老兩口知道溫馨明年要考大學,都很支持。
“你要是不想去啊,我就跟顧家媳婦說一聲。”魏老頭看著溫馨在挑著飯粒呢,估計不愿意。
兩塊是了點,不過溫馨一想,也不費什麼工夫,把材料弄好,魏老頭就在那兒,看著火就行了,雖然今天轉了一圈賣了十幾塊,但油畢竟不是米面這種大量消耗品,不可能天天去賣,隔三岔午轉兩圈還行。
來到這個年代,還得繼續賺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想想就兩泡淚,都賺多個大學生活費啦?這大學還有讀完的一天嗎?
一天兩塊,一個月六十,七個月四百多,這麼算一下學前這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啦,而且里面不知道有沒有客,還可以順便賣點宮廷油啊,人多的地方才有生意嘛,來到這里,人生地不,認識的人也,急需要客流量大的客源。
“不的,阿公,你跟那個老板娘說,我去!”溫馨笑得甜甜的跟魏老頭說,怎麼不去?要去,那個姓顧的老板娘,可是第一批敢吃螃蟹的人啊。
現在的經營方式就是私人小飯館的前,大概過了明年,就能去工商那邊申請開店了,黑市那邊都了自由市場了,私營很快就要合法了。
……
第二天,天氣不太好,出門細雨濛濛,整個朧州籠罩在一片漫漫煙雨中,倒也顯得如詩如畫,如夢如幻,黑瓦白墻的城中小巷,地面的石路被雨清洗后恢復了青石的原,雨中的城,竟然都有種迷人又朦朧的。
溫馨看這個城市是的,跟著魏爺進了三層小樓,走進古樸又簡約的一間堂屋,別人看到的第一眼也是的。
打著一把油紙扇,跟著魏老頭走過小巷,一進屋,魏爺這麼一讓開,顧青銅就覺得眼前一亮,如瀑長發挽起,掌大的小臉,眉眼亮晶晶,角含笑,紅似五六月的野櫻桃,質就跟堆了雪似的,穿著一件掐腰仿民國式的側襟小衫,一條長子,走路的時候腰輕擺,三分習慣七分嫵,不過以顧青銅的目來看,雖然這個小人有七分憨三分嫵,卻沒有一分意,一看雙走路的姿勢就還是個姑娘家,只是走出了那個樣子而已。
“這就是我那個外甥,魏欣啊,這是顧家媳婦顧娘子,你就顧嫂吧。”魏老頭說道。
顧娘子?什麼法?都什麼年代了,不過現在世道什麼的都有,溫馨見多了現代的人,所以見到顧青銅覺還好,就是覺得對方的氣質,非常特別,氣質這東西虛幻,但真正接到有氣質人的時候,就能發現,很明顯區別于周圍人的那種氣場和儀態,自一格。
如果說溫馨是從現代雜志上蹦出來的,那顧青銅就是從仕圖里走出來的,溫馨不拘小格,對方含蓄有禮。
顧青銅覺得溫馨很純真孩子氣,溫馨覺得顧青銅相起來很舒服。
“你好呀,老板娘。”溫馨出手。
“你好,魏小姐。”
“……還是我溫馨吧。”溫馨差點額,小姐,這個年代著像個小公主,現代這可不是什麼好詞兒,現代人都小姐姐了。
顧青銅淺淺一笑,“你也可以我青銅。”
“好呀,青銅姐。”
溫馨在這兒待得還愉快的,因為魏老頭就在這兒,照顧,顧青銅兩口子不多言也不多語,加上這里環境清幽,沒人的時候,可以到里面屋子里看書,灶臺燉魚頭煲的時候,就一邊看著火一邊背書。
顧青銅是十分懂分寸和規距的人,單獨給溫馨壘了個灶臺,隔出了一間,不會讓人覺得有人窺視的手藝,那個啞了的丈夫干活超爽利,半天工夫就用青磚壘出來。
溫馨一開始來一趟往煲鍋里放了材料,點了火就走,魏老頭會看著火,后來就懶得來回走了,天天跟上學似的提著個書袋。
一邊看書一邊煲,晚上就和魏老頭一起回去。
屋子里忙的時候也搭把手。
“溫馨……”青銅姐在。
“誒!”溫馨趕盛了魚湯給端了過來。
這邊是一個灶臺兩個鍋,煲魚湯的鍋不大,就是那種大一點的老式陶罐,不知道用多年了,只有這種老湯罐煲出來的湯味道才好。
旁邊的灶閑著,溫馨這個人勤快,一點都不懶,而且做生意的頭腦,當然也不算頭腦了,就是現代餐飲業都是連搭帶送的,順手就拿個鍋倒點水,撒點系統的取的粹海鹽,滴上幾滴系統取的蝦油,系統里干果油還存了不,像花生油、杏仁油、芝麻油、核桃油,有十幾種,之前閻魔頭弄了一袋榛子讓殼,后來也沒完,索把油給出來了,所以里面還有榛子油。
溫馨隨便兩種油滴上幾滴,扔一把蔥花,一鍋清湯就出來了,純免費的,客人需要就白送一碗清清口。
也沒想到,清湯這麼歡迎,一鍋沒一會就了。
來的那些人還都不是什麼普通老百姓,一般人都去國營飯店吃飯,顧青銅的這些客人,都是些朋友帶朋友的回頭客,吃過一次不錯,帶朋友來吃,朋友覺得不錯,帶同事來。
鴨子做的確實一絕,別沒有,現在私營的,國營的味道一般,顧青銅這邊靠得就是口碑,普通老百姓也不舍得來吃,也不接待,來的都是有公職,收不錯,偶爾過來打打牙祭,和朋友吃個飯什麼的,慢慢就興旺起來了。
今兒個來了四桌,一左一右兩個房間,四個隔間全滿了,清湯都煮了三鍋了,一開始清湯上來,這幾個市委小領導都以為是涮鍋水,臉都不太好看。
就算是免費的,上碗飄了層油星,扔了幾個蔥花,然后就清的一眼到碗底,里面什麼也沒有的清湯,這不是涮鍋水是什麼?
倒水油鍋里涮了涮端上來了?
好幾個人沒喝,后來有一個吃的肚滿腸,當水喝了一口,嚯,后來一口喝干了,還要再來一碗,什麼都沒有,味道竟然該死的鮮,吃鴨子油膩了喝一口,百膩全消,還可以再吃一只。
幾個桌子的人都吃多了,顧青銅笑著進來,遞過溫馨十塊,三鍋魚頭煲六塊,剩下的給清湯的錢。
顧青銅人一樣的人,當然看出清湯不是涮鍋水。
溫馨現在缺錢,倒是一點都不忸怩的接了過來,“謝了青銅姐。”想到什麼,回頭就笑呵呵問顧青銅,“青銅姐你現在用什麼東西搽臉啊,我這里有特別好的搽臉油,你用著試試,要覺得好我給你友價。”
顧青銅用了兩天,就給了十塊,要兩盒,溫馨兩三天的工夫賺了好幾十。
就是可惜,來吃飯的都是男人,人有點,要不推薦他們買給自己媳婦?估計一個個寧可吃里都舍得買的。
……
溫馨在顧家沒事就看書,累了就去搭把手活活,有時候人多了還會端個盤子,遞個碗什麼,服務熱,笑容甜,樣子,給人的覺又舒服又有眼。
顧青銅店里的生意更好了。
昨天那一桌,工商干部那邊一個副長隨口地跟顧青銅說道:“青銅同志,你們這個小魏同志對象了沒有啊?”
顧青銅笑著說:“這我就不清楚了,劉長這是?”
“我看魏同志不錯,給介紹個對象。”
“這……”正好另一個屋子有人,笑了笑,就出去了。
自從溫馨來到顧家,顧家的生意又上了一層樓,沒來之前,一天也就兩三桌,多的時候三五桌,可是現在一天能有個八九桌,每桌吃完都會留下二十到三十塊錢不等,現在這一天的收都二三百,除去工錢和料錢,凈賺二百。
這在每月工資平均五十塊,工人最高的也就七、八十塊錢,干部子弟一百多塊的年代,可真是一筆不菲的錢。
溫馨沒來之前顧家一天也就五六十,現在翻了三倍多。
“你就是個小財星啊?”顧青銅說。
溫馨拿著給的十塊,這幾天每天拿十塊的工資,聽到就笑著說:“既然是小財星,那漲漲薪水啊老板。”
“還嫌?”顧青銅道:“你看看周圍隨便打聽有誰拿一天十塊的薪水?”
唉!溫馨嘆了口氣,也想趕這波吃螃蟹啊,可惜沒有力,每天都在看書,支這麼個攤子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還是等考上大學再說吧。
……
第二早上,好冷,溫馨穿著魏老太給織的薄,織起來太慢了,老太太在家里沒事,一天的工夫就給織出來了,老太太手是非常巧的,接照溫馨給的樣子,織的分毫不差,寬寬松松的,領是大圓領,一條直筒藍子,顯得整個人甜而不甜膩。
傍晚的時候,溫馨空從顧家拿了些鴨送回給魏老太做晚飯,待了會又回了顧家,這個時候那邊正忙著,一進弄堂,果然,魏老頭和啞丈夫正端著鴨和鹵味給兩個屋的客人送呢。
魏老頭這兩天腳有點不舒服,溫馨趕接過來,讓他歇會兒,把那屋的鴨給送過去了,剛出了屋,來到弄堂,就聽到外面傳來車的聲音。
這是誰開車過來了?這個時候汽車還是很見的,顧青銅從灶間走了出來。
來這里的都是些朋友以及朋友事業單位的那些小干部小領導,有這個消費能力,大多都認識,但開車過來的,還一個都沒有。
隔著弄堂的竹簾,就看到有人下了車。
那是輛國產的黑小轎車,車里下來兩個人。
這兩個人穿得也是十分時髦,其中一個軀凜凜,相貌堂堂,大老遠看著就穿得很包,即使溫馨后世的眼來看,也是時尚了,淺灰薄呢料半大,咧了個懷,白,黑西,腳上是雙黑軍靴,尤其是從副駕駛出來那一瞬間,微微低頭,大長踩在地上,側目朝這邊了一眼,站起的時候,那真是難以言訴,尤其是被這年代土了吧唧的著一襯托,簡直神仙人一樣。
院子本來就不大,下了車幾步走了進來,一掀開簾子,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來,前面那個大高個帶著眼鏡,后面那個敞著懷,眉宇清絕,但看著氣似乎不太好,臉沉,他進來的時候掃了正站在堂廳,盤著長發,臉頰垂著幾縷的發,微張著紅的瓣,愣神的看著的人。
顧青銅也弄不清后面這個人的份,不過看著比前面那個氣派多了,前面這位認識,來過一次,是個教育局小科長,父親倒是有能力的人,“二位蒞臨寒舍,用餐這邊請。”顧青銅迎過去,溫和又不過份殷勤的將兩位引另一個房間。
兩人路過溫馨旁邊的時候,后面那個人走到面前,突然在邊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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