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完了直皺眉,“竟說咱們搶人?這人還知不知道個尺寸長短?”
太皇太后臉上淡淡的,偏過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原就是咱們手了人家的家務事兒,要細說,是咱們的不是。”語氣里大有不該摻合的意思。
殊蘭有些慌,惶然看了看皇后。嚶鳴明白的顧慮,這回是撕破了臉才從家里出來的,要是就這麼回去,那往后的日子愈發不能過了。
同樣的人,所的待遇有時候千差萬別。嚶鳴一早進宮那會兒,太皇太后表現出了極大的熱,不像這回,總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
其實里頭緣故并不復雜,那時候阿瑪是輔政大臣之一,哥哥又在吉林烏拉做昂邦章京。家里福晉娘家是大學士,自己生母一門都是武將,和眼前這位皇表妹有天壤之別。世上的人,幾個不長勢利眼?離權力越近,權衡利弊的嗅覺就越靈敏。
看來太皇太后是沒有要安排的意思了,太后又不問事,沒法子,嚶鳴只好自己攬下來,笑道:“橫豎進來了,就在宮里多住段日子吧。”一面對太皇太后道,“皇祖母這兩日忙于抄經,這件事就不勞煩皇祖母了。我把人領回去,一應由我來安排吧。”
太皇太后說也好,復聲道:“再聽聽那滿有什麼說頭兒吧,要是也和他那糊涂福晉穿一條子,那人就留不得,還是讓家去吧。”
嚶鳴道是,領著人回了坤寧宮。
殊蘭把這些年的委屈都和說了,臨了擼起袖子讓看,上頭星星點點陳年的傷疤,印在姑娘的皮兒上,有目驚心之。
“怎麼回事兒呀?”
殊蘭垂著眼說:“福晉小蘭花兒,奴才伺候的時候,火星子燙的。”
嚶鳴覺得難以想象,一個人的心腸能壞到什麼程度,才能干出這種事兒來。把的袖放下來,溫聲說:“萬歲爺念著小時候的兒,不忍心見你落難,特囑咐我看顧你。這會子既然進來了,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往后的事兒自有我替你做主。”
殊蘭一聽,忙跪地給磕頭,聲說:“謝萬歲爺和娘娘恩典,娘娘這份恩,奴才就是磨,也報答不盡。”
嚶鳴示意邊上宮人把攙扶起來,才要說話,過南窗見九龍肩輿到了宮門上,噯了聲,“萬歲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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