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福晉哼笑了一聲,“他閨當上皇后還是咱們舉薦的,填了我家姑的缺,有甚了不起?繼皇后,走乾清門……哼,花無百日紅,能得意到幾時!不過納辛的八字兒,我早給他算好了,他死就在眼前,自己還不知道呢。”
福格料他母親有算,遲疑著問:“額涅打算怎麼置?”
薛福晉的視線落在天邊的云彩上,喃喃說:“這位新國丈,正著急立功勛呢。朝廷整頓旗務,他兒擬定吃空餉的名單,把一海的老人兒都得罪了。這會子他風頭正健,大伙兒都忍著,等再過上兩個月你且看,不把他打落下馬,我還真不信了。”
福格心里仍舊沒底,“咱們手上雖有賬,可關系著阿瑪清譽,要是拿出來,只怕不妥。”
是啊,窩囊就窩囊在這兒,小皇帝心思縝得很,置了公爺,薛家的功勛還在。公爺的靈柩京那天,他甚至降了配太廟的恩旨,這麼一來既安了薛派的人,又給全天下立了個以德報怨的榜樣,真是做得漂亮!如今他們想納辛,為了保住公爺死后哀榮,就得先擇干凈薛家。薛福晉冷笑了聲,“納辛的一屁爛賬數都數不過來,早前朝廷賑災治水,多銀子流進了他的腰包,隨便拿出一兩件來給那些掌纛旗主彈劾,也夠他掉腦袋的了。齊家一完,繼皇后也得跟著倒臺,我竟不信了,沒有娘家的皇后能立得住。就算皇上能容,后宮的老主子們只怕也容不得。”
所以這能怪誰呢,做人太絕,可不就得走到那步嗎。嚶鳴倒是打發人送了賻儀來,只是如今自矜份,連奠酒都不來灑一杯,干閨隨個分子,寫一對兒挽聯,這就算禮數了?
薛福晉著人把銀子拿到外頭分發給了花子,至于那對挽聯,當場燒化在了靈前的火盆里。盯著藍火苗,咬著槽牙說:“老爺子,這是皇后娘娘的心意,我怕您看不見,特捎去給您掌個眼。”
嚶鳴知道后唯有嘆息,對側福晉說:“我盡了意思,要是不領,我也沒轍。上回進宮,我勸過的,可惜不肯聽。眼下薛家還留了苗,再這麼下去,怕是要把這苗都拔了。”
側福晉忙著替開臉,往額角和鬢邊拍上一層,手里絞著紗線說:“大慈悲不渡自絕人,今兒是你的喜日子,管那些做什麼!記住我的話,夫妻和敬最要,不管多大的難,只要爺們兒心疼你,你就能活命,記好了麼?”
嚶鳴還沒來得急答應,側福晉的線就走上了的臉,呼地秋風掃落葉,疼出了兩眼淚花兒。
臨終前還被男友騙光了所有的財產,她含恨而終。再次睜開眼,她竟然穿越到了古代一個啞巴的身上。小啞巴芳齡十八,正是青春好年華,不想有個自稱是她夫君的趙王爺一口一個“賤人”的處處為難。她堂堂21世紀的新新女性怎麼可能被你這封建迷信給打到?虞清絕:趙王爺,你我都是賤人,難道不能一起和平共處嗎?看她一步步破封建思想,平步青雲,殺渣男,捶渣女,絕不手軟!【如果你這輩子,你都不能開口說話,本王便說儘天下情話與你聽。】
眾臣看著他們王爺扛起鋤頭能種地,穿上圍裙能做飯,一個個呆若木雞。王爺蹙眉:“看什麼?王妃是農家女,本王會這些有何不妥?”“王爺,好像王妃半點兒不會這些。”“本王寵的,有意見?”…
定安十八年,謝王府父子二人戰死沙場,滿門忠烈唯餘小女謝瑤一人尚存人世,帝憐謝王遺孤,下旨將謝瑤賜婚與東宮太子。 偌大的王府倒下,謝瑤如風雨中的浮萍,百日守孝後嫁入了東宮。 一時人人悲憫,人人笑話。 悲謝瑤孤女無依,又笑太子體弱多病東宮早晚易主,怕是要孤女配病秧子,再成可憐寡婦,守着一家子靈位過活。 * 初入東宮,謝瑤處處低調地做着隱形人,本想和這位病弱溫和的太子相敬如賓,日後等他病逝或者登基,也能得個清閒日子安安穩穩地過後半輩子。 誰料顧長澤今天頭疼召她侍疾,又是高熱又是咳血,她不得已留宿貼身照顧,兩人夜夜同床共枕,明天又婉言拒絕了皇帝讓他納妾的好意,說他久病難愈不想拖累別人,東宮有一位太子妃就夠了。 於是民間一邊感嘆這位病秧子太子只怕要英年早逝,一邊又盛傳太子寵愛太子妃,兩人同進同出好一對眷侶。 流言甚囂塵上,謝瑤擔心太子身上落個“懼內”名聲,便善意提醒。 顧長澤對她溫和一笑。 “孤久病不想拖累你,若他日病逝,就向父皇請願還你自由之身。 流言是外面的人亂傳的,你且等等,孤找人擺平這些。” 可謝瑤左等右等,沒等到顧長澤病逝,也沒和他相敬如賓,反而等來了他病好,奪位登基,又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她套上了鳳袍。 謝瑤:嗯?不是病秧子嗎?! * 宮變那天,滿地鮮血流到謝瑤腳下,背對着她的那人將長劍拔出,一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謝瑤驚恐畏懼地瑟縮了一下,顧長澤漫不經心擦去手上的鮮血,踩着滿地屍骨走到她面前,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冰涼的吻。 “別怕。” 彼時她才知,那些流言全出自東宮書房,溫和無害的皮囊,不過是他陰鷙殘忍的掩飾,所以這世上怎麼會有他擺不平的流言?甚囂塵上,不過是因爲他願意聽。 什麼自由之身,都是空話。 他對她,早有所圖,蓄謀已久,從來就沒打算放手。 “她陪我走過漫漫長夜,見皚皚飄雪皇權鐵戈,從東宮太子,到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