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啊，一定要謹記，這個世界上越是長得漂亮的人，越會騙人。”

“別以爲你看過倚天屠龍記就可以拿裡面的臺詞裝哲學家糊弄我。”

“可這是淋淋的事實啊！師弟，你看長的好看不也會騙人的嗎？”

“鬼扯，我什麼時候騙人了。”

“鬼扯，你不是一直都在欺騙所有人嗎？”

寢室中林年愣愣的擡頭看向上鋪，上面的人幽幽地說道：“這個世界上戴著面生活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啊，小師弟。”

...

林年出手的時候刀已經嵌在海倫娜舉起的雙臂上了，刀鋒三分後死死地卡住了再進不得。

記得曾經在日本江戶時期，浪客劍士橫行的時代，有專門的鐵匠護大師製作了0.08cm鋼鐵半手護甲，專門用以防劍客在廝殺時被挑斷手筋、斬斷手腕，若是將林年放到那個時代，那麼這種護甲是本無法阻擋他的斬擊的，試圖用手甲抗的敵人當斷手斷手，當被斬被斬。

可如今卡住林年刀刃的纖細手臂在微的照耀下泛著鐵青，這種澤和度跟孩白皙的完全聯繫不到一起，也就是這鐵青的將林年足以斬開鋼鐵的砍擊擋下了，以刀鋒傳回來的覺來判斷，這一刀甚至沒有傷到骨骼。

“我用竹劍砍得斷竹劍，用真刀卻砍不斷你的手，這就是你的言靈的真面目嗎？”林年從那舉起的手臂隙中見了海倫娜妖冶麗的雙眸。

“言靈？那是什麼。”

林年腦海中掠過黨已知的所有言靈尋找匹配，他啃過言靈學的教科書，上面記載了幾十種上百種言靈，初次接時，千奇百怪的能力目不暇接，於是來他就將整本教科書背了下來。

強化，更改容的言靈並不多，林年很簡單就找到了最爲匹配的一個。

言靈·不令，88號言靈，距離高危言靈只差一位的高位言靈。

“不令，強化系的言靈，隸屬於大地與山之王一脈。”林年淡淡地說：“既然是這樣，一切就都合理了。”

如果是這個言靈，那麼一切的疑點都迎刃而解，畢竟這是一個與‘僞裝者’天生契合的言靈啊。

不令的能力只有一個：最大限度強化、改變人骨骼。

簡而言之，擁有不令這個言靈的混種是天生的暗殺者，藏匿在影中的戰士，可以爲任何人，在任何時候發起出其不意、雷霆萬鈞地襲殺。

不言靈學的教授提出過將‘不令’整個言靈其列爲高危言靈之中，只因爲這個言靈的上限足以危害到使用者本，這已經趨近於高危言靈的範疇了，可奈何其破壞力與89號的‘君焰’相比遜不，這項提議也未曾真正列上日程。

安德魯和白鴿都死在了這個言靈手上，在他們不經意轉頭的瞬間，邊弱的孩就可以掐斷他們的脖頸，斬下他們的頭顱。

言靈序列表上‘不令’的上位言靈是‘青銅座’，那是一個純粹增強的可怕言靈，不令相比後者增幅效果弱了一些，可最大的好卻是可以改變除己之外其他生的骨骼。

“所以下午的那個‘兇手’就是你製造出來的怪。”林年淡淡地說。

“廁所里正好還有一個路人目擊者，所以只能對說抱歉了。”海倫娜說。

“你縱了？”

“我的能力沒有縱人的力量，是恐懼縱了。”海倫娜偏了偏頭：“一個很聽話的人，只可惜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我讓帶著我逃出醫院，不然的結局就是被自己的撐，而亡的死法很痛苦，當時被言靈強行催化的應該是清楚這一點的。”

“所以兇手不能說話是因爲你剝奪了的聲帶，當時被專員們圍絕境時候的嗚咽其實試圖向我們傳達真正兇手信息...也就是你。”

“所以獲得了懲罰，骨骼二度強化，瀕臨自然也失去了理智。”海倫娜淡淡地說：“其實你放我離開醫院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臉殺手’功逃出生天，‘海倫娜’不幸遇難骨不存，而卡萊爾·卡佩自然也會留得一命。”

“原來你下午是想逃啊。”林年說：“你早在第七次作案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背後多了執行部的尾，所以你大膽的利用言靈化爲了一個一米八的‘男人’出現在攝像頭中，再通過留下線索引得安德魯專員追蹤到這所醫院...你殺了他，通過僞裝海倫娜這個害者接到了執行部，弄清楚了一直咬著你尾的組織的真面目。”

“不錯的頭腦，看來你說你績很好並沒有騙我。”海倫娜微笑。

“可你沒有逃得掉，因爲我把你‘救’下來了。”林年刀，刀鋒在那鐵青的雙臂上居然出了耀眼的火花，深褐的黑濺到了地上，雪白的地板頓時冒起了淡淡的青煙...這簡直不是人類的鮮，現在面前的孩委實不能稱之爲‘人’了。

“你這種狀況已經持續多久了。”林年聞著空氣中令人作嘔的味道問。

“這裡雖然是醫院但這並不意味著你是醫生，現在這種況暖男那一套就不用再裝了吧？”海倫娜冷冷地說：“讓人噁心的。”

“這算是剛纔我說你吐舌頭做作的反擊嗎？”林年笑了笑，但海倫娜沒有在他的臉上到任何溫度，目可及的笑容裡像是摻雜著凍人心扉的冰渣，那雙灼目的雙瞳中本沒有給‘笑意’留下任何的餘地。

這一刻，這個男孩終於揭開了僞裝的面。

海倫娜說的沒有錯，每個人都有在與外表，只有在真正黑暗的時刻纔會揭自己真實的模樣。

這一刻，兩人坦誠相待，不再有了曾經病房中家裡家常的溫細語，男，剝開了虛僞的面暴出了兩個人最真實在——他們都是暴戾肅殺的殺胚。

“我在《龍族基因學》上讀到過，在混種超過臨界限的時候會趨近龍化，循環中會分泌潛藏在基因序列中的化學質，屬於‘人’的那部分脈會被無限稀釋，而表現第一步就是有腐蝕。”林年看著青煙繚繞下略有坑窪的地板淡淡地說：“而第二步...肢龍化。”

一惡風撕向了林年的臉，他站在原地沒有移，只是側開了頭，一隻鐵青猙獰的利爪進了他後的牆壁，瓷磚碎裂白灰崩濺，銳利的勁風破開了他的臉頰，皮緩緩裂開出下面鮮紅的皮，痕落下去匯聚下顎尖上將滴滴。

這是一種默契，林年覺得海倫娜不會那麼急著想殺，如果這是一齣戲碼，那麼在劇作家的手下，他們應該聊一些什麼，來襯托這帶著濃郁味夜晚的肅殺。

“龍族？”海倫娜的臉跟林年幾乎到了一起，閉眼嗅了嗅這個男孩好聞的味道笑了笑：“那是什麼東西？之前我殺的那些人可從來沒有機會跟我說過這些。”

“深度龍化，你離死侍已經不遠了。”林年側眼看著臉邊披鱗戴甲的利爪：“是今天下午過度使用言靈導致的嗎？那時候其實你離暴走就已經不遠了吧？所以今晚纔會忍不住殺人的慾再次手了。”

“暴走？”海倫娜像是聽見男生拙劣笑話的生一樣發出了嘲笑的笑聲：“你以爲我殺那八個‘雜碎’是因爲這個原因？”

“八個？”林年擡頭，看見海倫娜的臉後頓了一下然後垂首：“八個。”

第八個自然是海倫娜，這張臉從來就不屬於的。

海倫娜就是第八個害者，安德魯專員本沒有救下海倫娜，他只是踏了對方的陷阱，早在到達303病房時臉殺手就已經恭候他的到來了。

走廊裡陷了死寂，忽然之間沒有再說話了。

“我拋出了關鍵詞，不問點什麼嗎？”海倫娜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眼眸中像是灰霾天空一樣失去了溫度。

“你是說‘雜碎’嗎？”林年平靜地說：“抱歉，我沒興趣知道一個兇手的故事，我的任務只是把兇手的腦袋帶回去，或許執行部會從你的腦袋裡挖一些彩的故事出來，但那已經跟我沒關係了。”

“我就知道，你本不是那種會過問什麼‘兇手經歷’的人，真是讓人...噁心。”仰頭髮出了嗤笑聲。

“嗯。”林年點頭，他猛地抓住了臉側海倫娜的手臂旋出袖口中的短刀，暴戾的一刀將這烏青的利爪齊斬斷！

鮮飈，走廊裡響起了懾人恐怖的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