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經是黑夜了，樓下的嘈雜也趨於安靜了，窗外夜晚中的芝加哥像是掛上彩燈的聖誕樹，在黑暗中明亮輝煌。

下午的事端終於有了平息的跡象，執行部的後續專員在到達現場後高效地完了收尾工作，所有目擊者都被帶去進行催眠洗腦工作，大廳的戰鬥跡象僞造了槍戰火現場，只需要再給放一下虛假風聲，今天下午醫院裡的就能完掩飾一起‘搶劫’案。

至於爲什麼會有人選擇搶醫院？

天知道，畢竟兇手已經被擊斃了，是不會起來說話的。

隔著一條街外的作戰會議室裡萊德和歌莉婭估計還在整理任務相關的事務，大一新生已經全部送去芝加哥火車站直達卡塞爾學院了，唯有傷較重的專員留在了醫院裡進行留院觀察，畢竟南北紀念醫院的外科也算是芝加哥比較有名的。

林年就算是留院觀察的其中一個，拍了腦部CT後確認沒有出，只是腦震盪的後癥比較嚴重，以及上的皮、腱的傷還需要換藥，乾脆就在醫院裡再躺個一兩天，繼續跟海倫娜做些時日的病友。

說到海倫娜...不幸中的萬幸，海倫娜並沒有傷，至多也就皮有些刮蹭出了點口子，個OK繃就沒事了，倒是兩隻手被繃帶包了個嚴嚴實實似乎是有些扭傷了沒什麼大礙，當時昏迷的原因大概是驚嚇過度以及脖頸到重擊，除此之外一切安好。

在事結束的一兩個小時後海倫娜就醒了，那時執行部也已經把送回了病房裡，安當事人的任務倒也順理章地落在了林年上，如今便有了眼下這一幕。

“然後呢？然後發生什麼了！”1201病房中海倫娜睜大眼睛湊到了雙手過間隔撐到了林年的牀上一臉興地追問。

“然後啊...然後其中一個警察忽然開槍！大喊了一聲搶劫！”林年右手比作槍對準了海倫娜，海倫娜怔了一下，下意識把手舉在了前。

“然後所有人都抱頭趴在了地上，只有兇手還在帶著你跑啊跑。”林年繼續說：“這個時候其中一個英勇的警察撲了上去一腳踹在了兇手的腳窩上，就是這裡。”

林年屈膝按了按自己的腳窩：“在格鬥技中這招經常被使用，攻擊關節很容易讓重高於你的敵人摔倒在地，兇手當時就直接臉著地摔了個狠的，差點沒抱住腰間的人質。”

“然後呢？然後呢？”海倫娜聽得聚會神，毫沒有自己就是兇手腰間上人質的自覺。

“然後，另外兩個警察直接撲了上去一個抱胳膊，另一個鎖住了兇手的嚨，兇手只能舉手投降。”林年手作勢要掐海倫娜的脖子，沒想到海倫娜卻不閃不避主靠了過來了上去，雙手按住林年的手用了用力吐舌頭道：“兇手那個時候一定很難。”

林年到孩細膩的不由頓了一下，臉上掛起無奈雙手抱住海倫娜的雙臂把端回了自己的牀上：“別摔下去了。”

“兇手就這樣被制服了嗎？”海倫娜呼了口氣。

“沒有，兇手死了。”林年說：“他掙扎過猛被警察認爲有反擊的嫌疑，一槍打在了腦袋上，現在應該已經送到停間了。”

海倫娜愣了一下，林年笑了笑：“但這下你可以安心了。”

“原來你知道了啊。”海倫娜躺靠在了枕頭上輕輕的著白皙的手背。

“之後才知道的，原來那個兇手之前就你對下過手了。”林年淡笑著說：“海倫娜你真的很勇敢，可以做到別人不敢做的事。”

“我只是沒有辦法。”海倫娜輕輕嘆了口氣：“就算我回家裡對方也會找其他時候下手，我總不能一輩子不出門，所以只能配合警方了...Richard你因此到了牽連，我很抱歉。”

“你說這個嗎？”林年了一下後腦勺的紗布，又看了看自己上的繃帶苦笑了一下：“那是我自己倒黴吧，剛好站在廁所門口，兇手出來的時候推了我一下，之後又被圍觀羣衆踩踏了。”

“還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想著下樓看明星就好了。”

“換個角度想這是好事。”林年搖頭：“雖然況很危險，但起碼我們擊斃了一個連環殺人案不是嗎？”

“對了，卡萊爾·卡佩呢？沒有傷吧？”海倫娜好奇地問。

“沒有，現在應該也院了吧？在十一樓還是十三樓？我聽說好像就在我們上下。”

“那就好，如果傷的話我大概要自責死。”海倫娜拍了拍口。

“你只是害者而已，哪兒會有那麼多責任。”林年說：“現在沒人會傷害你了，安心養病吧。”

“那個兇手...長什麼樣子的Richard你看見了嗎？”海倫娜猶豫了一下問。

“你沒看見他的臉嗎？”林年有些意外。

“第一次太黑了看不見，第二次...我本什麼都不知道聽見一聲槍響就昏過去了。”海倫娜了雪白的脖頸，眼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掠過了後怕。

“長得很嚇人。”林年回憶了一下：“滿臉都是橫，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長得漂亮就是好人咯？”海倫娜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那麼漂亮，還欺騙了那麼多男孩子的呢！”

“往的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林年無奈笑了笑。

“說起來，爲什麼兇手要剝那些孩子的臉。”海倫娜躺在枕頭上了臉蛋嘆了口氣：“那麼多漂亮的孩子都...”

“聽說連環殺人案一般最開始都是有過年影的害者。”林年輕聲說：“因爲有缺陷，因爲過嚴重的心理創傷，所以他們纔會報復的向社會、向其他人索取曾經失去的東西。”

“你是說兇手可能是...害者？”海倫娜沒理解過來。

“心理畸形，應激創傷，他可能是個可憐人，但現在他已經死了。”林年說：“像這種人總會有什麼理由讓他們變現在這幅模樣。”

“Richard很溫啊。”海倫娜看著林年：“居然還會爲兇手著想。”

“他可能也有向善的可能，但他選擇了從惡，我不應該說這些話，因爲我本就不曾瞭解過他。”林年說：“大概他也不會給我瞭解他的機會吧。”

“看你那麼好看，說不定兇手都會移別喜歡上你。”海倫娜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不說這個了。”林年擺了擺手。

“Richard這次傷好了後就要回去布魯克林了嗎？”海倫娜問。

“大概吧，回去之後會繼續讀高中。”林年偏了偏頭乾脆做戲做到底。

“Richard績一定很好吧？”

“還行，我對考試有信心的。”林年點頭。

“家裡條件也不錯呀。”

“一般吧。”

“Richard，你知道爲什麼我很喜歡你嗎？”海倫娜托腮側頭看著林年微笑著問。

“爲什麼？”林年不解。

“因爲有些時候看著Richard簡直就像是在看翻版的自己呢。”海倫娜盯著林年認真地說。

“我們哪些地方像了？”林年好奇地問。

“很多地方。”海倫娜偏了偏頭。

“一些？”

“不告訴你。”海倫娜歪頭笑了笑：“了嗎？今晚我們吃大餐！我請客！”

說罷，海倫娜氣場十足的拍了拍手，病房的燈忽然熄滅了，大門打開，侍者推著一輛推車進來，上面擺放著兩個銀盤以及一個燭臺，燭將兩人的影子落在雪白的牆壁上影影綽綽不住搖曳。

“哇哦，燭晚餐。”林年有些驚到了。

“牛排大餐！Alinea主廚特地爲我們製作的！我老爹爲了慶祝FBI結案特地爲我準備的禮！”海倫娜示意侍者將推車推到了兩張病牀的中間，揭開銀蓋后里面是熱騰騰的澆牛排，擺盤細的像是藝品，人的香味很快填滿了房間。

“這怎麼好意思啊。”

“這怎麼不好意思。”海倫娜說：“我可是聽說了喲，當時你是因爲急著想救我才傷的。”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帶走。”林年了手，對於好吃的他向來來者不拒。

“但可能會死很多人啊。”海倫娜坐在了牀邊雙手靠在推車作的臨時餐桌上撐著臉頰隔著燭看著林年。

“我必須去，不然會死更多人。”林年輕笑了一下，但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在海倫娜故事版本中並沒有做什麼，只是一個全程圍觀的路人，立馬又接了一句：“雖然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就是了。”

“對不起。”海倫娜忽然說。

“對不起什麼？”林年了一下刀叉。

“之前騙了你，沒有告訴你我被兇手追殺的事實，這樣對你來說是很危險很不公平的。”海倫娜笑了笑。

“如果這就值得你說對不起的話，以後對不起的時候就多了。”林年似是打趣地說。

“你的意思是接我的往請求咯？”海倫娜手裡也拿起了刀叉，偏了偏頭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雙眼中倒影著燭的剪影。

“先吃飯！”林年聰明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好，吃飯！”

“爲了正義！”林年舉出了餐刀一臉嚴肅，海倫娜愣了一下也拿舉起了餐刀跟他“擊”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爲了正義！”

燭中，林年和海倫娜都在笑，兩柄織在一起的餐刀倒影著燭火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