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已經在鏡子面前照了十分鐘了,我知道執行部的行服很帥,但也沒必要這麼自嗎?”芬格爾躺在上鋪瞅著寢室掛鏡前一直扭來扭去的林年忍不住說。
時間是戰爭實踐課前夜,林年剛和大一新生們從執行部領回來了作戰制服,清一的黑束皮配上戰背心、腰帶,考慮到季節問題還親切的每人發了一件風,肩上帶著半朽世界樹的肩章,口上彆著校徽。
“不,我只是覺得有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林年不安分的扭了扭臉有些古怪。
“正常,裝備部那羣傢伙天在不見天日的瓦特阿爾海姆裡,那裡除了EVA之外還有哪些其他的雌生?要知道一些東西不用是會退化的,所以那羣傢伙做出來的裝備當然只符合他們的尺寸。”芬格爾嘟噥著滿口開黃腔,側面表達了對裝備部那羣鳥人的不滿。
“裝備部得罪過你嗎?”林年做了幾個拔槍的pose,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斷活著臂膀。
“師弟你太看得起我了,裝備部哪兒能記住我這號人啊。”芬格爾翻了個白眼:“等哪天你用上的裝備部發的新式武莫名其妙在腰包裡炸了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那羣傢伙很不靠譜,他們做的玩意兒十有八九都會炸,區別只在於什麼時候炸和威力有多大。”
“這麼不靠譜?”林年機警地檢查了一些上的作戰制服,試圖發現這行頭是否藏有類似後備藏能源什麼的玩意兒。
“特別不靠譜,反正如果明天你遇見有自稱是裝備部的人,聽師兄一句勸,離他遠一些,他塞片口香糖給你都不要接,提防那玩意兒就是高濃塑膠炸彈。”芬格爾嚴肅地說。
“裝備部就只會造炸彈嗎...”
“那羣人的思維邏輯很奇怪,但不得不否認他們的確是天才。”芬格爾說:“國的尖端武科研小組花費了十年的時間研究最尖端的學瞄準儀,只爲了可以將千米狙擊的誤差降到3釐米,可同樣的目標,裝備部只花了半天就完了。”
“混種的科研人員這麼厲害?”林年震驚。
“不...他們沒有花費功夫在學瞄準儀的開發上,而是選擇了研究一種新型裂彈頭,可以把命中地十米的東西全部炸掉,這樣就不必糾結誤差3釐米的事了。”
“真是...思維清奇。”林年有些愣住了。
“但不得不說他們在一些歪門邪道上還是很有天賦的,比如他們功製造了外骨骼裝置,可以讓普通人扛起三噸重的東西,但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機太差了,無論面對龍類還是危險混種都是不會的靶子。”
“師兄你老實說,我們學校裡有初號機嗎?”
“初號機應該不現實,但聽說裝備部的那羣傢伙前段時間一起看了高達,現在正著手研究怎麼製造陸行版扎古...”
“師兄你說這個我就不困了,你能跟裝備部攀上關係嗎,我想當試駕員。”林年的腦袋下一刻就鑽上了上鋪,嚇了正在看《悲劇的誕生》的芬格爾一跳。
“你不會真信裝備部那羣瘋子能造扎古吧?比起扎古你還不如期待一下高文機甲!”芬格爾嚷嚷。
“好歹魯路修裡後面還有蘭斯特款的呢。”林年暴出了自己其實是個宅的事實。
“師弟我懷疑你搬磚之餘泡在網吧的閒暇時間除了打CS之外就全是在看漫了。”
“機甲是男人的浪漫啊。”林年慨:“你說我們學院怎麼就沒想著造巨大機人去屠龍呢?那樣多帥啊。”
“你是‘S’級混種,不是‘S’級機師,師弟你清醒一點,明天還得去屠龍呢!”芬格爾忍不住手按住林年的頭髮挼了挼。
“說是屠龍...可這滿大街上跑的都是汽車,飛的都是飛機,哪兒來的龍類?”林年拍開了芬格爾的手坐回了下鋪。
“還記得前段時間我跟你說的那些嗎?”芬格爾翻著書說:“執行部的任務可不止是追殺純龍類,危險混種也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中,而且平日裡執行部大多數的任務都是那些失控的混種,真正的純龍類甦醒事件倒是佔極數。”
“師兄你之前好像說我們這次的任務目標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對方也是危險混種嗎?”林年忽然想起這一茬。
“說不準,但極有可能就是。”芬格爾說:“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混種都存在著一半的龍類統,通過統的純度來評判階級高低,統越好階級越高,然而這一切都是存在一個界限的。”
“界限?”
“臨界限。”芬格爾說到了正事合上了書:“我們的脈有一個閾值,如果你屬於龍族的那一部分超過了那個閾值你就會被同化,你的會出現龍化現象,意志也會趨向於暴戾和殺戮,越是超過閾值越難被稱之爲“人”,那些危險混種就是踏過了那道檻並且越行越遠,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而是趨近、追隨龍族力量的異種,所以執行部的任務也統稱爲‘屠龍’而不是‘屠人’。”
“師兄你是想說讓我別手是嗎?”林年問。
“有這層意思在裡面。”芬格爾說:“畢竟新生沒有接過太多戰鬥,不理解幹我們這行的殘酷。”
“‘幹我們這行’,你說話好有江湖氣息。”
“別手,師弟,記住,別手,師兄沒跟你開玩笑。”芬格爾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當初大一戰爭實踐課的時候遇見的任務是什麼嗎?”
芬格爾這麼一說,林年纔想起了這傢伙也是經歷過戰爭實踐課的學生:“說來聽聽?”
“是一個拯救人質的任務。”芬格爾說:“一個神經病混種綁架了一個孩,把關在了廢棄的大樓裡,那一屆大一新生的任務就是強攻大樓拯救人質。”
“人救到了嗎?”林年直問關鍵。
“你猜猜看?”芬格爾說:“當時我們那羣新生在接到任務詳報時猶豫了,因爲執行部的報說,那個神經病混種忽然發的原因是從小到家庭待,父親家暴他,母親被活活打死,終於有一天他父親把他按在廚房竈臺上要用竈火燒他臉的時候,他的統覺醒了,利用蠻力掙之後提起菜刀把他父親剁了臊子。”
“所以那個被綁架的孩其實是他的妹妹。”芬格爾躺在上鋪雙手枕著後腦勺著天花板:“親生妹妹,小他五歲,他的妹妹從小就跟他一起挨他父親的暴打,而他一直都是於保護者的份,每次他父親要打他妹妹他就抱住用抗住了所有的毒打,所以從邏輯上來說他很他的妹妹,當時我們那屆大一新生都在考慮是否用懷的手段勸導他。”
“我猜結果不盡人意。”林年說。
“嗯,我們因爲部意見的不統一所以拖延了進攻大樓的時間,當我們所有人達一致的時候卻已經晚了。”芬格爾平靜地點了點頭:“我們計算好時間,在隔天凌晨敵人休息睡覺的時候潛伏進了大樓,以雷霆之勢踹開門強攻進去,當我拿著裝著弗裡嘉子彈的槍械頂住那個混種哥哥的腦門大聲質問他人質在哪裡,他卻意外的什麼也沒說只是自己的肚子。”
“不會吧。”林年輕聲說。
“所以我才說危險混種們都已經稱不上‘人’了,或許他們心中還有一人,但龍帶來的暴戾會扭曲他們的三觀,讓他們做出一些匪夷所思、恐怖至極的事。”芬格爾說:“如果那一天我們選擇早一些突圍大樓可能作爲人質的妹妹就不會死了,在我們還在爭論怎麼給予我們敵人‘人權’和‘改過自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所以師弟,面對那些敵人千萬別手,不然深其害的只會是其他無辜的人。”
“師兄,我看起來像是心的人嗎?”林年問。
“我不知道,殺人和殺是兩碼事,更何況現在不人連都不敢殺,當一個活生生的生在你面前時,你把刀捅進他的裡他會濺,會哀嚎,會求饒,會痛哭流涕,你著他在你的手裡扭、打滾會打心底裡涌起一噁心。”芬格爾說。
“所以槍發明出來就是爲了減殺人者負罪的。”林年了戰腰帶上槍套的空位。
“你覺得如果明天你抓到了那個犯人,你會乾淨利落的給他一個痛快嗎?”芬格爾問:“拿槍抵住他的腦袋,那個距離就算是弗裡嘉子彈也會把他腦漿震散,你真的下得去手開得了槍嗎?”
“我不知道。”林年搖頭:“之前宮本一心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只有在遇見‘抉擇’的時候,你才能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那麼看起來明天就算那個時候了。”
“嘿,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那麼自信能逮到犯人?”芬格爾吹了聲口哨。
“我有種預。”林年了眉心:“覺這次戰爭實踐課會出點什麼幺蛾子。”
“想要聽過來人的一些諫言嗎?”
“當然。”林年聳了聳肩。
“那就是連環殺人犯都很會藏份,所以當你陷辨認危機無法確認兇手的時候,要記住一般長得帥的、漂亮的,多半都是混種。”芬格爾認真地說。
“什麼?”
“字面意思。”芬格爾說:“混種統各方各面都優於普通人,力量、速度、耐力是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決定因素之一,同時,外貌也是擇偶繁衍的重要優勢,混種在這方面上都天賦異稟,所以除了後天毀容的,幾乎沒見著有哪個混種長得醜了。”
芬格爾這麼一說,林年纔想起自己還真沒在卡塞爾學院裡看見有中人之姿的學生,每個人都俊的可以去拍青春偶像劇。
“你就是例子,師弟,作爲‘S’級,你帥的也相當有特了,配得上‘S’級的頭銜。”芬格爾向外豎起大拇指,林年沒有反駁十分虛心的接了來自前輩的認同:“所以,執行任務的時候拿不準誰是兇手的話,那就瞅人羣裡最帥的那個,那傢伙多半就是你要找的人沒跑了!”
芬格爾彈了一下手指:“還有就是,收好這個。”
林年反應很快,擡手就抓住了上鋪落下來的東西,張開手後發現是一顆9毫米的鋼芯彈,外層包裹的黃銅在燈的照耀下折著白。
“師兄有報來源,這次你們的任務地點人流很大並且地點也很敏,所以不會給你們這些大一新生髮放實彈的,這顆子彈珍惜著用,說不定關鍵時候會有奇效。”芬格爾懶洋洋地說。
林年握住了這顆子彈沒有問芬格爾這是從哪兒搞來的,他只是若有所思擡頭看了一眼上鋪那優哉遊哉翹起的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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