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無憂十分殷勤地伺候蕭驚瀾用餐。
吃到一半,在看到蕭驚瀾察一切的清潤目時,無憂自暴自棄地道:“你都知道了。”
蕭驚瀾忍不住笑開,他一直在無憂的邊安排的有人,發生的事自然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只是,他實在喜歡無憂做錯了之后那種小意彌補的樣子,所以才一直不開口。
無憂覺得很氣郁,悶著頭用筷子飯。
“慢些吃。”無憂不伺候蕭驚瀾,蕭驚瀾反而過來伺候無憂。
無憂本不用盤子里夾菜,菜肴就會一道一道地出現在的餐盤里,不僅葷素搭配,而且還剛好趕上吃飯的速度。
把一塊魚扔進去里,無憂習慣地要吐刺,才發現居然一刺都沒有。
一抬頭,就看到蕭驚瀾正微笑看著,面前的盤中有一小堆挑出來的刺。
這才發現桌子上只有一個人吃,蕭驚瀾不知道什麼已經停下筷子了。
“你也吃呀。”不好意思地道。
“好。”蕭驚瀾從善如流,卻沒告訴,只要看著吃,他就覺得很開心。
吃得差不多,無憂把筷子頂在下頜上,道:“其實今天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我能肯定賀蘭玖有真材實料,說不定真能治好你的。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想辦法答應讓他來為你治傷。”
“包括要忍那支曲子嗎?”蕭驚瀾道。
無憂一僵,眉頭頓時皺起。
那首曲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難道真的有一個和一樣穿越過來的人?
他是誰?又在哪里?
蕭驚瀾不知道無憂在想什麼,含笑問道:“那支曲子,真的有王妃說的那麼俗?”
無憂腦中響起洗腦力NO.1的廣場舞神曲,用力點頭:“真的很俗!”
“哈哈哈……”
一陣清朗的笑聲從房中傳出,驚得燕霖差點掉了下。
這麼笑的人是王爺?他一定是聽錯了吧。
自從六年前的事之后,王爺就再也沒有這麼開懷地笑過了。
王妃可真是塊瑰寶,居然能讓王爺這麼開心。
從此之后,滿秦王府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王妃有多麼了不起,居然能哄王爺笑。
這天夜里,兩人又是同床共枕。
第二天一早再次從蕭驚瀾懷里醒來的時候,無憂淡定地表示。
同床共枕什麼的,睡著睡著也就習慣了。
今天原本要進宮去向皇帝問安,所以兩人都起得很早。
但正在收拾的時候,忽然宮里的太監過來傳旨,說皇帝諒秦王狀況,就不用專門進宮了,等到皇帝大壽的時候一起去就好,反正皇帝的壽宴就在五天之后。
皇宮可沒給無憂留下什麼好印象,能夠不進宮,無憂當然是求之不得。
可不進宮不意味著沒有別的事做,今天是嫁過來的第三天,按規矩應該去娘家回門。
他們本來就打算進了宮之后就去府的,現在不用進宮,就決定直接去府。
千心千月過來幫無憂穿打扮,跟了無憂幾天,兩人都對無憂有些了解,穿以簡單為主,而且不在上戴首飾,因此兩人只是簡單的準備了幾只簪子和手鐲,別的什麼都沒拿。
可無憂看了之后卻連連搖頭,道:“大婚的時候皇上是不是賜了不東西過來?把那些東西拿出來,全給我戴上!”
蕭驚瀾可是大秦最尊貴的王爺,就算皇帝忌憚他,可面上的禮數還是必須做足,所以無憂大婚那日,皇帝可是賞了不好東西過來。
千心千月面面相覷,不知道無憂要干什麼,不過既然這麼說了,兩人還是把東西拿了過來。
看了一眼那些首飾,無憂心里頓時覺得很傷。
這皇帝果然是不喜歡蕭驚瀾啊,送的東西也太不上心了,全是大紅大綠的,一點也沒有皇家禮該有的典雅。
不過,為了今天的事,拼了。
于是,片刻后從房中出來的時候,蕭驚瀾就看到一個滿頭珠翠,被得脖子都快要彎了的無憂。
好在,千心和千月對于秦王府主人的對外形象是有追求的,撿著相配的首飾為無憂裝扮,因此無憂整形象看上去,還是很不錯,只是寶閃耀貴氣人了一點。
“你這是……”蕭驚瀾微微皺眉,他是真的擔心無憂的脖子。
“不好看嗎?我可從沒戴過那麼多首飾呢,”無憂在蕭驚瀾面前轉了一圈。
蕭驚瀾默然,只是幽幽地看著。
無憂自己看了看卻很滿意,拉著蕭驚瀾的胳膊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快走吧。”
一路上,蕭驚瀾都沒怎麼說話,不過在看到無憂怎麼坐都不舒服的時候,很地幫了脖子。
他不知無憂在算計著什麼,但不管做什麼,有他在,絕不會讓出事就是。
很快到了府,無憂來歸寧是提前通知過的,丞相早早迎在門邊。
他不把無憂放在眼里,可卻不能不重視蕭驚瀾。
畢竟,蕭驚瀾可是西秦皇帝之下最為尊貴的存在。
無憂推著蕭驚瀾走下馬車,一眼看到老爺邊上還站著一個男子,一錦,長得還算周正,但神里著小人得志。
楊文海!
無憂的眼底閃過一殺意,又飛快地掩藏起來。
果然如所料,楊文海一直跟著楊氏住在府,也算是半個府的男丁,而且又有職在,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
蕭驚瀾陪著歸寧這麼大的事,楊文海不可能不做陪。
丞相一見蕭驚瀾,立刻拱著手迎上來,楊文海也跟著過來見了禮,然后又轉向無憂,笑著道:“表妹。”
“你在誰?”無憂眉梢一挑,道:“我的表哥早就已經全都去世了,從哪里又冒出來一個,我怎麼不知道?”
紀府的人早已死傷殆盡,就只剩了一個,自然不會再有什麼表哥。
楊文海面容頓時一僵,老爺怒聲斥道:“無憂,你是怎麼和親戚說話的?”
“父親認錯人了吧,府的親戚只有紀家,沒聽說把妾室的娘家當親戚的。”說完還一臉委屈地看向蕭驚瀾:“王爺,我說的對嗎?”
蕭驚瀾心頭暗笑,面上卻點了點頭,對丞相道:“大人,你為文之首,家中的事還是要打理清楚,不要了尊卑。”
在西秦,從妾抬上來是本不能算正經主母,一日為妾,終為妾,地位遠在嫡出的子之下,就只是個照顧嫡出子的保姆。
只是原主太不爭氣,丞相又妻妾不分,這才被楊氏爬到了頭上。
丞相像是被一耳打在老臉上,蕭驚瀾這是在說他寵妾過度,不守禮教呀。
他著頭皮道:“王爺教訓的是,老臣以后定當注意。”
蕭驚瀾淡淡應了一聲,道:“丞相知錯能改就好,本王也不想多些莫名其妙的親戚。”
說完,還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楊文海。
丞相立刻對楊文海喝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王爺王妃請安!”
楊文海臉皮漲得發紅,他自從跟著楊氏進了府,什麼時候這種委屈,無憂這個賤人,在府的時候唯唯喏喏,比丫鬟還不如,現在找到了靠山,居然敢踩在他頭上,還把他當下人看。
等有機會,他一定要好看!
不管楊文海心里多不甘,在蕭驚瀾面前也不敢造次,只得重新施禮道:“下見過秦王,秦王妃。”
幸好他還有一半職在,不然的話,今天就得在無憂面前跪下了。
經歷了這麼一個小曲之后,無憂才推著蕭驚瀾進府。
丞相請蕭驚瀾在正廳敘話,而無憂按規矩則是要到后院去。
蕭驚瀾抬起戴著白玉面的臉看著無憂,用眼神詢問:“可需要本王陪你一起。”
無憂輕輕搖了搖頭,就帶著千心和千月往后院去了。
蕭驚瀾不放心,目微一示意,燕霖立刻跟了上去。
反正王爺邊還有云衛,他離開一下也沒有什麼,但王妃可是王爺的心頭寶,半點也不能損傷的。
丞相一邊和蕭驚瀾喝茶,一邊沒話找話地和蕭驚瀾聊天。
蕭驚瀾幾乎不怎麼說話,就只是丞相一個人說,說到最后,口都干了,可是蕭驚瀾坐在這里,他就只能繼續找話題。
忽然,一個小廝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驚慌地道:“老爺,你快去看看吧,大小姐把侄爺給打了!”
侄爺,就是楊文海。丞相嗖地一聲站起,怒喝道:“胡鬧!”
“大人是在說本王的王妃嗎?”蕭驚瀾一直沒怎麼說話,此時才開口。
丞相一聽就冒出一額冷汗,事到如今,他哪會看不出蕭驚瀾在有多重視無憂?
也不知道無憂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得到這個殺神王爺的青睞。
他賠著笑道:“王爺,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嗯,本王也正有此意。”蕭驚瀾淡淡道:“王妃皺一下眉頭本王都會心疼,若是在這里了委屈,本王絕不善罷甘休!”
丞相聽得心里暗暗苦,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好和蕭驚瀾一起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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