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許這些都不需要了。
張熏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魚,突然在極度恐懼中有了一種放松了的覺。
或許我從此以后再也不用想著這樣沉重的負擔了,在最后的時候,總能哭一哭了吧?
他十分丟人地發覺自己的面部了。
一只還沾著面的搟面杖突然從后飛來,狠狠拍在巨魚的眼珠上。
那只魚在空中翻滾了一下臃腫的軀,化為了一個眉心抹著一道朱紅的黑男子,那容貌妖艷的男人捂著眼睛,對著大花怒目而視,
“野蠻的人,你竟敢打我?”
“你是什麼七八糟的鬼怪,打……打得就是你。想和我搶夫君,沒門!”大花急之下,不顧得半年來在丈夫面前努力維持的賢良淑德形象,把張熏一把拉到自己后。
挽起袖子,拿出在市井上幫著父親殺豬賣的潑辣勁頭,“來啊,想帶走我夫君是不可能的。有本事就從老娘上先踏過去。”
那黑袍男子在空中捂著眼睛,游弋了半圈,突然笑了,“雖然長得一般,但我喜歡你這樣的格,好吧,就如你所愿。”
他從空中俯下,突然湊近,拉住了大花的手,“放心啊,會讓你沒有痛苦的死去。”
……
袁香兒等人沖進屋的時候,幻像一般的水波和大魚都不見了。
林氏和婆婆小姑昏迷在地,張家二郎正瘋了一樣砸開屋子的木地板拼命拉,仿佛要在地板下尋找出什麼。
冬兒一下撲到的母親邊,搖晃林氏的,“娘親,娘親,你怎麼了?”
而的母親無知無覺,任搖,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袁香兒拉起半瘋狂的張熏,“大花呢?”
張熏茫然地抬頭,用被碎木扎破而染的手指抹了一把臉,帶著一臉眼淚和污,
“不,不見了。被一條魚帶走了。”
大花不見了?
袁香兒環顧四周,地板之下沒有任何東西,床榻上躺著一個死去的男人,冬兒在失了魂魄的母親邊哭泣。
屋一片凌,屋頂開了一個破,一抹從口中投下來,照在墻壁上的一副水墨畫中。
那畫中有一條大河,浩浩直奔天際。河面寬廣無邊,無舟無魚,對岸是茫茫仙山,蘆葦。
大花呢,大花到底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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