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殺他。他剛剛留了一手，想放我走的。”烏圓把腦袋從袁香兒的臂彎里抬起來，飛快地說了一句，又將頭埋了回去。

“原來門派之別，差距竟然如此之大。”瘸子所在位置靠近法陣，被煙熏得一臉烏黑，眉頭發燒了大半，他看著半空中被擒拿住了的使徒，心灰意冷地開口求饒，“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姑娘饒恕一次。”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抓烏圓？”

“山貓族的天賦是真實之眼，我缺這一對眼睛煉制照明妖魔真的照妖鏡。如果你愿意賣給我，我不僅可以出夠靈玉，還可贈予你蒼駒的發和，那是煉制攝魂令的好東西。”

袁香兒登時怒了，連使二十次泰山訣，把他得骨骼碎裂，口吐鮮。

“他是妖魔，被你契為使徒，不過就是牛馬一般的存在，姑娘賣或不賣，又何必如此惱怒？”瘸子呸掉口中的，面部抖，“難不你為人類，竟然還同這些妖魔？”

“他們不是貨，也不是牛馬，和我們一樣有有，能說話會思考，你怎麼能干出這種殘忍的事來。”

“你難道不知道這些妖魔，是我們人類的天敵？”埋在土地里的瘸子突然憤怒了，面容扭曲，“他們以人類為食，強大而沒有，輕而易舉就能毀滅了你的村子，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對他們來說，我們就是螻蟻，是爬蟲。你竟然護著妖魔？哈哈，可笑，想不到這個世間竟然還有向著妖魔的人類。”

或許是妖魔毀了他的家園，這個人看起來和妖魔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袁香兒了眉心，知道因為立場不同，自己和他之間大概永遠不可能說服彼此，

只能嘆了口氣，“人類有善惡之人，妖魔也一樣，有兇惡的，自然也有友善的，不可一概而論。我們人類自己不也是一樣，殺人、絕戶、屠城這種事，做得更多的難道不是我們人類自己嗎？”

瘸子冷哼一聲，“我不管那麼多。我只知道他們拿走了我的，拿走了我的一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這些畜生。”

袁香兒沉默了，看著地上對妖魔深惡痛絕的瘸子，和南河口中被長期待得遍鱗傷的蒼駒。

“這樣吧，你解開你使徒的契約，我就放你一條命。”

“不可能……唔。”瘸子還來不及怒罵，周的黃土驟然收得更，一點點將他向地底深拉去。

而那位施展法咒的子冷漠地站立在他的面前，等待著他做出抉擇，

“我……我放，我解開契約。饒命，饒我一命。”即將被淹沒頭頂的他不得不屈服，最終同意解開了一直以來奴役蒼駒的契約。

瘸子被從地底放出來，滿口是，一臉怒的瞪著從南河口中放下來的蒼駒。

他念誦口訣恢復了蒼駒的自由。

“畜生，竟然讓你跑了。讓你這個畜生給跑了……”瘸子吐了一口，昏迷了過去。

蒼駒沉默地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前主人，這個人類對他充滿了惡意，折磨了他很久。

有風拂起他順的長發，發飛舞，似乎給那張蒼白的面孔上帶上了一悲傷。

袁香兒看著他手臂上出來的傷痕，那里新舊痕跡層層累覆，顯然常年遭著非人的折磨和待

“你很恨人類嗎？”袁香兒忍不住問他。

有著黑長發的妖魔點了一下頭。

“你，想讓他死嗎？”袁香兒指得是地上昏迷過去的瘸子。

蒼駒想了一下，慢慢的搖了搖頭，“不，我不希他死去。”

“好像是很多年前，我還是一匹小馬的模樣，到人類的村莊玩耍，認識了一個小男孩。”蒼駒看著地面上，即便陷昏迷依舊滿臉戾氣的中年男人，“那是一個很貧瘠又安逸的小村子，每一次我去，那個男孩都很高興，他給我準備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糖塊，笑得那麼開心。”

他抬頭看袁香兒，神似乎有一迷茫，“可是有一天，我睡了很長的一個覺，醒來的時候再去找他。他已經不再記得我，他的外貌也變了很多，斷了一條，口中只急切地要我做他的使徒。”

“我同意了做他的使徒，但他剃去我的發用于煉制法售賣，鎖住我的脖頸不讓我反抗，還沒日沒夜的打我，再也沒對我出過曾經的笑容。再也沒有請我吃過糖果。”他低下了頭，現出本，變了一只沒有發的丑陋馬匹，“我不再喜歡人類了，我打算回靈界去，再也不到你們這里來。”

在他張開翅膀即將飛走的時候，袁香兒突然喊住了他。

“誒，你等一下。”袁香兒把一袋自己剛剛買的桂花糖遞在他的面前，“不喜歡人類沒有關系，不來人間也沒有關系。你喜歡糖果，這包糖送給你，帶回去慢慢吃，再好好的睡一覺，把人間的一切忘了吧。”

蒼駒的蹄子在地上刨了刨，頭叼住了那一袋的糖果，他轉頭看了南河和烏圓一眼，展開后背的翅飛上天空，

“真羨慕你們。”

空中傳來他沉悶的聲音。

袁香兒抬頭看著天空很久，直到那個小小的黑影徹底地在中消失不見。

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個壞了的金球。“鼎州這麼大，想必有不首飾行。我想一會兒找一家大的，把這個修一修。”

恢復人形的南河轉頭看：“厭的金球？”

厭是天狼山鼎鼎有名的大妖，最大的特征就是無時無刻不把玩著一顆金球，南河一眼就認了出來。

“嗯，我陪玩了一次球。總覺得看起來好像很孤單的樣子。我想著如果下次見到，至可以把的玩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