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草原風景,并不輸江南水鄉的。
溪流潺潺,水草,草長鶯飛,草甸上開滿了各種的小花,雖然不知名,可一大片一大片的,無論近看,還是遠都非常麗。
整個大地,似乎被鋪了一層花毯。草原踏春,縱馬疾馳,并不輸江南的賞花詩。
可惜,韓蕓汐懷六甲,只能坐馬車。龍非夜這一國天子竟親自當起了車夫,為駕車。小睿兒坐在龍非夜旁,此時正仰著空中盤旋的雄鷹。
小糖糖自是賴在爹爹懷中,顧北月和秦敏各自騎一匹馬,并肩而行。
至于沐靈兒和寧靜這兩個人,就不像人。們在前面揮鞭劫持,肆意狂奔,比試誰先道最前面的山丘。
韓蕓汐坐到睿兒背后來,笑著問,“睿兒,你說你靜嬸嬸能贏,還是靈姨會贏?”
睿兒沒有思考就回答,“母后,要打賭嗎?”
龍非夜角泛起笑意,不聲。
“賭什麼?”韓蕓汐連忙問,
睿兒卻說,“不賭。”
“怎麼,怕輸?”韓蕓汐激將道。
睿兒不回答。
“真不敢呀?你父皇在笑你了哦。”韓蕓汐笑道。
睿兒就是不回答。
龍非夜早就笑了,睿兒雖然年紀小,可是判斷力極好。能做的事,他一定會做,不能做的事怎麼,激將,他都不會做。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娘的時候,就不說話,沉默到底。若非悉他的習慣,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韓蕓汐知兒子子,也不多言,回頭朝顧北月和秦敏看了去。
龍非夜和睿兒坐在一塊的時候,顯得更加像似。
此時,父子倆都眺前方,表高冷,不怒自威,不擺架子都自有尊威。而不遠的唐離和小糖糖則是完全相反的畫風,他們父倆正激著呢。
“爹,快點,快點!沖啊!娘快輸了!”小糖糖雙手指著前方,張地大。
“快快快!”唐離一手抱住兒,一手揮鞭加快速度往前追過去,低聲說,“有我在,你娘一定不會輸。放心吧。”
小糖糖一愣,后仰腦袋看去,“為什麼?”
“說錯了,又你靈姨在,你娘輸不了!”唐離笑到,“沖啊!寧靜快點!”
小糖糖立馬又往前看去,“娘,加油!”
唐離很快就帶小糖糖追到寧靜旁去,同并駕齊驅。寧靜分心瞥了他們父倆一眼,便又繼續朝前看去,拼盡全力。
唐離帶著小糖糖就這樣跟在旁。
唐離一說,“靜靜”;小糖糖就大喊說,“沖啊!”
唐離再說,“寧靜”,小糖糖就又大喊,“加油!”
唐離又說,“夫人”,小糖糖就大喊,“娘!”
“不對!”唐離立馬糾正,小糖糖立馬改正過來,大喊,”
就只有,父倆追著寧靜,在旁番轟炸,“大呼小”。
寧靜原本專心致志的,而且跟沐靈兒拉開了距離,可是,被這父倆一打擾,實在無法集中注意力。漸漸的,沐靈兒就追上來了。
就在唐離一聲充滿激的“夫人”聲中,寧靜被沐靈兒瞬間趕超掉,落到最后。
終于,寧靜忍無可忍,回頭朝唐離和兒看去,見到唐離那一臉笑容,寧靜恨不得一鞭子過去,把他飛出去。可是,見到兒激興地樣子,的就心了,無奈而笑。
有些時候,寧靜會地想,其實不能再生孩子也好了,有了唐離這個大話癆,再來個糖糖這個小話嘮,要是再來一個,一定會崩潰的。
什麼回頭去,拼盡全力,繼續追。
只是,距離終點已經很近了,并沒有追上。沐靈兒第一,落了個第二。
小糖糖有些失落,可是,唐離帶著追過去,哈哈大笑到,“寧靜,你第二,我和你兒墊底了!”
小糖糖一愣,很快爬起來,站在馬背上,回頭朝正要過來的睿兒他們,笑道,“他們墊底!”
這種比試,龍非夜較真起來會墊底?不可能。顧北月呢?顧北月就算沒騎馬,都能拿第一呀。
上下打量了兒一眼,見那樂觀的笑,寧靜的角搐不已,都不知道這兒再跟唐離混下去,會變什麼樣子。
金子提前到山丘下,這會兒早就把帳篷搭建好,把火堆架好,這時候正架上鐵架子,準備燒烤。
見沐靈兒贏了,金子也沒多反應,隨手丟給沐靈兒一條巾,就又低頭搗鼓他的烤。
“寧姐姐,承讓了!”沐靈兒笑得特明亮。
“你的馬進步了不,都是金子教的吧。”寧靜打趣地問,也不知道是因為沐靈兒已為人婦,還是怎麼著,寧靜總覺得這丫頭看起來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韓蕓汐一過來,立馬就被烤香給吸引,饞得都移不開視線。想當初還是因為吃這烤惡心吐了,才發現懷了孩子。如今看著這烤,竟沒有惡心,反而食極好。
才一走進,一旁的顧北月就開了口,“皇后娘娘,不可。”
韓蕓汐瞥了一眼過去,都沒有反駁的機會,龍非夜已經拉住的手了,低聲說,“到帳篷里休息,坐半天車了。你的午飯徐東臨待會就送過來,乖乖聽話。你再讓徐東臨給你開小灶,我一定剁掉他的雙手。”
雖然龍非夜說得很小聲,但是,在場所有人都還是聽到了,大家全都朝韓蕓汐看過來,包括一直低著頭的金子。
韓蕓汐恨不得找一條地鉆進去,打從確診了喜脈,被送回云寧之后,就過著“非人”一樣的生活。龍非夜跟唐離要來了一本小冊子,上頭記錄了各種忌,各種食補,龍非夜非常嚴格得按照上頭的條條例例來。不管在宮里,還是出宮,的三餐都沒有過例外。
說好的彌補,說好的陪伴,為什麼是這樣的呀?
然而,必須承認的是,這一回懷孕,遠不如上一回輕松,靈活。也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吃太多睡太多,變笨了。
才五個月左右,肚子就非常顯,非常大,走起路來總會不自覺用手撐住腰。
“姐姐,我陪著進去。”靈兒連忙過來攙扶。
金子卻忽然問了一句,“顧太傅,懷孕時除了烤的東西不能吃,還有什麼不能吃?”
沐靈兒大驚,下意識往自己平坦的小腹看去。雖然不怎麼吃烤的東西,但是,其他的,煎的炸的鹵的烘的,而且特別喜歡吃辣。在配藥的時候,如果不吃一通吃得飽飽的,就會專心不了的。
顧北月淡淡說,“煎、炸、鹵、烘。口味最好清淡,酸辣。”
金子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沐靈兒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昨晚上金子折騰后,還跟他說希娃娃趕來。如今看來,得慎重考慮考慮了。
寧靜見沐靈兒那表,再回想起虎牢里說的那些話,就忍不住想笑,也過去攙韓蕓汐。
們都要進門了,韓蕓汐卻回頭看來,“秦敏,過來休息,別杵著呀!”
秦敏下馬之后,就一直站在顧北月旁,特別安靜。
“是,皇后娘娘。”福了福,這客氣的樣子,跟顧北月簡直如出一轍。
從云寧一路到北歷來,韓蕓汐說了幾回,最后也懶得說了。
人們都進了營帳,分明是要閑聊說話,龍非夜他們幾個男人自是不好進去的。唐離湊到金子旁,跟金子學起烤來,龍非夜和顧北月就坐在一旁一邊看,一邊低語。至于小睿兒和小糖糖,早就追著小東西跑遠了。
龍非夜和顧北月聊著聊著,抬頭朝西邊的雪山去,淡淡問,“金大人,明年踏平了冬烏的奴隸營,如何?”
冬烏國上至王族貴族,下至奴隸販子都有奴隸營,關押了無數奴隸。奴隸營的牢籠,是金子這輩子記憶的開始。
金子的手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又繼續翻烤。他說,“皇上要給微臣多人馬?”
“你要多?”龍非夜問道。
金子終于抬起頭來,認真說,“等我想清楚了再稟。”
營帳里,韓蕓汐,沐靈兒和寧靜都慵懶懶地坐著,就秦敏端坐著,腰背直,儼然是個大家閨秀。
韓蕓汐和沐靈兒剛剛和寧靜說完秦敏雙中毒的事。至于秦敏小產的事,韓蕓汐和龍非夜至今都當什麼也不知道。如今,所有人都以為秦敏沒了孩子,正在調養,也都知道顧北月和在寧州城里收養了一個義子,小名影子。
韓蕓汐原以為秦敏坐一會兒就會跟大家稔起來,可誰知道,秦敏一直安安靜靜坐著,幾乎一句話都沒說。們三個人聊天,聊得哈哈大笑,秦敏會跟著笑,卻沒。
終于,韓蕓汐忍不住了,挑眉朝秦敏看去。沐靈兒要開口,寧靜一個眼神攔下。
韓蕓汐饒有興致地打量起秦敏來,秦敏并不慌,只是有些不自在,問說,“皇后娘娘,我臉上有東西?”
韓蕓汐搖頭,不語。
秦敏狐疑了,“皇后娘娘……有話要跟我說?”
韓蕓汐又搖頭。
秦敏忍不住笑,很直接地問,“那皇后娘娘為何看我?”
韓蕓汐說,“秦敏,我怎麼越看你,越覺得跟顧北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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