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蕓汐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才會到顧北月面前來,問說,“不安好。”
“遇上什麼事了?”顧北月連忙問。
“顧北月,你這突然要婚,我們都以為你是金屋藏呢,可是,婚期都這麼近了,你連著屋子都沒張羅。你不會是耍我們玩的吧?”韓蕓汐頗為認真地問。
顧北月松了一口氣,問說,“公主,小主子怎麼沒一道過來?”
顧北月這婚期這麼趕,和龍非夜趕過來之后,還得盡快回去準備建國之事,才舍不得睿兒跟他們如此奔波呢!
韓蕓汐懶得跟顧北月解釋,又問,“婚房在哪?”
顧北月笑得很無奈,“就我那屋。”
顧北月這院子位于醫學院的南邊,是醫學院最大也是最安靜的獨立院落,是一個三進院落,每一進都是個小四合院。
第一進是議事會客之用,第二進是顧北月書房,藥方和實驗房所在之地,第三進則是起居之用。
此時,他們就在第一進的客堂里。
韓蕓汐徑自往里頭走,沐靈兒里面跟上,們一路過來,聽到了太多太多傳聞了,當然也包括顧北月在醫學院沒有任何婚禮準備的事,若非今日親眼所見,們都還不相信。
顧北月打發了裁,跟著韓蕓汐他們進去了。
韓蕓汐和沐靈兒一到第三進的院子,姐妹倆都目瞪口呆。
們發現就連第三進的院子,要拿來當婚房的上房,居然都還是老樣子,一點點喜慶的裝飾都沒有。
外頭都說顧北月娶秦大小姐是委屈了自己,可是,此時此刻,為人的韓蕓汐和沐靈兒都有個直覺,秦大小姐才委屈呢!
顧北月這哪里有準備婚的樣子呀?
今日都過了大半,明日和后天能準備多事?大后天早上他就要去迎娶人家了。
“顧大夫,你要是不想娶就不要娶,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沐靈兒忍不住出聲,“你這樣……你這樣太委屈人了吧?雖然秦大小姐嫁不出去,可是……可你既然要娶人家,也不能這樣呀!”
顧北月倒是平靜,回答說,“秦敏說喜歡簡單,不必刻意。我也不喜歡鋪陳。所以,我們就打算辦個小儀式。此番我也沒宴請多人,就幾位好友而已。今兒把禮服確定了,我下午把這間房和外頭大大堂收拾一下,便可。”
“可是,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呀!”沐靈兒又說。
“秦敏不會,同我向來有什麼說什麼。”顧北月又答。
沐靈兒著急了,“顧大夫你不懂我的意思。”
沐靈兒想了一下,打了個比方,“顧大夫,這就好比……好比你要送人東西,就別管喜不喜歡,直接送!東西送出去了,再問人家喜歡不喜歡,你不能東西還沒送呢,就問人家喜不喜歡,你懂嗎?這是不一樣的!”
顧北月琢磨起這話來,覺得似乎還有點道理。
韓蕓汐不像沐靈兒那麼激,走到外頭去坐下,顧北月便令人奉茶過來。
“你跟秦敏什麼時候認識的?真是金屋藏呀?”韓蕓汐問道,“怎麼不早說?龍非夜前些日子還說要給你說個呢。”
龍非夜怎麼會管這等事?
顧北月知道,公主怕是要慢慢試探他呢。
“自小就認識,常同切磋醫。后來去了天寧,幾番回來探親……”
顧北月有些難為,也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不擅說這種話。
他都沒看韓蕓汐的眼睛,角的笑有些自嘲,“之前幾番回來說是探親,其實都是私下見。”
顧北月在天寧的時候,回過醫學院,韓蕓汐是知道的。
韓蕓汐頗為意外,笑了,“原來是青梅竹馬呀!怎麼也不早介紹大家認識,藏這麼久,委屈人家了吧?”
顧北月更不好意思了,“先前肩負重任,生死未卜,后又諸事纏。總怕耽誤。父親要將嫁人的事,都瞞我。若非為白彥青之事來了醫城,我都還不知道。所以,那會兒就先派人去說了。”
韓蕓汐認真聽著,沒做聲。
顧北月又道,“殿下想請我宮為太傅,我怕我這一走又耽擱,所以,從北歷趕回來,就想趁著殿下那邊的事還未開始,先把人娶了。帶一道去云寧。”顧北月這話說的合合理,他那表靦腆得像個大男孩。
韓蕓汐左看右看,都看不出端倪來,只是覺得別扭。原來,再冷靜再理智的人,面對心上人一樣會慌會會難為。
思來,自己不是這樣?龍非夜那個冷冰冰的家伙,不也好幾次因為的事,喜怒全寫臉上?
這時候,顧北月起去屋里拿來了一個大錦盒,當著韓蕓汐和沐靈兒的面打開。
只見錦盒里有一套厚厚的醫書!
顧北月認真問,“這是我爺爺親自撰寫的醫書,我父親和我都做了補充,我的醫都是在這書上學來的。我在別學的,也都記在里頭了。”
韓蕓汐和沐靈兒都沒做聲,不太明白顧北月什麼意思。
顧北月又道,“秦敏代了兩回,一切從簡。”
韓蕓汐和沐靈兒都安靜地看著顧北月,等他說下去。
顧北月笑了笑,竟有些靦腆,“說什麼我都隨的意思,倒沒有多想。靈兒姑娘說的也有理,只是,如今再準備也來不及。我將著醫書送給,以表誠意,如何?”
這醫書可是顧北月最珍貴的東西呀!若非是真正放心上的人,他怎麼會送出去?
韓蕓汐和沐靈兒這下都相信顧北月對秦大小姐的心思了。看樣子們兩都是想太多,管太多了。
韓蕓汐暗想,顧北月這家伙和龍非夜一樣聰明的家伙,在應對人方面,就是一笨蛋。
龍非夜也是笨蛋,可是龍非夜霸道得很,還會用強;顧北月則完全相反,過分的謙讓,人家說什麼他就怎麼做。
秦大小姐若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估計這輩子都要郁悶了吧?
韓蕓汐可不是來壞人婚事的,只是想確定一下,顧北月并非為了醫城的局勢,為了太醫院的事才委屈自己娶秦家的小姐的。
若是青梅竹馬,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只能說顧北月足夠的能忍,而秦大小姐也得起委屈,能等到這個時候。
雖然總覺得太過于突然,可是,這終究是顧北月私人的事呀,誰都不適合管太多。
只要他喜歡,只要他認。他們都是祝福的。
韓蕓汐朝沐靈兒看去,打趣地問,“靈兒,你說送醫書怎麼樣?”
“一定會的!”沐靈兒想了一下,又道,“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屋子地裝飾一下嘛!從簡裝飾,這件事就給我啦!”
沐靈兒起看了看屋子,自言自語,“姐,幸好咱們來早了,還有得救!我聽靜姐姐說唐離娶的時候,把婚房都擺滿了小雛,特別。”
“顧大夫,你那秦大小姐喜歡什麼花呀?”沐靈兒回頭,笑著問。
顧北月哪會知道,他就隨口說了一個名出來,還是藥名,”連翹。”
“連翹花呀!這是藥花,太好找啦,這件事就包在我上了!”沐靈兒很激。
自己場失意,看別人能幸福,就覺得世界還是很好的,幫高興!
顧北月這一出戲可是演得極好呀!
沐靈兒歡天喜地地去布置了,仿佛自己家里要辦喜事。韓蕓汐和顧北月聊了一會兒,便讓顧北月準備婚事去。獨自一人下到地牢里見白彥青。
只見白彥青就像是垂死重病的老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牢中的茅草上。白彥青用了迷蝶夢,不死之已毀。別說是傷了,就是外傷都自語吧了,至于牙齒,更長吧出來。
他上的傷口都潰爛了一大片,他的日子不多了,或許還不到十幾日呢。但是,就短短的十幾日對于他來說,也是可怕的煎熬呀!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韓蕓汐不是來殺他的,更不是來原諒的。而且來告訴他一件事。
韓蕓汐就站在牢房門口,冷冷說,“白彥青,寧承拿下北歷了,黑族軍如今也為我所用。九月初一,龍非夜會稱帝建國,國號仍是秦。但是,從此以后不會再有東西秦之分,更不會有東西秦皇族,只會有軒轅皇族!”
白彥青一開始還沒靜,可是,聽到韓蕓汐后面這句話,終究還是抬起頭來,看。
韓蕓汐高高在上俯視,冷冷說,“對了,寧靜的牙修補上了,依舊很漂亮。還有,多謝你當初保住我的孩子。是個男孩,做軒轅睿。他擁有東西秦皇族的統,他回是帝國的繼承人。”
白彥青無力得都說不出話,但是,他看韓蕓汐的目,滿滿的怨恨和歹毒。
韓蕓汐最后的一句話,卻讓白彥青低下了頭,說,“該被原諒的都被原諒了,該死的也都死了,你慢慢懺悔吧。從今天起,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了。”
說完,便轉離去,鎖死了地牢的門。
三日后,龍非夜天未亮的時候抵達了醫城,幸好還是趕上了顧北月的婚禮。沐靈兒把第三進的院子布置得好,干凈簡潔,卻不簡單。
迎親的隊伍非常很簡單,沒有大排場,卻還是引得醫學院萬人空巷。
韓蕓汐他們都在院子里等著,等著顧北月把新娘子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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