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的大手一覆上來,韓蕓汐就莫名有些張,可是,不知道,此時此刻,龍非夜比還張呢!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龍非夜不敢用力,甚至不敢,就是輕輕地覆著。
他這手,持過天下劍中之王干將,可執掌整個武林;他這手,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可顛覆整個云空;他這手,同韓蕓汐十指相扣,一諾要護到白頭。
就是這大手,此時此刻正輕輕覆在韓蕓汐腹上,張得都不敢彈。
時間一久,張的韓蕓汐都不張了,也看出了他的張。
韓蕓汐都忍不住笑了,“你到小家伙了嗎?”
龍非夜搖頭,“他沒。”
韓蕓汐撲哧一聲大笑起來,“還沒到時候呢!等再過一兩個月,他能把肚皮頂起來。”
“真的?”龍非夜又好奇又驚喜。
此時此刻他哪像是云空的王者呀,像個喜怒全都形于的普通人。韓蕓汐突然想起韓塵在地宮里說的話,套用在龍非夜上。那就是萬一有人拿孩子騙他,不管什麼事他都一定會相信。
“真的!”韓蕓汐笑著說,“你把耳朵靠過去,指不定現在就能聽到他在了。”
龍非夜立馬就湊近,小心翼翼地挨著,生怕太用力傷著大的小的。
韓蕓汐怕是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家伙此時此刻張而又小心的表了吧。
相視相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見!
肚子里的這位最好是男孩,否則,真要吃醋了!
韓蕓汐把龍非夜的腦袋按下去,“傻,我和孩子都沒那麼弱的,你湊近點,認真聽。”
即便都這麼說了,他還是放松不了。
他認真聽了半天,狐疑地問,“沒靜?”
“那就真的還沒到時候了,我也沒覺過他在。”韓蕓汐無奈地說。
“那得多久?”龍非夜連忙問。
“一般來說五六個月就開始了,有的會更早一些,因人而異。”韓蕓汐認真說。
龍非夜的眉頭立馬就蹙了起來,他計劃把這個人送到江南梅海去養胎,計劃未來的兩三個月里,盡可能快地把北方的事都理掉,然后定都到南方去。如此一來,便可以一邊陪著,一邊理建國之后的諸多政務。
如今小家伙都五個多月了,任四小姐昨日也說了,接下來小家伙的變化會很大。已經錯過了幾個月,他著實不想再錯過接下來的陪伴時,更不想留一個人分不了小家伙每一長的喜悅。可是,把帶在旁并不妥當,就怕太勞累。
龍非夜正猶豫著,韓蕓汐卻科普起來,“有的娃勤快好,天天沒事就個不停,拳打腳踢的,還會翻。有的娃懶,一整天都窩著睡覺。”
龍非夜不自覺單膝跪在旁,一邊輕的肚子,一邊仰認真聽。
這溫馨的一幕似乎就定格在了秋日下午的院子里,了雋永的畫卷。
影衛過來的時候撞見了這一幕,都不敢打擾,只在院子門口安靜地守著。他們跟著殿下那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殿下下跪呀!
即便是單膝下跪,那也是跪地上呀!要知道,再過幾個月殿下必定會建國稱帝的,那可是九五之尊,云空之首。那可是只能跪拜天地,先祖的呀!
影衛等了許久,直到徐東臨跑過來,才驚龍非夜和韓蕓汐。
“什麼事?”龍非夜冷冷問。
徐東臨撓著腦袋,走進去,都不敢抬頭看主子。
“殿下,公主讓屬下帶人去迷宮找端木瑤,屬下找了半天都沒找著,就看到蘇小玉和韓塵前輩到地宮里去了。”
公主還沒認那位生父,徐東臨也只能稱呼他韓塵前輩了。
“你找端木瑤?”龍非夜頗為意外。
“我花了不時間練的玄劍法,不能沒有用武之地!再說了,萬一白彥青沒把藏迷宮里,而是藏在別被人救了。”韓蕓汐很認真問,“那怎麼辦?”
其實,剛剛想拉龍非夜上山,并不是擔心蘇小玉,而是見影衛遲遲沒來稟,怕影衛不悉迷宮的暗室找不到人,想親自去找。
龍非夜和聊起了小家伙,就給忘了。
龍非夜原本都把端木瑤給忘得一干二凈,也懶得在想起,可韓蕓汐這麼說也有道理。萬一人不在迷宮里而是在外頭被救了,那就是后患了。
“讓顧北月先過去找人,就說我二人隨后就到。”龍非夜冷冷吩咐。
要他滿迷宮找端木瑤,他辦不到。
龍非夜給龍非夜準備了轎子,親自點了幾個做事沉穩的影衛過來抬轎子,他就跟在一旁。
這架勢,讓韓蕓汐有種危機。覺自己估計很快就會因為肚子里的這個球,被足了。會不會以后出門龍非夜都不讓用走的,而是全得坐轎子?
韓蕓汐看著自己的肚子,有種孩子還在娘胎里就已經開始坑的覺了。
轎子上山可費時了,他們抵達的時候,顧北月已經閑適地坐在大樹邊等著他們。
他一白勝雪,靠在樹干上小憩,沐浴在大樹篩落的細碎里,仿佛就是一個路過人間的天使,令人不忍心打擾,卻又很想靠近。
韓蕓汐他們都還未靠近,顧北月就醒了。
他連忙起來,依舊那謙順的樣子,箭步上前來,“殿下,公主。”
這一剎那,韓蕓汐都有種錯覺,覺自己其實并不真正了解顧北月,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真實的他。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呀?
“人找到了?”龍非夜問道。
“在三層的暗室里,暗室里有糧水,應該還能支撐四五日。”顧北月如實回答。
他找過去的時候,端木瑤可謂是想盡辦法,各種挑撥離間,甚至要以相許來求他,放走。這些,他也沒跟韓蕓汐和龍非夜多言,他只問,“公主,現在就下去嗎?”
韓蕓汐眼底掠過一抹寒芒,“帶路!”
若是別人,還可以放過一馬,但是,對端木瑤,若放過,一定是憾終生的!
顧北月在前面帶路,龍非夜護著韓蕓汐下去,三人很快就抵達了第三層地宮,找到了那件暗室。
暗室的機關在外頭,只能從外頭開啟。換句話說,如果沒有人來啟機關,端木瑤一輩子都休想出來,只能死在里頭。
韓蕓汐按在機關上,低聲,“你們倆都回避吧,人的事,男人別手。”
韓蕓汐其實是有私心,不想讓端木瑤再見到龍非夜,一面都休想!
別說端木瑤武功被廢很難恢復,就是全恢復了,也敵不過如今的韓蕓汐。實力懸殊太大,龍非夜還是放心的。
他一言不發,走到甬道盡頭,靠在墻上,等。顧北月則走到甬道的另一端,一樣是靠在墻上,侯著。
韓蕓汐左右看了看,沖龍非夜笑,也沖顧北月笑,很明顯,的心特別好!
也難得有這麼一次看見端木瑤能有如此好的心。
石門緩緩開啟。
石室里的端木與以為顧北月想通了,要折回來救了,誰知道看到的竟是最憎恨的那張臉。
“韓蕓汐!”驚聲。
“瑤公主,好久不見呀!”韓蕓汐笑呵呵地走進去。
端木瑤立馬就后退,從白彥青那里得知了韓蕓汐所有的事,包括的世,的毒,的之力。
端木瑤非常清楚,自己敵不過這個人的。要麼逃,要麼死!
韓蕓汐雙手輕輕著隆起的肚子,看著端木瑤笑。
被嚇壞了的端木瑤視線這才下移,注意到韓蕓汐的肚子。
非常意外,幾乎是驚呼出聲,“你!你……”
韓蕓汐原地站著不,一手撐在腰上,一手著肚子,一臉幸福,“龍非夜的孩子。”
對于一個敵來說,還有怎樣的話,怎樣的字眼比這幾個字來得更刺耳,更有殺傷力的呢?
龍非夜的孩子!
龍非夜給的孩子!
要知道,一個男人可以接一個人,跟一個男人可以接一個人為自己生兒育,完全就是兩碼事!后者,明顯更勝于前者!
端木瑤明明都已經對龍非夜死心了,明明都已經只有恨意了!
可是,當聽到這句話,看到韓蕓汐隆起的肚子,的心,還是像刀割一樣的疼痛,無論多努力都忽視不了!無論有多恨,也都掩蓋不了心疼!
忽然好想哭,好想痛苦一場!
一直不承認自己輸,哪怕武功被廢了容貌被毀;哪怕知道白彥青只是利用毀掉天山而已;哪怕在顧北月拒絕了的挑撥離間,關門而去的時候,都不承認自己輸。
甚至,韓蕓汐來了,來打開這道石門的時候,都還不覺得自己輸了。
可是,“孩子”兩個字,讓瞬間就崩潰,絕。
心如刀割,疼痛得無法呼吸的覺,提醒著,依舊是深著那個男人的,所以,輸得徹底!
“韓蕓汐,如果你是來炫耀的,你贏了!你贏了行了吧!”端木瑤哭著吼。
“你認輸嗎?”韓蕓汐臉上的笑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駭人的冰冷,說,“可惜,遲了!”
拔出了莫邪寶劍,冷冷道,“我不是來炫耀的,龍非夜我,疼我,寵我,我自己知道就行,跟你沒半點關系。我今日是來替我師門,除害的!”
端木瑤不解,“你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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