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非夜收到報的第二日,君亦邪就將他同寧承合作,調撥三萬戰馬的消息公布于眾。
三萬戰馬不是小數目的,那麼大的靜也藏不住,消息傳出去是遲早的事,所以君亦邪自己把消息公布出去,也免得讓天下人多猜忌。而且,在他看來,此舉不僅僅可以警告龍非夜,同時也能震懾震懾北歷皇帝,告訴南北兩邊的敵人,他君亦邪不是吃素的!
而有了狄族的軍餉支持,君亦邪還真就不怕龍非夜和康皇帝。
程叔其實還在觀狀態,一聽到寧承和君亦邪合作的消息,他就再也不猶豫了,立馬同金執事帶沐靈兒和寧靜趕赴君亦邪軍中,大大方方說就要見寧承。
沐靈兒和寧靜被留在營帳外的馬車里,程叔和金執事在營里和君亦邪,寧承會面。
雖然當著君亦邪的面,程叔沒有挑明他劫持了寧靜和沐靈兒來投靠,但是,君亦邪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呀!顧七和唐離前陣子懸賞天下,一個拿出了唐門暗方,一個拿出了藥鬼谷,事鬧得沸沸揚揚,至今都還是云空大陸上最熱門的話題。
君亦邪一得知馬車上的人是誰,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他朝寧承看去,哈哈大笑起來。
寧承怒在心中,卻不得不裝出一副非常淡定的樣子,他冷冷看向程叔,道,“呵呵,老程,沒想到你還給我帶禮了,本家主要好好賞你!”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程叔很開心,全然沒發現寧主子潛藏的怒火。
其實,程叔知道寧主子在君亦邪這邊時,并不確定寧主子是被劫了,還是和君亦邪合作。他是抱著勸說寧主子背叛西秦皇族的目的來的。
所以,他到了天河城才會停留那麼多天,觀察形勢。
如今,寧主子想開了,非但和君亦邪合作,而且還得到了君亦邪三萬戰馬,程叔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實在太對了!他給寧主子帶了很大籌碼,寧主子和君亦邪合作起來,也能更占上風呀!
如此功勞,或許可以抵償他勾結外人坑萬商宮銀子和對寧靜不敬的過錯了吧?
“呵呵,程叔,不僅你寧主子賞你,本王也會好好賞你的!”君亦邪大笑,自從和寧承合作,有了底氣,他又以北歷康王自居了。
程叔連忙恭敬地作揖,“不敢不敢。”
“寧承,寧靜你是妹妹,本王留給你置。沐靈兒……呵呵,送給本王,如何?”君亦邪大笑地問,
外頭馬車上的寧靜和沐靈兒一聽這話,都氣炸了。
“憑什麼呀,當我是什麼了?”
“真不要臉!回頭讓我姐和姐夫好好收拾他!”
寧靜和沐靈兒兩個傻丫頭也就到了這里,才知道那個黑老頭是程叔,也才知道他們帶們來找寧承,才知道寧承背叛了西秦皇族。
沐靈兒氣呼呼地罵,寧靜卻一直沒出聲,即便已經聽到了寧承的聲音,還是無法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寧承會背叛西秦。
寧承對于君亦邪的要求,也慍怒至極,他雖然制于君亦邪,卻一直沒丟掉自己的脾氣,他正要拒絕君亦邪。卻不料,坐在最邊上,一直不做聲的金執事開了口,他說,“康王,很抱歉,沐靈兒是我的,寧主子無權將讓給你。”
這話一出,全場便安靜了下來。門外,沐靈兒立馬就安靜下來,張地等著,生怕錯過里頭任何一句話。
君亦邪慵懶懶挑眉,終于朝金執事看了過來。程叔低著頭,他了鼻子,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就沒有想幫金子,到了這里,一切就不是金子能說的算了,金子只是個奴隸!
寧承故作糊涂,質問程叔,“怎麼回事呢?人不是你帶出來的嗎?”
程叔還未回答,金執事就搶了先,“寧靜才是程叔帶出來的,沐靈兒是我劫的!欠了我兩億八千萬兩銀子和一張賣契,誰能搞定這件事,沐靈兒就是誰的,否則,一切免談!”
金執事開出的條件,正是君亦邪的短。
君亦邪得等到三萬戰馬全都寧家軍手上,才能從寧承那拿到五億銀子,而且就算他有錢,也沒有這麼慷慨付兩億八千萬要一個沐靈兒呀!
當然,君亦邪可以先拿軍餉去幫金執事還債,再拿沐靈兒去換藥鬼谷,他估計還能賺一大筆。但是,拿人去換藥鬼谷是有風險的,顧七那廝并不好惹,君亦邪不會愚蠢得冒這個風險。
他要沐靈兒,也并非覬覦藥鬼谷,而是要留著沐靈兒當籌碼,日后要牽制韓蕓汐。
聽了金執事的條件,君亦邪沉默了半晌,最后緩緩朝寧承看去,問了一句,“寧承,他是你的奴隸?”
聰明的人立馬就明白這話什麼意思?既是奴隸,必要絕對服從,奴隸的就是主人的,奴隸可沒有跟主人討價還價的權利。
寧承對金執事笑了起來,“呵呵,金子,君亦邪要不提醒,我都忘了,你是我的奴隸,你跟我談什麼條件?本家主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沐靈兒就是本家主的人質,千金不換!至于你的債,且看你表現,本家主再考慮幫不幫你還!”
金執事在碎劉海之下的雙眸,閃過了復雜,他并沒有再出聲,他覺到了寧承的不對勁。
而君亦邪了下,似乎想說什麼,最后也沒多言了。
寧承那話,不僅僅是再警告金執事,同時也是在告訴他,他不會把沐靈兒出來。
雖然三萬戰馬已經送出去了,可是君亦邪和寧承的關系至今依舊為妙,寧承制于君亦邪的同時,君亦邪其實也是制于寧承的,而且如今三萬戰馬已經送出,君亦邪卻還未拿到軍餉,認真算起來君亦邪會更被一些。
寧承既然如此委婉的拒絕,君亦邪也就沒多要求了。反正寧承在這里,他就不會讓沐靈兒離開半步,沐靈兒一樣算是在他手上。
打不了沐靈兒的主意,君亦邪打起了寧靜的主意。
他故作玩笑,打趣地說,“程叔,這唐門的媳婦,可不是你的了吧?”
程叔連忙回答,“不敢不敢!康王說笑了。”
君亦邪其實不太明白寧靜和唐門的關系,寧靜和寧家的關系。當然,在場眾人,包括君亦邪也絕對不知道唐門和龍非夜的關系。
“呵呵,本王就說嘛,你一個下屬怎敢劫持主子!”君亦邪冷笑道。
他這是提出了疑問。
程叔看了寧承一眼,見寧承不做聲,他連忙解釋,“康王有所不知,靜小姐是借金執事劫持沐靈兒,做了一出戲。這不,唐離就信以為真,急了。只要咱們沉住氣,唐離必定能開出更大的條件,到時候再找個中間人去報信,穩賺不賠!”
程叔簡直是老巨猾,只要不寧靜在天河城這里的消息,繼續吊著唐離的胃口,等唐離急瘋了的時候,再找一個跟寧家跟君亦邪沒有任何關系的中間人,拿著寧靜的信去跟唐離涉,那到時候不管中間人開出怎樣的條件,唐離都會答應的。
門外,沐靈兒忍不住怒聲,“這老家伙簡直該死!”
寧靜也冷冷開了口,“豈止該死!”
程叔的計劃很好,只可惜他不知道,他早就被韓蕓汐看穿了,沐靈兒和寧靜失蹤的第一天,韓蕓汐就懷疑上他和金執事。
而當寧承和君亦邪合作一事公開,韓蕓汐就非常肯定,沐靈兒和寧靜就在天河城。
這個時候,韓蕓汐他們在回三途黑市的路上,早就把消息送去給唐離,唐離也在趕往三途黑市和他們匯合的途中。
寧承看了程叔一眼,還是沒做聲。君亦邪便當程叔說的,是寧承的主意。
“好,咱們就沉得住,等著!”君亦邪心極好。跟寧承合作已經是一大喜事,如今軍中有多了兩個重要人質,他心下越發的有勝算了。
而今,只要三萬戰馬到了寧家軍手中,他拿到軍餉,他就可以行了!
“來人,騰出兩個營帳來,好好招待貴客!”君亦邪大聲下令。
程叔和金執事被請了出去,沐靈兒和寧靜也被帶下馬車,送到營帳去。
大營里,就剩下君亦邪和寧承。
“寧承,三萬戰馬到寧家軍手上,需要多久磨合多久?”君亦邪問道。
寧承一直都在天寧北疆帶兵,手中大多是騎兵,一直很缺戰馬。所以三萬戰馬到他手上,對他來說必是如虎添翼,磨合應該不需要太久。
君亦邪需要的是寧承許諾他一個時間。
“三個月吧!”寧承自是故意拖時間,實際上只需要一個月。只要三萬戰馬和騎兵沒磨合好,就不會開戰。而只要不開戰,他就能盡量替韓蕓汐減麻煩。
如果能多坑君亦邪一些,他自是要多坑的。
以此同時,他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不管那些銀票什麼時候流萬商宮,他都打算等三萬戰馬了寧家軍之手,就找機會和君亦邪同歸于盡,他是絕對不會真給君亦邪軍餉的!
一個銅板都不會給!
與其到時候被君亦邪折磨,被君亦邪當作人質去威脅狄族,倒不如一死了之來得痛快!
某種意義上,蘇小玉和他是很像的,所以,那日見到蘇小玉他會忍不住疼惜那孩子。他懂蘇小玉的倔強和決絕。
寧承做好了一切打算,偏偏沒料到程叔會把寧靜和沐靈兒帶過來。如果他和君亦邪反目仇,到時候寧靜和沐靈兒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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