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沒想到韓蕓汐會這麼直接地承認自己和龍非夜的“”，更沒有想到韓蕓汐會這麼直白地問。

怔著，原以為那份這輩子都不會有人過問，原以為那份意會隨著和唐離徹底決裂，而深藏在記憶中。真的沒有奢過，會有人懂。

可是，有人懂又怎麼樣？

呀！

若不他，怎麼會允許自己懷上他的孩子？若不他，豈會至今還不揭穿他和龍非夜表兄弟的關系？

可是，這份是不被允許的。一如腹中的孩子，只能姓埋名，注定不會得到祝福。

“我不他！”寧靜拒絕承認。

韓蕓汐蹙起眉頭，毫不客氣，“寧靜，你膽小得讓我瞧不起！怎麼，敢不敢承認？”

“我沒有！”寧靜依舊拒絕。

“好，我現在就去殺了唐離！反正他落到狄族手上，又絕不會出賣唐門，早死早超生！”

韓蕓汐說著還真要喊人，寧靜瘋了一樣沖過去，死死捂住的，不知道的必會以為寧靜要謀殺韓蕓汐的。

韓蕓汐使勁的推開寧靜地手，怒聲質問，“你還不承認？你既然怕，干脆別了！”

“韓蕓汐，你以為是談判，能說不就不的嗎？”寧靜終是崩潰，跌坐在地上，眼淚就像掉線的珠子，一顆顆落下，“我他……韓蕓汐，我唐離，很很他，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再背叛我哥哥了，我都把我哥哥害那樣了！我不能他了……我不敢他了……”

委屈和自責涌上心頭，淚水打開了口子，早已決堤。即便有哥哥有姐姐，可是自小到大就不曾被照顧，被疼惜過。兄弟姐妹之間，除了責任就只有深藏在心底的那份親，那份相互疼惜。自小扮男裝，很多時候，都快忘記了自己是個子。

直到遇到唐離，不管怎麼使喚他，怎麼折騰他，甚至是打他罵他，他都一直笑呵呵地，無微不至地護著，罵不反口打不反手。雖然一直都知道，這不會是真的，雖然一直都有戒備之心，可是，終究還是迷上被護著，被疼著的覺，終究還是上那個男人，依賴上那個男人。

一開始，韓蕓汐還冷著臉。可是，漸漸地，的心都被寧靜哭碎了。

一個人而不能，這種痛苦與辛苦知道的，太懂了。

韓蕓汐輕輕抱住寧靜，讓寧靜埋頭在上，淡淡說，“寧靜，不哭了。你記住，你喜歡誰，不喜歡誰，那是你自己的事，沒有什麼能不能的。只有愿意跟不愿意。”

寧靜忽然推開韓蕓汐，淚流滿面，非常激，“我不能！不能！韓蕓汐，你不能，不可以！我們不能這樣辜負狄族，不能這樣傷害寧承！”

“我沒有傷害他！那是一場意外！”韓蕓汐的心也波了起來，“寧靜，東西秦有一份的止戰協議，帶擺平了風族，我便會回到狄族，作為西秦公主和狄族共進退，哪怕需要我上戰場，和龍非夜兵戎相見，我也在所不辭！我沒想辜負寧承的忠誠！”

寧靜非常意外，“我不相信！”

“程叔應該清楚這件事，不信你可以去問他！”韓蕓汐認真說。

寧靜無法理解，“為什麼？”

“為什麼？”韓蕓汐這才發現，其實寧靜也是個傻姑娘呀！反問道，“因為不是談判，不能說不就不了。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西秦之人，都背叛不了狄族這些年來的忠誠。所以，既要勇敢地，也要勇敢地肩負起責任。”

韓蕓汐臉上掠過一抹苦笑，“寧靜，即便不得善終，但至轟轟烈烈，真真切切地過，努力過，不是嗎？我和龍非夜約定過，我們兵戎相見，但不刀劍相向。”

一邊解釋，一邊取出了一樣東西來，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東秦的傳國玉璽。

寧靜震驚得目瞪口呆，眼淚都戛然而止了。

“龍非夜給我的，待我離開他那日，我再還給他。”韓蕓汐明明是笑著說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忽然就了。但是，很倔強地忍住了眼淚，依舊笑得坦然，笑得自信。

“寧靜，你知不知道我和龍非夜對付白彥青是為了什麼？為了救顧北月！為了查清楚大秦帝國當年戰的真正原因！當年戰的起因，東秦和西秦的說辭出極大，這可能會是一個誤會！你明白嗎？”

“這……”寧靜非常意外。

“寧承一直認為龍非夜在騙我，利用我。”韓蕓汐謹慎地收起東秦的傳國玉璽，又道，“寧靜，你和我們一道查清楚當年的真相。這是你和唐離在一起唯一的機會。”

寧靜的手不自覺上藏在寬大之下的微隆的小腹上，這豈止是和唐離的機會呀，這更是這個無辜的孩子的機會。

“韓蕓汐，你憑什麼肯定我相信你，幫你？”寧靜反問道。

“因為你我的境是一樣的。”韓蕓汐認真說，“與其藏著掖著痛苦，不如放手一搏，結果再壞還能壞過你現在的境？”

寧靜的視線緩緩落在韓蕓汐袖口，東秦的傳國玉璽就藏在那個袖中，一不看著，看得韓蕓汐都生出了戒備心。

跟寧靜也算是掏心掏肺了，寧靜不會賣了吧，寧靜要把玉璽的事捅出去，龍非夜的麻煩就大了。

“寧靜……”韓蕓汐怯怯地問了一句，希自己沒有看錯人，沒有估計錯寧靜和唐離之間的糾葛。

這時候寧靜才緩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韓蕓汐，我們的境不一樣。龍非夜寵你，可是唐離……”

的笑，無比苦。

上了自己的敵人已經夠可笑了，卻還是單相思。

“唐離不我！”寧靜勇敢地說了出來。

韓蕓汐眼底掠過一抹復雜，唐離那小子的心思可不，若非今日試探出寧靜的心思來，還覺得寧靜配不上唐離呢，如今倒希唐離莫不要辜負了寧靜一片真心。

韓蕓汐正沉思著，誰知道寧靜卻抹干凈眼淚，認真道，“韓蕓汐，我賭一把！”

“唐離他……”

韓蕓汐話還未說完，寧靜就打斷了，“我他便可。我只有一個條件。”

寧靜，果然是狄族子中最勇敢的一個人。

“什麼條件，盡管說。”韓蕓汐笑了。

“不許再犧牲狄族任何利益！”寧靜認真說。

“我懂。”韓蕓汐點了點頭。

“說罷，我能幫上什麼忙。”寧靜爽快地問。

“幫我掌控萬商宮，在你哥回來之前，我要狄族服我，而非敬我公主的份。”韓蕓汐認真說。

“你想趁我哥回來之前，執掌狄族！”寧靜何等聰明呀。

“是！”韓蕓汐落落大方承認，“你哥落在白玉喬手上，狄族就危險了。”

“韓蕓汐，你懷疑我哥會背叛西秦嗎？”寧靜怒了。

“我怕他太失，被挑撥離間了。”韓蕓汐淡淡道。

“我哥不會！”寧靜怒聲，“我以我的命擔保，我哥不會背叛西秦！韓蕓汐，你知不知道，幾十年前，狄族還不清楚西秦皇族有孤在世，狄族亦以為西秦帝國復仇為己任，并沒有停止尋找黑族、離族之輩。韓蕓汐，沒有人會親手毀掉自己的信仰的。”

“寧承不會，可其他人呢？狄族中有諸多五長老之輩，可也有大長老之類。不是嗎？”韓蕓汐認真道，“寧靜，我時間不多。龍非夜還有一計能把白彥青引出來，我希能明正大，以西秦公主的名義同他聯手，對抗白彥青，公開提出對大秦帝國戰的質疑。”

其實那天龍非夜沒有把話說直，但是懂他的讓步。龍非夜給了兩個選擇。

一個是，夠在十天之，執掌狄族，讓狄族眾人聽命與，接和東秦聯手，共同對付風族，質疑當年那場。

一個是，他來帶走，他們二人私下去對付白彥青，拒絕狄族的參與。若狄族抓不住白彥青，也就威脅不了君亦邪。北歷那邊的爭斗，狄族輸定了。

寧靜沉默了許久，最后告訴了韓蕓汐一件非常關鍵的事。

說，“韓蕓汐，因為藥材買賣失勢，這兩年云空商會虧損相當嚴重。還有，中南和江南商賈之地被中南都督府掌控住，云空商會最賺錢的行業都討不到什麼好。雖然天寧國庫被我們掌控住，但是這些年來戰禍不斷，天寧國庫其實沒剩多銀子。”

停了片刻，索豁出去直說了，“韓蕓汐，云空商會如今不過是個空殼子，早就大不如前了。賭場和競拍場為是狄族財庫的本。這兩個場子一旦被毀了，一年之后，狄族必定撐不住龐大的軍費開銷。”

韓蕓汐太喜歡寧靜這妹子啦，和聰明的人合作果然輕松。寧靜一語道出了關鍵。

韓蕓汐本就有心借萬商宮這一回的風波，掌控住狄族的錢袋子，如今，看來，是押對了。

“現在兩個場子是什麼況？”韓蕓汐連忙問。

寧靜正要回答，侍從卻過來了，寧靜連忙抹干凈臉，整理好服。

只聽侍從稟告，“靜小姐，唐離吵著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