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顧長庚趁著相府侍衛不注意,從后門出去。
傾城坊,顧長庚進來,老師傅一眼認出了他,笑道:“小公子,可是來取玉佩了。”
顧長庚點點頭,神沉著,語氣暗藏一迫不及待,“老師傅,玉佩修好了嗎?”
“已經按照那個小姑娘的法子修了,小公子稍等片刻,老夫去將玉佩拿出來。”
老師傅掀開簾子進了后堂,不一會兒,他出來了,將玉佩放到顧長庚面前。
“小公子,請看,這便是修復后的玉佩,雖無法完全恢復如初,修復的程度著實讓老夫吃驚。”
顧長庚拿起玉佩,拼在一起的隙依稀可見,后面一整排的鋦釘,打磨的,致的并不影響觀,反而多了另一種說不上的。
“玉佩隙老夫用了樹膠涂了一層,讓玉佩更牢固,二來讓隙不太明顯,小公子你看,可還滿意?是否還有其他問題?”
顧長庚挲著手中玉佩,俊朗的臉上難掩喜,“多謝老師傅,能修復到這程度,已出乎我意料,您老人家果真手藝了得!”
老夫人了白花花的胡子,笑瞇瞇地道:“小公子言重了,這還多虧了那位小姑娘給的法子,否則老夫也是束手無策。
”
再三道謝后,顧長庚出了傾城坊。
走了不到兩步,腦海中驀地浮現那日丫鬟說的話。
“小姐!不可!這是五夫人臨走時特意留給你的。”
不知為何,顧長庚腳步頓住了,回頭盯著傾城坊片刻,他眸微閃,轉往回走。
進了傾城坊約半柱香時間,顧長庚才又從里面出來,帶著玉佩回了丞相府。
籬園。
顧伯在門外張,見人回來了,面上一喜,“爺,你回來了,沒有讓府上的侍衛發現你出府吧?”
顧長庚點頭,“沒有。”
“那將軍的玉佩可是……”
“顧伯,有話我們進屋里再說。”
“對對對,爺剛從外面回來,一定冷了,快進去,老奴泡壺熱茶給爺暖暖子。”
顧伯稍微側開,顧長庚進來后,跟在其后。
屋,顧伯泡了熱茶給顧長庚,見到修補后的玉佩,一臉驚嘆地道:“傾城坊的老師傅果真如爺所說,手藝了得,老奴活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見玉佩修復的手藝。”
顧長庚眼眸微垂,淺抿一口杯中茶,“老師傅手藝是好,但這修復玉佩的法子,是林清淺告訴他的。”
“三小姐?三小姐如何得知這法子的?”
“自己說在書中看過。”
顧伯想了想,雖約覺得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眼里浮現一笑意,道:“如此看來,三小姐這陣子是誠心跟爺道歉,爺打算如何?”
“什麼如何?”
“在老奴看來,爺對三小姐總是拒人之千里的冷淡。”
顧長庚兩片薄微抿,半晌,不著痕跡轉移話題,“顧伯,屋里有點冷了,你去將炭火加滿。”
顧伯領命出去,顧長庚行至窗邊,看了看窗外盛開梅花的梅樹,又看了看手中修復后的玉佩,過了片刻,他起從房出去。
顧伯回來后,屋已不見顧長庚影,疑的嘀咕了句,“爺去哪了?”
一轉,就上了回來的顧長庚。
“爺,老奴還正想去找你,你這是……”
顧長庚避開顧伯狐疑的目,輕咳了一聲,板著臉,將折下來的梅花全塞給顧伯。
“我見梅花房擺屋里好看,便去折了幾支回來,不曾想折多了,若是今日林清淺過來,你給帶回去,免得浪費了。”
為證實自己話是真的,顧長庚還裝模作樣了一支梅花拿進屋。
著一大
束梅花,卻只被走了一支,顧伯笑而不語。
……
柳園。
秋冬將林清淺手心布帶拆開,給上了藥,旁邊的春夏攪著手帕,疚地道:“還是秋冬姐姐心靈手巧,不像我,昨日給小姐上藥笨手笨腳的,都弄疼了小姐……”
林清淺笑了笑,道:“心急則,你并不是笨手笨腳,是一遇上事,就慌了。”
秋冬敲了一下春夏腦袋,“小姐說的一點都沒錯,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進些?”
春夏捂著腦袋瓜兒,神委屈,“奴婢當時見小姐傷,魂都嚇飛了,如何能不心急啊。”
見秋冬還要訓春夏,林清淺攔下了,“春夏太過張我罷了,別說了。”
秋冬應了一聲“是。”但遞給春夏的眼神,分明在說,看,小姐年紀雖小,但事不驚,你該學學了。
春夏十分認同點頭,自從小姐落水大病一場后,在眼里,已不是那個年紀尚小囂張跋扈千金小姐。
林清淺沒留意到兩人的眼神流,托著腮幫子,隨口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小姐,已是申時了。”
“申時……那長庚哥哥怕是已經取了玉佩回來,春夏,走吧,我們去一趟籬園。”
春夏撇了撇,語氣略不滿地抱怨道:“小姐又去籬園找顧公子啊?小姐不覺得去的太過頻繁了嗎?我們昨日才去過……”
“艾草香包和藥包尚未制好,還不能送去給祖母,既然如今無所事事,去一趟長庚哥哥那,也算打發了時間。”
忽略掉春夏的不滿,林清淺致的小臉掛著淡笑,道:“走吧,上次四妹來時送了我上好的茶葉,拿些過去給長庚哥哥。”
春夏嘆氣一聲,認命跟在林清淺后出門。
不懂,每次顧公子對小姐冷冷淡淡的,小姐卻完全不當一回事,笑臉迎上,從不會空手去籬園,好的自己不用,全送籬園去了。
這是替小姐不值得。
林清淺何嘗不懂春夏小心思,可要如何解釋,這可都是為了日后能保住自己的命啊!
命和臉比,孰輕孰重,一想便知。
……
籬園。
林清淺和顧伯說了一聲,徑直走到顧長庚房門前,敲了敲門,聲音一俏皮,道:“長庚哥哥,我是清淺,我能進來嗎?”
介于上次烏龍事件,林清淺為了不再惹怒顧長庚,聰明的先自報家門。
門傳出顧長庚清冷的嗓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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