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泠低笑了一聲:“我的心都不在你那,你娶了我,不覺得委屈麼?若有一日,我掌握不了自己的人生了,那必然沒了任何依靠,你娶了我,不見得是件好事。”
許溫搖頭,正道:“我不覺得委屈,只要郡主答應嫁給我,我便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郡主不喜歡的事,我不做,郡主不喜歡的話,我不說。郡主不喜歡的人,我定然視之為仇人。”
趙泠愣了愣,隨即莞爾:“我表姐曾說,中書令大人不近,不懂什麼甜言語,如今看來,倒是我表姐誤解了。大人這話,無論說給哪位姑娘聽,定然要擄獲了人家的芳心。”
許溫也笑:“我也只對喜歡的姑娘說,別人的芳心于我而言,半分用也沒有,也不值得我珍惜。唯有郡主的芳心,才是無價之寶。”
即便冷靜如趙泠,也忍不住紅了臉。也曾是人人稱贊的天之驕,也曾蠻張揚過,可是后來,漸漸被磨平了棱角,心境如同一汪死水,今夜卻突然春波漾起來。
記得,謝明儀也曾經滿臉認真說過類似的話,心里某種預越來越強烈,甚至忍不住抬手去許溫的臉,想將他的面|扯下來,可又怕是自己弄錯了。
“好了,夜很深了,郡主先休息一下,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將郡主送回去。”許溫嫌這里的被褥臟,了服蓋上,輕聲道:“今夜的事,郡主莫手,全權給我理,我會給郡主討回一個公道。”
許溫果真言出必踐,翌日一早,將趙泠送回府后,回府匆匆換了服,便宮面見皇上了。
昨夜驚了林軍,當場將刺客盡數抓獲,因為這些人都是死士,一落網就咬舌自盡了,上也沒搜出來任何證據。皇上命大理寺卿同許溫徹查這些刺客的來歷。
找了仵作前去驗尸,自然是一無所獲。大理寺無計可施,只好把希全數寄托在許溫上。
許溫做事倒也干脆,直接讓人傳了消息出去,說是在刺客的尸上,查到了蛛馬跡,可以順著線索,尋到幕后主使。又命人將尸一起抬到一間地牢關了起來,不準任何人前去巡查。
派了林軍埋伏在地牢左右,當夜便活捉了前來毀尸滅跡的刺客,嚴刑拷打一番,果真招供了。
趙泠覺得這一切太過順利,簡直就像是被人設計好的一樣,曾經當面問過許溫,是否當真可以借尸找到幕后主使。
許溫搖頭:“自然不能,敵而已。”
趙泠又道:“那你怎知,太子會相信你的話,又一定會派人過來毀尸滅跡?”
許溫笑道:“這個就不在我的考慮范疇中了,那招供的刺客原本就是我派出去的人,至于供詞,也是我提前代好的。人證證在,太子跑不了了。”
趙泠只覺得一瞬間如遭雷擊,怎麼都沒想到,一向明磊落的中書令大人,居然也有不擇手段的一面。
如此一來,太子豈不就是案上魚,刀俎偏偏是個文弱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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