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網上有人匿名發了張照片,照片中是個漂亮生舉起手機的自拍,畫面里除了之外,清晰可見旁男人的英俊側臉,正是榮一京,長桌上擺著香檳玫瑰,生笑容甜,榮一京雖沒看鏡頭,但他的出現已足夠眾人浮想聯翩。
劉雨婷跟周琪湊在一起看手機,丁叮也在旁邊,劉雨婷說:“咱們學校真是藏龍臥虎啊。”
周琪道:“之前不就有人看到榮一京在學校門口,不知道來接誰嘛。”
劉雨婷:“有人說是表演系的,有人說是舞蹈系的,學校的這幫校花系花被溜了一個遍,沒想到冷,竟然是導演系的。”
周琪:“長得這麼好看,也不算冷。”
劉雨婷不慨:“嘖嘖,真真應了那句話,只要混的好,媳婦兒在襁褓。”
周琪:“對哦,你要不說我都忘了,榮一京要大十幾歲吧?”
劉雨婷:“就沖他這張臉,大二十我都能忍。”
周琪:“忍?”
劉雨婷:“嗯……口嫌正直。”
兩人兀自調侃,跟照片下大幾百條的八卦留言一樣,偶然一個瞬間,劉雨婷突然側頭看了眼丁叮,“你怎麼不說話?”
丁叮面無異,“說什麼?”
劉雨婷打量丁叮臉上的表,“覺你一點兒都不好奇。”
準確來講,不能用不好奇來形容,而是鎮定的有些過分。
丁叮道:“只要大家都是單,誰跟誰談都很正常。”
劉雨婷直覺有些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是我振的點很奇怪嗎?”
周琪道:“別跟老丁比,出去修煉一年,總覺得現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我跟你都是凡夫俗子,我看到這種八卦也莫名的振,你看李明科,興地好像他跟榮一京坐一起了似的。”
劉雨婷瞬間樂出聲,丁叮卻還是一不變的鎮定表,近乎麻木,像是戴了張面。
好在早上的時間并不多,劉雨婷跟周琪磨嘰了一小會兒,趕收拾書本打仗似的出門往教室趕,丁叮不用去上課,一個人留在寢室,房門關上的剎那,以為自己會卸下偽裝,結果還是那副表,不悲不喜,面猶如長在臉上。
昨天婚禮中途,榮一京打旁走過,聽見他跟那人的對話,所以,他昨晚去參加那人閨的生日宴了嗎?或者,這張照片在更早之前就有了,只是現在才被人發出來而已;在走之后,榮一京還來深大,他來接誰?榮昊還是其他人?
丁叮腦子里無數個疑問,伴隨著習慣的張甚至是恐懼,這種覺太習慣了,無論是從前跟榮一京在一起,還是后來去德國的這一年,比起適應在國外的諸多不便,更難適應的,是想起榮一京就會不敢呼吸的刺痛。
好在,現在已經能做到面不改。
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寢室里,丁叮下意識的從書架里出兩斤重的課本,都說學醫是枯燥的,但這是抵胡思想的唯一利,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養了這種習慣。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丁叮抬眼,是條微信,打開一看,微信是昨天婚禮上剛認識的男人發來的,【不好意思,我這邊臨時有些急事,今天不能去找你了。】
文字后面,跟了個鞠躬道歉的表包。
丁叮臉上波瀾不驚,打字回道:【沒關系,你有事兒快去忙,我們有時間再聯系。】
男人:【好。】
丁叮放下手機,心里沒有任何想法,也并不知道對方爽約的真實原因,是知道跟榮一京曾經談過,并且份有些‘特殊’,深城很大,每個人的友圈也不盡相同,但能同時出現在秦佔婚禮現場的人,多多都是有些人脈互通的,男人并不想跟榮一京的前友走的太近。
丁叮看著書上的字,腦子里閃過榮一京的臉,強迫自己用文字蓋住,并且不知道第多遍提醒自己,榮一京跟誰在一起,不關的事,沒資格妒忌,沒理由傷心,更不該再對他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是傷的心還不夠多嗎?
是發的瘋還不夠多嗎?
還是對自己失的次數還不夠多?
丁叮抿著,一滴眼淚都沒掉,幾個不聲的呼吸,將心底翻涌上來的酸平靜化解,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變得像閔姜西一樣聰明果決,但最起碼,可以把傻的一面藏起來,自己知道就好了,何必昭告天下。
中午放學,劉雨婷跟周琪風風火火的推開寢室房門,看到丁叮正在聽德語聽力,先是嘆一番,劉雨婷隨即道:“欸,看校網了嗎?”
丁叮:“沒有。”
劉雨婷興致:“你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好奇啊?”
丁叮:“怎麼了?”
劉雨婷:“正主出來了,在下面一頓臭罵,那意思就是發在自己的朋友圈里,不知道哪個手賤的給出來了,讓管理員刪帖。”
丁叮平靜的說:“這種確實讓人不爽。”
周琪:“關鍵也沒明說跟榮一京到底是什麼關系,我都覺得這出有蓋彌彰的意思。”
劉雨婷:“反正話里話外茶里茶氣的,照片都出來了,還一口一個R先生……”
丁叮不想參與這個話題,也不是很想聽,礙于找不到合適的契機打斷,巧手機有人來電,看了眼屏幕,隨即接通,“喂?”
手機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沒有打擾到你吧?”
丁叮:“沒有,有事兒嗎?”
男人:“沒事兒…我回深城了,你也在深城吧?我想看你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飯。”
丁叮:“你晚上有空嗎?”
男人很快回:“有,我全天都有空。”
丁叮:“那我晚上請你吃飯,中午我約了寢室朋友。”
劉雨婷跟周琪看著丁叮,等電話掛斷,劉雨婷馬上八卦:“誰啊?”
丁叮:“楊威。”
另外兩人皆是眼珠子轉,劉雨婷道:“他也回來了?特意為你回來的吧?”
丁叮否認,周琪說:“德國那邊的學校現在放假了嗎?你不是提前幾天請假回來的嘛,你前腳他后腳,要說不是為了你,我不信。”
丁叮當然知道楊威為誰回來,只是這種小心翼翼又昭然若揭的靠近,讓不適,因為像極了從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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