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目瞪口呆看著焦簡在黎松韻面前神抖擻百依百順的模樣, 仿佛在看一個老狗批無恥地做出小狗的姿態賣萌踫瓷。
雖然說遊戲裡真人扮演的npc記憶會被遊戲修改,但npc的格好和真人極其顯示,就焦簡在飛船上一天起碼兩包的表現, 他真的能戒掉?
焦簡喜歡黎叔叔這點唐白看得出來,黎叔叔對焦簡好像沒有什麼想法, 還有, 為什麼黎叔叔突然要和顧叔叔離婚?
不小說裡沒有這個容,唐白在現實中都沒有看出端倪。
也許是他看一個alpha的時間太久, 謝如珩默默了唐白的小手, 等唐白看向他時, 那雙眸無端顯出一淡淡的委屈,謝如珩低聲音輕聲道︰“我也可以很聽話。”
仔細想想, 還是易期的謝如珩最強。
唐白在謝如珩的掌心撓了一下, “知道啦。”
過了一會兒, 唐母和白致,唐父和唐爺爺走了過來。
謝如珩看到唐家的長輩,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神, 唐白甚至覺得謝如珩剛剛上臺演講都沒有現在張。
“爺爺好,伯父伯母好。”謝如珩積極打招呼。
唐母慈地著謝如珩戴著的耳釘, “這本來是我挑給糖糖的,沒想到你戴上也很合適。”
“是伯母您的品味好。”謝如珩面對想要討好的人時,甜到什麼彩虹屁都能吹出來。
唐爺爺高深莫測看著謝如珩和唐母談話, 對這個拐跑他家糖糖的alpha添加了“花言巧語”的標簽。
他記得當時謝如珩第一次進唐家時, 還信誓旦旦贊同他“不談搞事業”的觀點, 說什麼在沒有闖出一番事業前, 絕對不會揮霍青春。
實屬放屁。
只不過這屁當時放得好聽, 用年輕人的話怎麼說來著?
對了, 彩虹屁。
但這種糖炮彈絕對不會攻破他的心房。
要是這小子不能通過他的考核,放什麼屁他都不會把糖糖出去。
謝如珩頭皮一麻,在唐爺爺犀利的注視下,他莫名生出了一糟蹋農民爺爺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小白菜的心虛。
一行人坐上了車,因為人有些多,omega和omega一車,alpha和alpha一車。
謝如珩正好和唐爺爺坐在一起,唐爺爺板著臉不怒自威,對謝如珩道︰“小謝,你經歷了這次遊戲考核,對帝國和聯邦局勢有什麼看法?”
焦恩瞥了謝如珩一眼,他也是從平民走過來的,知道他們和貴族的眼界不同,貴族學生經過長輩的耳濡目染,對星際局勢隨隨便便都能發表一番意見。
即使焦恩現在已經離了平民的階層,但他依舊不得不承認他的貴族同僚在這類問題上看得更深刻。
著正襟危坐的謝如珩,焦簡做好了要是謝如珩答不上來,就給他一點提示的準備。
謝如珩思考了一會兒,冷靜道︰“這次遊戲的背景是未來人們遇到能源危機,星際航行尋找能源星自救。雖然我們現實中離能源晶石枯竭的日子還很遠,但我們心裡都有這樣的擔憂。”
“能源晶石是不可再生資源,我們和帝國的矛盾核心在於爭奪能源晶石,盡管我們和帝國維持了十年的和平,但帝國覬覦聯邦的能源晶石資源從未改變,我認為這次的病毒襲擊是帝國的開戰訊號......”
謝如珩講了很多,他不說了這幾年帝國和聯邦的局勢,還提到了帝國因為探索戴森球後對能源晶石需求量的劇增,並且談到了貧民窟人走私能源晶石的事,他晦地表達了自己對之前程家能源走私易對象的懷疑,還猜測帝國這次將病毒投放進遊戲的目的可能不止是宣戰......
謝如珩的回答讓焦簡點了點頭,雖然較為淺白,還可以梳理梳理,但該提的都有提到,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已經不錯了。
這段時間軍部在拚命調查秦浚和帝國的聯系,有人覺得帝國選擇秦浚也許另有深意。
大家都知道秦家是程家前段時間推出來背鍋的,帝國偏偏選了秦浚向聯邦示威,這個人選有些曖昧。
為什麼是秦浚,為什麼要讓秦浚死,為什麼帝國隻投放了病毒就收手......
這一系列的疑問只要將程家易的對象設為帝國,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
程家私底下將能源晶石賣給帝國,前段時間易據點被聯邦端了之後,程家嚇得夠嗆,斷尾求生,試圖洗心革面和帝國斷掉聯系,但這段關系不是程家想斷就能斷,帝國選擇讓秦浚投放病毒,更有一種警告程家的意味。
謝如珩接著提出了對貧民生命健康權的保護,人運輸能源走私之所以能行得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貧民窟裡人命不值錢,多幾個人幾個人都無人在意。
在謝如珩前面說到程家走私對象可能是帝國時,唐爺爺並不意外,因為唐白告訴他謝如珩也知道魔銀的未來。
反而是謝如珩提出了對貧民的保護時,唐爺爺的神出現一波,他悠然道︰“你對貧民窟的改善有很多不錯的想法。”
那一連串保障貧民權益的措施著溫。
唐爺爺一直認為,一個對他人冷漠的alpha很難給伴幸福。
就比如顧勉,他覺得那個孩子太冷了,冷得像個戰爭機,和這樣冷酷理智的人同床共枕,最開始活潑開朗的黎松韻似乎也被同化了。
但顧上將總為自己懂規矩能乾又能生的兒媳婦自豪,還時不時串掇他換個能生alpha的兒媳婦。
想到謝如珩是孤兒,沒有長輩會刁難唐白後,唐爺爺看謝如珩的眼神變得滿意了些。
被唐爺爺難得誇獎的謝如珩神一振,先是自謙,接著彩虹屁滿分地誇起了唐白提出的貧民窟塗等等。
唐爺爺聽自己寶貝孫子被謝如珩誇得天花墜,忽然覺得自己之前不該給謝如珩“花言巧語”的標簽。
這個小謝明明就很誠實嘛,你聽他說我們糖糖,說得多麼合實際。
當唐爺爺出笑臉後,車嚴峻的氣氛跟著輕松起來,這位老人給謝如珩講起了過去聯邦和帝國戰的往事,講自己設計了什麼武,最後又給謝如珩講起了信息網系統在戰年代與和平年代的不同應用。
“在和平年代,武研究所對信息網的權限同樣很高,像查賓館開房記錄這種事......”唐爺爺意味深長道︰“連到房品消耗的數量都可以查到。”
謝如珩......瞳孔一震。
他迅速談起了自己對婚前行為的看法,結合謝如珩在易期和唐白獨時都克制住的表現一起食用,非常令人信服。
但唐家的爺倆相互對視後,目卻是相似的凝重和警惕。
唐家家族群。
唐爺爺︰“得讓他做個檢查。”
唐父︰“檢查太刻意了,我們今年秋天的家族活改泡溫泉吧,到時候我和他一個池子,看他有沒有問題。”
唐白︰“?”你們在說什麼?
唐白茫然地關掉家族群,聽唐母和黎松韻談話。
“你們在一起二十六年,有四個孩子,你真的決定要和他離婚嗎?”唐母握住黎松韻的手,認真道︰“你有考慮好離婚後你要怎麼過的問題嗎?你一個omega離婚了,社會環境對你一定不友好。”
白致理智道︰“你離婚之後,顧夫人攢下的人脈和資源很難再用,還有養權的問題,如果顧家想和你爭,你不一定爭得過他。”不是不一定爭不過,是肯定爭不過。
“我想好了,這個婚我一定要離。”黎松韻說話溫溫,但沒有人懷疑他這句話時語氣的堅定。
“小風是beta,他在家裡並不重視,我選擇了淨出戶,顧家不會一點面都不留。”
“除了小風,三個孩子都大了,他們也不需要我心什麼了。這樣一看,我和顧勉之間再無其他羈絆。”
黎松韻釋然道︰“我和顧勉過了二十六年,聽起來很長,但我的人生還有剩下的一百四十多年。”
“和一百四十多年相比,二十六年算得了什麼?長痛不如短痛,也許離婚後的十多年裡我都過得不好,但人總是會適應的,不是嗎?”
他抬起眼看了看唐白,又看向一旁的白致,“而且我相信社會環境會變得越來越好。”
白致怔了一下,他原本想好了一套說辭來安黎松韻,在這一刻卻從黎松韻充滿肯定與信賴的雙眸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鼓勵。
“是啊,會越來越好。”白致有些道。
唐白用力點頭,斬釘截鐵道︰“肯定會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黎松韻深吸一口氣,“我想找個工作,不論是開甜品店,當老師或者做什麼都可以,房子買在離小風學校近的小區,等小風放寒暑假了,我可以帶著他去旅遊......”
講起離婚以後的未來時,黎松韻有些疲憊的眼中忽然流出一乍現的靈氣。
唐母對這樣的黎松韻到陌生。
和黎松韻相了二十年多年,可從未看過黎松韻這樣的神,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難。
想可能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黎松韻。
“接下來要麻煩你陪我挑房子了。”黎松韻對唐母道,“我想裝修得溫馨一點,像你家那樣。”
唐母呆呆地著黎松韻。
去過黎松韻的家,誇過很多次黎松韻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贊過顧家的裝修風格,那個時候黎松韻提過一句他更喜歡唐家的裝修。
可當時的隻把這句話當商業互誇。
這樣想想,似乎相似的對話發生過很多次,黎松韻說羨慕有唐白這樣的孩子,可那個時候的並未當真。
莫名的緒洶湧而來,唐母的眼楮酸得想哭。
“不要為我難過,雯。”正午的穿過車窗落在黎松韻的上,車窗外的景致模糊塊,車廂的塵埃在上下浮,好似圍繞著黎松韻跳舞的小靈。
“我要開始新的人生了,你應該為我高興才對。”他緩緩笑了起來,眼尾有幾道細紋,但那雙眼楮卻清澈明亮如年。
他說,“從今天開始,我不是顧夫人,我也不是黎家人。”
“我已經聯系好了搬家公司,只要選好房子,我就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