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唐白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個猜測, 是程彬還是秦浚在報復,他的抑製劑有誰能接到,是什麼時候被調換的......
唐白將注一半的藥劑放回包裡,他趁著現在信息素分泌得不多, 走到正在噴漆的夢邊。
“你帶抑製劑了嗎?把抑製劑給我。”唐白附在夢耳邊, 一張口, 那低的氣息就著夢的耳廓輕輕了過去。
微啞的甜膩嗓音。
夢手一,噴出來的線條得不樣子, 他看到唐白額頭上出了細的汗,那雙琥珀的眼楮像是含了一汪清泉, 漾開一層又一層極其勾人的水。
夢一直知道唐白很好看,可這個時候的唐白簡直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勾走了。
他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手忙腳找出抑製劑給唐白。
在唐白打抑製劑的時候, 夢小心翼翼用幫唐白遮擋住。
唐白將清涼的抑製劑注進, 抑製劑在一分鐘就可以見效,可是一分鐘過去, 他隻覺得越來越熱, 骨頭, 連站著都要站不了。
唐白的心沉了一半, 事指向了最壞的結果,他被人換了抑製劑, 不知道往注了什麼東西,這不僅加劇了他發的速度, 還讓抑製劑對他失去作用。
一個發的omega貧民窟意味著什麼......
一陣風吹了謝如珩額前的發, 將一極淡的香味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停下了所有的作, 明明四周的油漆味那麼重, 可是他卻嗅到了一撥心魂的香味。
幾乎是下意識地,謝如珩轉過了頭,一眼看到了趴在夢上的唐白。
唐白的臉紅得厲害,縴細的手攀在夢的肩頭,好似溺水之人在攀著浮木。
也許是察覺到了謝如珩的注視,唐白抬起眼,漉漉的雙眸浮著迷惘的水霧。
對視的一剎那,空氣中那極淡的香味倏忽一下竄進了他的五髒六腑。
謝如珩的嚨發乾,他見到唐白這個樣子,一顆心跳得厲害。
唐白看到謝如珩向他走來,強撐著打起神,對夢道︰“你告訴他們我不適,先和謝哥離開。”
“這、這是不是不太好。”夢張地看了一眼謝如珩,那雙漆黑的眸深沉得看不出緒,可夢將自己帶謝如珩,他瞬間覺得唐白這是羊虎口。
“沒事的,你不要和別人說。”唐白對夢說完這句話後,頭就開始昏沉,他的手從夢肩頭移開,被謝如珩握住。
“你上好熱。”謝如珩盯著唐白,著手中膩的,糲的指腹到了一層薄薄的熱汗。
唐白伏在他的口,皺著眉輕聲道︰“帶我走,我發了。”
謝如珩雖然已經有了猜測,可是聽到唐白這麼說之後,他那顆急促跳的心幾乎要從腔裡蹦出來。
他一隻手摟住唐白的肩,一隻手撐起黑傘,將傘得很低,遮住了唐白紅的臉。
“唐白和謝如珩要去哪裡?”有人看到了問。
“唐白有點不舒服,我覺得應該是他在軍校訓練太累了,今天又塗了這麼久,謝如珩帶唐白去醫院。”夢道。
他們是坐大型懸浮車過來的,謝如珩不能將這個車開走,他選擇向凌先生借車。
在借車的幾分鐘裡,唐白越來越香,有好幾次謝如珩都想低頭去舐懷中人,但他每次都極力克制住了。
“我好像聞到了一香味。”
“這裡都是油漆味,你鼻子被燻壞了吧。”
“我也好像聞到了......”
顧圖南抬起頭,本能地看向一個方向,卻只看到了謝如珩和唐白進車的影。
一進車上,謝如珩就聽到了唐白的嗚咽聲,那是被欺負的小貓似得細弱聲響,一麻的意從謝如珩的心頭掠過。
謝如珩看到唐白歪著頭躺在座位上,側著臉微微息著,噴吐出來的香氣迅速侵染了這個小空間。
甜膩的,像是被熱到融化的糖。
唐白難得要命,他從來沒有過這種苦,全都在發燙,太脹痛,還有其他難以啟齒的不適,“謝哥......我...我好難,你幫幫我......”
如玉一般的手指攥住了謝如珩的角,唐白拖著綿的調子委屈道。
這帶著哭腔的祈求聲聽得謝如珩脊梁發麻,他啞著嗓子道︰“抑製劑在哪裡,我幫你打。”
“沒用的,抑製劑沒用的——唔。”唐白難過地搖了搖頭,緋紅的臉頰上出了熱汗,粘住他的發,他咬住手指頭,想要用疼痛喚醒一理智。
謝如珩雙眸晦暗,一眨不眨盯著唐白,他聞到唐白上香甜到發膩的味道,那是可以采擷的甘果實才會有的香味。
結上下滾,謝如珩攥住唐白的手腕,將他被咬得發紅的指尖解救出來。
“不許咬。”謝如珩著縴細的指尖,他看到唐白蹙起眉,一副痛苦得不到疏解的模樣,這個樣子讓他心中湧上憐惜和熾熱。
“抑製劑沒有用,那我有用嗎?”謝如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
唐白眼裡的霧氣蒙蒙,蹙眉看向謝如珩的神很迷離,像是一隻迷途的羔羊,“你......?”
生理老師說過,意外發而且踫上抑製劑無效的狀態,omega之間是可以互相幫助的,雖然不如alpha的標記有效,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不適。
可是那種幫人的方法......
唐白怯地閉上眼,不好意思直說,只能委婉道︰“你......你要來咬我嗎?”
是的,omega之間疏解的辦法只有這個字拆開的才能辦到。
謝如珩的腦子裡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他盯著那一圈頸環,想要標記唐白的沖幾乎要倒理智,“對,我要咬你。”
唐白︰“!!!”
耳垂一瞬間紅到滴,尤其是聽到謝如珩加重讀音的那個“咬”字時,唐白的難耐地合攏,腳趾緩緩蜷起來。
“就、就在這裡嗎?”唐白閉著眼,縴長的睫羽抖個不停。
謝如珩看到唐白怯的模樣, 心頭火熱,“就在這裡,別人不會看到的。”
“這裡不太好下口吧......”唐白紅著臉,結結道。
“沒事,很快的。”看到唐白這樣的態,謝如珩快要克制不住自己標記的沖,大腦在囂著標記,腦海中閃現過一幕又一幕他咬破唐白腺的畫面。
明明子了一灘水,可唐白依然道︰“我也不是很快的。”
謝如珩快要被這個拒還迎的小omega瘋了,眸又深又暗︰“咬多久我都可以。”
“可我出了好多汗,還沒洗澡。”唐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謝如珩抓住唐白的手,著迷一般從泛紅的指尖聞到白皙的手腕,“沒關系。”
灼熱的呼吸燙到了唐白,他像電般收回手,閉的雙眸怯怯地睜開,一顆掛在睫羽上的淚珠隨著睜眼的作落。
這驚心魄的一眼幾乎要將謝如珩的心神看,然而下一秒說出口的話卻讓謝如珩火熱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不!我們不能做這種事!”唐白震聲道。
謝如珩︰“?!!”
如果面前的omega不是謝如珩,唐白恐怕就真的想要去試試了。
可這是謝如珩,這是他的omega之,他怎麼能讓他的做這種事......
高高在上的omega之要匍匐在他的下,俊如儔的面容要被他弄髒,這種事哪怕只是想一下,都是!
對偶像的崇拜功挽回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琥珀的眼眸閃爍著正道的芒,唐白整個靈魂得到了升華。
這樣的我都可以忍住!我真不愧是一個要乾大事的omega!
唐白一邊低一邊驕傲地想。
反觀一旁的謝如珩,從頭到尾都被灰暗籠罩,心沉到了低谷,只有神高昂的小兄弟還在堅持不懈探頭探腦。
“為什麼......”謝如珩的音量都低了兩個度。
多麼好的姐妹啊,為了幫我緩解痛苦願意委屈自己到這種地步,唐白到淚眼婆娑,他哽咽道︰“放心,我會找別人來幫我解決的。”
謝如珩︰“?!?!!?!”
謝如珩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看向唐白,漆黑的眸上全是心碎的神,那顆被/火灼燒的A心驟然墜冰窟,巨大的落差可以說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
我這麼一個優質的alpha在你邊你居然要去外面的野alpha......
是顧圖南嗎?還是莫爭?還是其他我不知道的alpha?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謝如珩強迫自己保持鎮定,“自駕駛的目的地是我家,我們快到家了。”
“你現在的況不適合轉移,如果你和那個alpha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我家完標記,這樣我也能在房門外守著你,要是那個人強迫你,你只要開口,我隨時都可以沖進去保護你。”
謝如珩心態炸到聲音都快變調,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樣一番綠得發的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表,“唐白,我尊重你的決定。”
“我......”他想說我喜歡你。
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到不想有一丁點地勉強你。
可是在唐白已經拒絕了他的況下再告白,未免有些道德綁架了。
謝如珩扯起角,出一抹苦笑,他將已經神智不清的唐白從座位上抱起,打開房門,把唐白放到沙發上,看唐白實在難,他又去拿了一片冰,在唐白的額頭上。
做好這一切,謝如珩關上房門,他沉默地站在門口,安靜得猶如一座雕塑。
“叮咚——”
謝如珩像個老舊失修的機人遲鈍地點開消息,然後他看下來唐白發來的消息︰“蕭城,我發了,你能來標記我嗎,地址是......”
謝如珩︰“......”
心過山車不過如此。
謝如珩一時間悲喜織,五味雜陳,突然發現自己披著馬甲已經把路走到了進退兩難的程度。
唐白剛拒絕了他的大號,難道他要對唐白說蕭城就是我嗎?
唐白這麼拒絕他的真實份,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寧願忍著不適找蕭城做臨時標記,也不願意找他,要是他合並同類項,唐白會不會改變主意找顧圖南?
想到顧圖南要去標記唐白,謝如珩一瞬間起了殺心。
事業︰“其實一直以來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我沒有把我的全部給你,臨時標記對一個omega來說很重要,你確定要找我幫你完這件事嗎?”
唐白被/折磨到沒有力氣打字,他按著語音,哭腔中帶著低,“你、你瞞我什麼了?”
事業︰“一件事,因為差錯沒有告訴你,我現在暫時不能那是什麼,等時機合適我一定會告訴你。”
什麼事?什麼差錯?還要等到什麼合適的時機?
唐白真的快要不了,好看的眉頭脆弱地蹙起,他咬著泛紅的手指仰面息,“蕭城,你個王八蛋。”
謝如珩聽到了唐白低低的啜泣聲,“你這個時候才跟我說有什麼用啊,我、我現在隻想要你啊……”
“你快過來,過來標記我。”
這一刻,謝如珩覺得就算要他把命給唐白,他也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