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3-4

戚源誠還真在百忙之中空回了趟國。

小時候戚楓父母離婚， 父親欺騙他帶走哥哥的事讓戚楓與他爸積下了很深的矛盾，而且戚父工作繁忙， 極回國， 久而久之， 戚楓和他爸的便淡了，平時流都通過他哥傳話。

許是因為這些問題，戚源誠對戚楓「走歪路」的現狀相當在意， 畢竟讓孩子缺失了十年的父， 任何一個有點良心的父親都會為此心存愧疚，並想負起責任。

這一次回來他就是想跟小兒子好好談一談， 豈不料， 由於凌可實習結束， 戚楓興沖沖地帶人去了蒙古大草原遊玩， 戚父撲了個空！

飯桌上，戚源誠微惱道：「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戚楓出去玩了？」

姜瑩輕笑一聲：「你一個當人父親的，自己不去問問兒子想不想見你， 還怪我不？」

戚源誠無言， 他的確沒什麼資格數落姜瑩，很久沒和戚楓流，他也擔心自己這一回來讓戚楓反，所以沒有事先打招呼。

姜瑩勸他道：「好了， 戚楓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既然你都空回來了，不如跟我說說這些年你和小嶼是怎麼過的吧……總是聽他給我轉述， 都沒怎麼聽你親口說過。」

戚源誠一怔，看向十年都沒怎麼變模樣的前妻，心中發，他抿了口紅酒，笑道：「這些年啊……」

姜瑩耐心地聽著，就好像回到了他們剛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並不匆忙，也不會在他們相時頻頻看手錶，好像跟他多呆一秒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他們聊得很盡興，姜瑩是個博知又富有涵的人，戚源誠覺得好像比十年前更加有魅力了。

但他這一次能呆在國的時間不多，三天後就要回去了。

離開前，姜瑩還親自去送了他。

戚源誠不已，在機場，他忍不住道：「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也可以去我那兒看看，順便見見小嶼。」

戚源誠沒報什麼希，新聞主播每天準時準點，幾乎全年無休，姜瑩哪可能有空。

但沒想到姜瑩應了，還道：「行，這麼多年我都還沒出過國呢，等明年我助理接了我的班，我就請年假出去玩玩。」

戚源誠不敢置信，茫茫然地登了機，直到上了飛機才反應過來，自己本來是為了戚楓的事來的，可這三天跟姜瑩見了幾面都沒聊過正題……

回國後，戚源誠試著給戚楓打過電話，問他的問題，言語間不知道哪句話刺痛了他，把戚楓激得直接懟了一句「你管我」，就掛了電話。

戚源誠又跟前妻打電話抱怨：「你瞧瞧他說的什麼話，我不能管他了嗎？他都二十歲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姜瑩幸災樂禍道：「這怪誰？法律上來說他本來就不是判給你的，現在又已經年了，無論從哪個立場看都不歸你管啊。」

戚源誠：「……」

姜瑩又道：「你現在不是國公民了麼，國同都合法化了，你怎麼還這麼老頑固？」

戚源誠：「這是同的問題嗎！？我是怕戚楓拿自己的跟他的父母和家庭賭氣。」

姜瑩微微錯愕了一下，低聲問：「你……為我們離婚的事後悔了麼？」

戚源誠：「……」

戚源誠：「是，我後悔我們的分離讓孩子承本不該承的長挫折，誤歧途。」

姜瑩也沉默了，良久，才道：「源誠……戚楓很好，他喜歡了一個對的人，每年都很開心，小嶼也長得很出，他穩重，像你，所以，你不用為他們擔心。」

戚源誠冷哼了一聲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了？」

姜瑩淡笑了一下，道：「不，我也後悔，但我只是後悔失去了你。」

戚源誠：「……」

***

大一的暑假，凌可用賺來的實習工資跟戚楓去了蒙古草原、長白山。

大二的暑假，凌可用兩年的獎學金跟戚楓去了西藏、青海。

大三的暑假，戚楓的爸爸出全款讓戚楓帶凌可一起去國參加他和姜瑩的復婚婚禮……

凌可第一次坐飛機出國，坐的就是頭等艙，到國後，的是瑪莎拉豪車接送，並住進了戚楓爸爸在紐約的豪宅……

戚嶼對他倆的到來表示了熱歡迎，戚楓卻對戚嶼的迎接表現出了極大的抗拒，一進家門就拽著凌可往自己後藏。

戚嶼還故意壞壞地嚇他：「這麼怕我搶你男朋友？」

戚楓哼了一聲，帶著凌可輕車路地上樓去自己的房間。

戚源誠和姜瑩一樣，都在屬於自己的家裡為兩兄弟各自留了房間，好像自始至終都覺得他們一家人會重新生活在一起，沒有新的侵者，沒有被鳩佔鵲巢的空間。

只是，戚楓不太喜歡國外的食，跟他爸的關係也不是太好，所以上一次來他這裡已經是好幾年前了。

房間裡仍然維持著他上次離開的樣子，讓戚楓莫名有種穿越的覺：「哇，這間房一直沒有人住進來過麼？」

戚嶼架著手臂倚在門邊道：「你想讓誰來住？家裡兩個客房，有客人來也是住那邊。」

戚楓往床上一癱：「這可是國誒，你不在家裡辦辦party請你的高中大學同學過來一起樂樂啥的麼？」

戚嶼：「我可不像你那麼熱鬧……也不喜歡把人帶到家裡來。」

戚楓：「切，你喜歡在外面搞就直說嘛。」

戚嶼：「……」

戚楓坐起來，拍了拍床道：「凌可你進來啊，站門口幹什麼，晚上跟我一間睡。」

凌可正要把行李箱推進去，就聽戚嶼道：「Anne也給你準備了房間，你可以一人獨一個客房。」Anne是戚嶼家請的菲律賓家政。

凌可一時不知該怎麼選擇，他要說「沒事，我和戚楓住」，會不會搞得他太黏著戚楓？

戚嶼見他發愣，又似笑非笑地補了一句：「或者……跟我住也可以，我房間就在隔壁，床比這裡的大。」

話音剛落，一個枕頭就飛了過來，伴隨著戚楓聲氣的「滾」字。

凌可：「……」

戚楓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拽住凌可的胳膊拖進房間，關上了房門，門外是戚嶼爽朗的笑聲。

他們是提前於戚楓父母婚禮日一禮拜到的，前期的準備工作沒他倆什麼事，戚嶼便天天開車帶他們四逛，親自給兩人做導遊。

三人去了中央公園、帝國大廈、利斯島，坐了觀游，也看了自由神像……

凌可除了拓寬視野接收新鮮事，每天就是聽這兩兄弟鬥吵架，從兩國的政治、外、城市規劃到誰的車技更好，什麼點都能讓兩人爭論不休。

凌可偶爾聽他們爭得還有水平，偶爾又覺得他們宛如兩個智障。

比如路上戚楓對戚嶼的車很興趣，纏著他哥讓他開：「讓我開一會兒，你給我指路。」

戚嶼：「不行。」

戚楓：「為啥！」

戚嶼：「你沒有國駕照。」

戚楓：「你別唬我，我在國都查過了，駕照通用的好麼！」

戚嶼：「那也不行，給你開不安全。」

戚楓：「放屁！我高中畢業就考駕照了，現在車齡都三年了！」

戚嶼瞥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國的小孩幾歲可以開車？不瞞你說，我十七歲就有臨時駕照了。」

戚楓賭氣把腳翹得老高，酸溜溜道：「比我多一年臨時駕齡而已，了不起啊！」

戚嶼：「就了不起，怎樣！」

戚楓：「靠！那你還不是一條單狗！」

戚嶼：「……」

幾秒鐘後，戚嶼看著後視鏡笑瞇瞇道：「凌可，我晚上帶你去一個酒吧好不好，不帶戚楓！」

戚楓額上青筋直跳：「你他媽是不是想死！」

凌可一頭黑線，心道，你倆吵架能否別扯上我？我只想靜靜地坐在後排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