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
不知道司機有沒有聽見。
莊欽默默地把口罩重新戴在臉上,也沒說話,聽起來似乎是沒有反對意見。
李慕就那麼凝視了他一會兒:“既然如此,我滿足你。”
莊欽:“……”
他甚至不知道李慕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不然這種話……並不像李慕說得出口的。
“好了,你乖一點,別說話了。”莊欽注意到,似乎前面就要到了,怕他繼續說話讓人聽見了。
李慕聽了,低低地發出幾聲笑,莊欽也沒有去看他,手裡回復了幾條信息,宋恪問他去哪裡了,他說有急事。
小連說他沒有在那家酒店訂房,理由是那家酒店人太多了,而且因為他們錄製節目就在旁邊,所以潛伏著的娛記很多。
他重新發給莊欽一家附近的酒店的地址。
“莊哥,你小心一些,讓師傅換到這一家去,我已經在樓下等車了,馬上就到。”
“師傅。”莊欽,“能不能開到悅榕莊去,就在這附近。”
“又換地方了?”司機有些不高興,“悅榕莊前面要掉頭回去,你怎麼不早點講!”
莊欽只好道歉,說對不住,司機說:“你朋友不要吐在我車上了。”
“他不會吐的。”莊欽摀住李慕的。
李慕垂眼,沒有彈。
“你不會吐我手裡吧?”
李慕搖頭。
莊欽的手也沒捂,就放在他邊而已,李慕覺自己在親他的手心,呼吸不由得放慢,大腦變鈍。
“唔唔唔……”
“什麼?”莊欽把手拿開,“你說什麼了?”
“我說……打不通你電話。”
“我工作,不能帶手機。”莊欽低聲音。
“我沒有你的私人號碼。”李慕眼睛轉到他臉上,“你不喜歡我。”
莊欽不知道他怎麼把這兩個邏輯扯在一起的,但不能和喝酒的男人計較邏輯,他耐心地解釋:“我的私人電話不怎麼用的,只有家里人有這個號碼,但現在不都用微信了嗎,我們不也是用件聊天嗎?不是不喜歡你。”
“那是什麼?”
“什麼什麼。”
“不是不喜歡,那是什麼,喜歡我?”
“…喜歡。”
李慕眉梢一挑。
莊欽隨手從包裡了一顆宋恪之前給他的薄荷糖出來,遞給李慕:“清醒一下,我們到了。”
付錢,下車。
他單手拿著手機給小連打電話,另一隻手抱著李慕的後背:“能站穩嗎?”
“能。”李慕裡含著薄荷糖,半靠著他。
“到了到了!”電話裡的聲音說,“莊哥,我看見你了!”
酒店大堂外很冷清,沒有幾個人,只有人工瀑布流淌的聲音。
小連下車,看了李慕一眼:“李總來這邊,喝這樣給您打電話的?也太危險了,您怎麼親自跑去接他,真不怕人認不出您……”
“我穿這樣誰認得出,視眼嗎?”莊欽問,“帶份證了嗎?”
“帶了,我進去先開一間房,晚上應該不需要我照顧他吧?我開標間還是……”
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慕突然冷冰冰來了句:“不要你。”
小連:“……”
“他這不還清醒的嗎?”
莊欽說:“能說話,不過不是很清醒,你開房,我進去在電梯口等你。”
莊欽和李慕上都沒行李,進去,走到電梯口,在電梯口旁邊休息的沙發上落座。
這個時間點,幾乎沒有人出。
李慕靠在他上,安安靜靜的。
電梯門打開,裡面出來一個生,路過莊欽和李慕,又回頭看了一眼。
莊欽垂著頭,覺到了視線。
但他覺得應該是在看李慕的。
這個級別的大帥哥可不是大街上隨隨便便就能看見的,莊欽不由得把李慕的腦袋往自己的肩窩上按,免得讓人記住了臉,日後在論壇上料某年某月在某地酒店見到李慕喝醉了baba……
李慕埋首在頸窩,鼻間盡是他皮溫暖的氣息。
李慕不想了,覺得這樣很好。
小連拿著房卡走過來,正準備幫忙把李慕給弄起來,突然覺到背後的亮一閃。
是閃燈。
小連轉過頭,一個生穿著睡,手裡拎著夜宵的外賣,一副被抓包想躲的樣子。
“拍李慕的。”莊欽拿過卡,“去讓刪掉吧。”
哪怕是明星,也不喜歡被拍的行為,更何況李慕還不是明星。
小連去人刪照片,莊欽把李慕弄進電梯,先刷卡上去了。
進門,沒來得及卡,莊欽先是把李慕扶到了床上,黑漆漆的房間裡,倒在床上的李慕,手一拽,莊欽隨即在他上,準備起,被李慕摟住了腰。
李慕呼吸重,高鼻深目的廓在影下顯現出狼一般的兇惡。
兩人在幾乎沒有的房間裡對視。
那深邃的眼神,能瞬間蠱人,把人帶戲。莊欽只是遲疑了那麼一小會兒,好像是在分辨。而李慕按著他的後腦勺,離得更近了,酒氣和薄荷糖的呼吸挨著他,輕輕在上一。
這一下很輕,輕到幾乎可以忽略。
莊欽回神,有些懊惱地用力一撐,從他上起來了。
“慕哥,你該齣戲了,我不是安可。”
“我知道你是誰。”李慕平躺著,模糊不清地看著他那隻有一個廓的影。
莊欽停頓了幾秒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手機的亮從底下映照出他的臉。
“刪掉了。”
小連發消息:“照片拍糊了,我看了。恢復也沒用。”
“莊哥,我上不來……”
“只有一張卡……”
莊欽回復:“馬上下來,等我下。”
他看李慕躺著不,且一言不發,遲疑了下,彎腰幫他把鞋下來放著,子沒管,上的服也沒管,被子一卷,草草地蓋住了他,便匆忙離開。
門“咔噠”關上,走廊的只停留了一瞬,李慕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
一大早開工,莊欽說到做到,是準時回去的。
咖位大有個好就是能比別人更早的拍攝,比如都在一個化妝間化妝,但他化完馬上就能進去拍,其他人還得帶妝等著。
幾個攝影棚一起拍,四十八名選手也得拍一整天,但莊欽不過中午就拍完了,可拍完了不等於收工,他讓跟拍的攝影師去休息一會兒,拿著手機給助理髮消息。
“小連,你給他帶早餐了嗎?”
“我早上過去的時候,他都退房啦。”
莊欽返回,再一次點開和李慕的消息框。
昨天那事,他更傾向於是還沒齣戲。
李慕沒有,或許自己也沒有完全齣戲。
雖然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對比起在劇組那會兒照著劇本對戲差遠了,可他們到底已經拍完了戲,按理說是該翻篇了。
莊欽了下鼻樑,因為沒有跟人拍過戲,也不知道該怎麼理。
相關的瓜他倒是吃過不,“劇組夫妻”這種事在演藝圈一點都不新鮮——但他和李慕在拍戲期間也沒像其他明星那樣玩,就是敬業拍戲而已。
“我聽攝像說你在這裡,怎麼,拍太累了?”
正當他思索的時候,宋恪的聲音忽然進來:“昨晚是有什麼急事嗎?解決了嗎?我幫得上忙嗎?”
“沒什麼,都解決了。”雖然知道宋恪人好,但這種事不是隨便就可以跟人講的,自己統共才拍過幾個戲?一說他就知道是誰了。
後面莊欽給李慕發了消息,問他怎麼樣了,李慕隔了幾個小時回:“回組拍戲了。”
聊天記錄就卡在了這裡,莊欽也沒敢問他突然離組來外地做什麼,買個醉就回去了?
過了幾天,莊欽還是找到了機會問出自己的疑。
今天錄製的是演員上課的容,正好講到了戲這一課。
上課的導師是那拿過影后的演員,先上了一大堆理論:“戲要拍得真實,讓觀眾信以為真,首先你自己得信以為真啊,先把自己騙過了,再騙別人。”
有個非科班的演員提問:“要是產生了真怎麼辦?”
“演戲展示的本來就是不存在的東西,據真實的東西來進行創作,所以現在我們要學習控制的方法,懂得控制才能稱為好演員。在實際的表演中,演得好的實際上都是不知不覺做到的,而這種不知不覺實際上只是一種能生巧。”
“這是演員的基本功,要能夠把心裡所想的東西,有意識地、準地做到想要的樣子。”
“那,我母胎單,怎麼演好戲?”
“暗總有過吧?再不濟你還有親人,把對親人的代進去,也是一種方法,經常有人問我的一個問題就是:'老師老師,我怎麼演殺-人犯,我沒殺過人啊,沒有驗過我怎麼演好?'不知道為什麼,就總是有人問這個。”
有個男生說:“這個問題我也想問……”
“你被蚊子咬了,你想不想打死它?但是它到飛,你打不到怎麼辦?”
男生說:“就很想把它……拍死。”
“是,就是這種想法,你有這麼一個想法一勁,代進去不就好了。”
“說起理論來,我知道你們都想打瞌睡,現在我們來實踐一下,誰想試試?”
“我!我!我想試試!”
同公司的小師妹非常積極地舉手,導師就讓上前來:“你想讓誰跟你一起演?”
“讓我師哥跟我一起可以嗎?”
“你說誰?”
單耘耘:“莊欽!”
認真聽講的莊欽:“……”
四周有人開始起哄,莊欽坐著好幾秒,不得已站起來,走上前去。
原來被人湊CP是這種討厭的覺。
他坐在單耘耘對面,導師說:“你們是一對相的人。”
單耘耘:“嗯!”
導師:“你們看著對方。”
單耘耘是公司做團的時候出道的,長得很可。
莊欽和對視……眼尾好像卡了,莊欽的視線留在這種細節的地方,然後發現,戴了一個瞳,很自然的瞳。
單耘耘被他看得臉紅了。
導師:“是不是有覺了。”
單耘耘:“有了。”
莊欽:“還沒。”
導師看向莊欽:“把想像你的朋友……你有過朋友嗎?”
“還沒有。”
“那就想你喜歡的人。”導師的聲音很溫,引導他,“閉上眼睛,深呼吸,想像你們在海邊……”
海邊?
莊欽的腦海裡有張一閃而過的臉,接著他想像起師娘,甚至是師姐,都覺得不對,無法把對等地代。
他想,本原因是他不喜歡眼前這個要搭戲的孩子,所以才找不到覺。
導師引導了半天,見他還是搖頭,也有點來氣:“你是沒有用心!那我給你們一個劇本。”
每個演員有其特別的長,而莊欽的長也很明顯,就是要給他一個劇本,他才能演好,不給他劇本他可能就演不好。
導師說:“你和耘耘從小就是鄰居,你很向,而很喜歡欺負你,雖然欺負你,但是又對你很好,在別人欺負你的時候會維護你,是你的初,但是你沒有勇氣跟告白,你看著跟別人談,你討厭他的男朋友,故意害他,你跟耘耘吵架,然後你憋不住,說了喜歡。”
“好了,去那邊,躺在瑜伽墊上好好想想,準備好了再過來。”
“好的老師。”莊欽聽話地跑到了角落裡。
劇本容很簡單,他很自然而然地就代了阿甘的角,小時候因為有缺陷,被其他男生欺負……
他閉上眼睛,平躺在瑜伽墊上,完全放鬆,沉浸在想像的海洋。幾部電影糅合在一起,幾個歐小主角的臉番在腦海裡像老-虎機圖案那樣快速變換,最後混進來一張顯然別不對的冷臉。
老-虎機嘩啦啦地吐出一大堆幣。
莊欽投幣,再次拉下拉桿。
幾個演員的頭像一晃而過,老-虎機在音樂聲裡停下。
莊欽頭痛裂,怎麼又是他。
“睡著了?”導師走過來。
“沒,在想劇本。”莊欽曲著,坐起。
“怎麼樣?找到覺了嗎?”
莊欽沒辦法告訴,自己卡在了第一步。
“那個劇本里的鄰居孩……我總是代一張臉。我想打破這個糟糕的幻想。”莊欽認真地說出自己的煩惱。
導師:“有代的對象?那很好啊。”
“可……”別不對啊。
導師安道:“不用急,慢慢來,戲這個東西,又不是你上一天課就會了的東西,後面還有大把的訓練。只要記住,戲是假的,但你用的必須要是真的。”
莊欽點頭,躺回去,繼續在腦海裡玩老-虎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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