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全嗎?”
“安全的,和我朋友在一起。”
但他的電話沒有打通,樂知時關機了。
宋煜從沒有如此忐忑過,短短的兩公里路程變得格外漫長。終於抵達的時候,他在志願者的幫助下穿上羽絨服外套,拿著他的手機衝下去找樂知時。
天太黑了,到都是藍『』的大帳篷,遮蔽著他的視線。
他的視線慌『』地搜索,心裡默念著樂知時的名字。
直到某個帳篷被拆開,的防水布料緩緩落下,一個不真實的影出現在他面前。宋煜有一瞬間幾乎了力。
樂知時被厚厚的衝鋒羽絨裹著,背著看起來會把他垮的大包,一隻手拿著便攜氧氣瓶,另一隻手則握著帳篷架,看起來就像一個真正的志願者。
他沒想到重逢會是這樣的畫面。一路上趕來的他以為樂知時會崩潰,會因為緒過激而犯病,或者在路上『迷』失、甚至因為沒有足夠的準備而凍。
但樂知時比他想像中還要勇敢和理智,他甚至在人手最缺的時候為別人提供非常重要的幫助。
“宋煜……”樂知時抱住他,忽然發現不對,隔著羽絨服『』他的手臂,聲音都有些發抖,“你手怎麼了?”
“沒事,一點小傷,被儀砸到。”宋煜扶著樂知時的後腦勺吻了他額頭好幾下,趕將樂知時帶上車,讓他坐下,“你有沒有不舒服? ”
樂知時搖頭,也沒有再哭了,“我吃了抗高反的『藥』,還有維生素,現在覺適應一些了。”他又忍不住強調,“宋煜,我沒有發病,我控制得很好。路上我買了很多有用的東西,還給你帶了水和吃的、你是不是沒有吃飯?你們的學長學姐呢?我給他們也買了……”
看見樂知時向他展示自己的背包,宋煜忽然間說不出話了。他沒想到樂知時會這麼理智,在這麼短的時間做這些,一時間心緒複雜。
發現了宋煜的沉默,樂知時也把背包放到一邊。
“你一定不想讓我來。”
樂知時垂著眼,聲音很弱,“可能也覺得我只會來添麻煩,但是我真的不了什麼都不做等著你……我等不了。”
宋煜終於忍不住,出左手握住樂知時的手,聲音很低地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有些慌『』地解釋,“我的手機一開始就砸碎了,現在也不在我手上。我中途給你發了消息,但是可能沒發出去……”
樂知時輕輕地抱住了他,很安地『』他的肩膀和後背,“沒事的,哥哥。”
“看到你我就不怕了。”
他們和災難中許許多多的人一樣,如同弱小的困彼此安,幸運的可以擁抱,不幸的或許只有廢墟下極力近的指尖。
但賦予求生的力量。
解決了特供機理層代碼的問題,帶傷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的宋煜被換下來,他反複檢查樂知時的高反狀況,發現比自己想像中好一點。
樂知時把自己買的許多種抗高反的『藥』分給了宋煜和車上的其他人,又給他們餅乾和麵包。志願者之前發放食時沒到他們,只有水,消防員一晚上沒吃東西,邊開車邊塞了幾個小麵包,這才抵了點。
“得虧有你,不然我開車都頭暈眼花的,太危險了。”
樂知時一直搖頭,“給你們添麻煩了。”
“多個人多份力量啊。”另一個測繪員笑著說。
他們短暫地在車裡靠著休息了幾小時,天『』濛濛亮的時候樂知時頭疼醒了,又吃了點『藥』,然後靠坐在車裡,扶著累到沒有知覺的宋煜,讓他靠在自己的上睡。他彎著腰,輕輕地護著他的頭和肩。
餘震來得比他們想像中晚,而且都有了提前的預警警報。一次是早上8點10分,預警時間16秒,預估烈度3.2度。另一次時隔僅一個半小時,預警時間18秒,預估烈度3.0度,震稍弱。
兩次都有提前預警,大家保持警惕,傷亡遠遠小於第一次高級別地震。
正午,他們開車到集中帳篷區領取午飯。宋煜著傷,樂知時替他排隊,忽然聽到有人在志願者人群和災民區拿喇叭喊,“有沒有會外語的?大學生也可以的。還有懂法律的嗎?這邊很缺人手!”
站在隊伍前端,樂知時著那個方向,見拿著喇叭的人一無所獲。
前面排隊的工作人員嘆口氣,“這裡這麼偏,除了來旅遊的,哪有什麼大學生什麼律師的……”
另一個人則說,“聽說是有外國旅客被傷,還有一些本地災的災戶,現在正在向他們討要賠償。每年地震都是這樣,前面救人都來不及,後頭的又有人鬧,本忙不過來,能提供法律諮詢的志願者太了。”
兩個人離開,只剩下樂知時,他接過遞來的飯,出了隊伍。
直面災難的現場對他來說,真的很難。
求助的志願者大哥再一次對著擴音大喊:“有沒有懂外語的?有可以提供法律幫助的志願者嗎?不需要律師,只要了解流程都可以!如果有請聯繫志願者總部!我們就在……”
才說到一半,一個面容蒼白的年輕男孩走到他面前,“您好。”
“我應該可以幫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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