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落著遞到麵前的道卡。

這就是他讓他們另外付道錢，然後把懲罰卡拿出來的原因？

沈之靳的語氣不像開玩笑。

白初落沒有立馬接懲罰卡，「你確定？」

「肯定。」他說。

白初落善意提醒，「我唱歌不好。」

覺得沈之靳絕對會後悔。

「沒關係。」沈之靳毫不在意，「不是隻有我聽麼？」

白初落猶豫。

在包間裡，沈之靳給解圍，肯定知道五音不全的事。

現在特地用一張懲罰卡提這個要求，他今天壽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最終，白初落抬手卡過那張懲罰卡，「什麼時候？」

「你可以選擇現在。」沈之靳道。

「不行。」白初落有要求，唱可以，隻能在電話裡，「晚點電話。」

自己在音樂方麵什麼等級，心裡有數。

可不是白初曉那種隨便唱唱就很好聽的音樂天才，五音能唱全就不錯了。

多還是要麵子。

現在當著麵，不可能唱。

沈之靳猜出的心思，保留的一麵，「好，那晚點電話。」

意見達一致，沈之靳開啟車門，從裡麵找到自己的圍巾。

圍巾是男款的深灰，這種男款看不出太大區別，不易分辨，所以當沈之靳給白初落圍上時，白初落沒拒絕。

因為晚上這個點，室外溫度更低。

圍巾戴上後整個人暖和不，白初落將圍巾往上扯了些，微微遮住下，圍巾上有著那悉的氣息，和他上的一樣，淡淡的，好聞，莫名給人安全。

「謝謝。」淡聲開口，該說的還是要說。

走到車門前，手將座位上自己的包拿出來，繼而從裡麵掏出一份禮盒。

白初落給他，「你的。」

沈之靳側目，聲音帶笑，「還有禮？」

「夏夏也有。」應。

沈之靳拿著那份禮，一眼就看出來是什麼。

因為禮並沒有像平時那種送禮的包紙、蝴蝶結，而是直接一個禮盒。

沒有去刻意花裡胡哨包裝過，是的風格沒錯了。

盒子上的logo他認識，和他手上戴的這款手錶一個牌子。

果不其然，盒子開啟，裡麵是一款男士手錶。

他笑了聲，「怎麼想起送這個？」

「看你應該會喜歡。」白初落道。

他們這種商業人士，手錶是必需品，他手上那款一直戴著，偶爾換個款式應該不錯。

主要是，暫時沒想到其他能送的，乾脆簡單點。

恰好他上次補償給了手錶，算是禮尚往來。

沈之靳關上禮盒，掃了眼白初落的手腕，「你的手錶沒戴？」

「在包裡，今晚穿禮服摘掉了。」白初落解釋。

「那就好。」沈之靳將手錶盒放進車上，揚著笑，「我確實很喜歡。」

白初落分辨不出這話是真是假。

沈之靳說很喜歡，卻沒有馬上戴。

可能每個人不同，有些人覺得喜歡就該收藏起來，有些人覺得喜歡，就該第一時間去。

是後者。

沈之靳估計是前者。

東西放好，沈之靳甩上車門，「去前麵走走？」

白初落嗯了一聲。

他們並排邁步前行，年的晚上，大街小巷尤其熱鬧，三五群的年輕人，高中生亦或者大學生結伴出行，急急忙忙去前麵排隊買茶。

其中一個男生上唸叨著「我日，要是下一家的草莓昔也賣完了，我會被宰吧？」

「你會被宰，希你能見到明天的太。」

另一個男生莫名幸災樂禍的接話，顯然是狗的刺激，剛笑完，發現路邊有個特別漂亮的。

他視線一掃，看見白初落的正臉，沒來得及收回視線，險些撞上前方的電線桿。

旁邊好友眼疾手快拉住他，「雖然我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但你也不至於這麼急著去路上等我吧，兄弟。」

「靠……看那邊！」男生低聲音，使勁用手肘供邊的朋友，示意對方看。

白初落和沈之靳正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兩個男生站得筆直，可能氣場太強，明明都不認識，此刻莫名大氣不敢呼一聲。

這時，後有人他們的名字。

三個生小跑過了馬路，到了他們邊。

他們是S大的學生，其中一個生看見白初落，想了想還是打個招呼，揚聲道：「落姐。」

聞聲，白初落停下步伐，沈之靳跟著止步。

白初落轉，看見認識的影。

見的妹妹，詩。

詩高中畢業後，家把送到S國念大學。

「跟朋友出來玩？」白初落看了眼詩的朋友們。

「是啊。」詩想到什麼，迅速解釋，「這倆就是普通兄弟，不是我男朋友！」

那倆男生倒吸一口氣，近距離的觀看，值尼瑪絕了！

想要個簽名，又覺得行為有點傻。

白初落難免好笑。

好像沒說什麼吧。

之前聽見提起過，詩貌似暗RT男團的一個員，……耿嘉？

詩是看著長大的，以前特別叛逆，經常跟人打架，如今大學老實不，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

詩看了看沈之靳，當然認識沈之靳，見江邪的婚禮上，沈之靳是伴郎，「落姐，你男朋友？」

這妹妹張口閉口都是男朋友，白初落稍顯無奈。

沒等回應，沈之靳主說：「巧啊。」

他們這樣的回答，詩直接當他們是男朋友了。

想了想，上前踮起腳尖，湊到沈之靳耳邊小聲說：「牛啊哥哥，落姐都能搞定。」

詩一直覺得白初落是個很難搞定的人。

格太冷，氣場太強，一般男人配不上。

沈之靳勾，「不是。」

詩正疑。

沈之靳又加了句，「是搞定的我。」

這話讓詩更加確認他們的關係！

大街上過於吵鬧，雜音太多，他們對話期間音量放低，白初落聽不清他們在流什麼。

詩悟了。

心想不愧是落姐。

詩表示明白，「你們要去前麵江邊？」

「嗯。」白初落應。

「那我們不打擾你們了。」詩很識趣，揮揮手，「下次見。」

告別後，兩波人各走各的。

詩邊的生和剛纔要買草莓昔的男生是一對兒，兩眼放，「詩，你認識他們啊？」

這裡是S國，白初落的名聲不如在E國響亮，加上他們不是金融係，所以不認識白初落很正常。

「認識啊，我姐閨，也算我姐。」詩回。

「旁邊那個大帥比呢？」好友興的問。

「哦，四捨五，算是我一個姐夫？」詩掏掏耳朵。

「靠，詩姐你居然有這種路子，帥哥都跟帥哥帥，你邊鐵定不缺好苗子資源，為還沒單，嗐，你真想嫁給耿嘉啊？」

好友知道詩的偶像是耿嘉。

不過呢，追星得適量，不要做夢。

人家耿嘉是RT員，有值有實力，還年輕，RT是當下最火的男團，友隨可見，哪個不想嫁給他們？！

詩麵無表，「我們認識。」

好友很敷衍：「行行行。」

詩：「還有微信。」

好友更敷衍：「OKOKOK。」

詩：「十七歲時，他讓我好好念書，長大再去找他。」

好友們瞪大眼睛，覺得病膏肓，麵麵相覷，吞嚥口水尋思該不該打120，看能不能及時救回來。

詩雙手兜，無視他們的眼神，抬起頭，彷彿在夜空中看見了那張思念很久的臉。

「現在，我長大了。」

……

白初落和沈之靳到了前麵的江邊。

這裡聚齊的年輕人比路上更多，洋溢著各種青春的氣息。

白初落有些慨。

十九歲唸完大學的正常課程，正式接手管理公司，和很多人的校園生活不一樣。

學完課程後極去學校。

白初落有些好奇，「你高中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沈之靳輕描淡寫，「吃藥度過。」

白初落意識到問錯問題了，「抱歉。」

「突然道什麼歉？」沈之靳笑，「沒什麼不能提的。」

白初落順勢轉移話題，「你剛才和詩聊什麼？」

「說我很厲害，搞定了你。」沈之靳道。

「……」

觀察的表變化，沈之靳笑著繼續，「我說不是。」

白初落這才放鬆許些。

「然後我說……」

砰砰砰——

不遠的煙花響起，為一會兒的年預熱氣氛，

煙花的聲響蓋過沈之靳的聲音，白初落沒聽到。

湊近許些，拉近距離，隔著煙花響聲詢問，「你說什麼？」

煙花一響，江邊的人群就躁起來。

有帶小孩過來的，熊孩子看見煙花到跑，沒看路，橫衝直撞，熊孩子個子不高，手裡拿著一束點燃的仙棒，玩得不亦樂乎。

熊孩子衝過來時，沈之靳攬過白初落的腰，轉到了另一邊位置，避免被仙棒誤傷。

恰好白初落這時湊近他說話，兩人之間變得沒有距離。

因為作大，的額頭撞到男人的下。

接著，額頭傳來一抹溫熱的。

衝擊力極強，清晰又強烈。

意識到是什麼，白初落保持抓著他手臂的姿勢，原地怔住。

呼吸短暫停下。

後的煙花一束束升向天空，綻放之際，炫彩奪目，影映在他們的側臉上。

煙花聲、對話聲、尖聲，周圍喧嘩至極。

這一刻，白初落卻覺得世界安靜了。

沈之靳沒料到會出現這種小意外，摟著孩腰的力道大了幾分，見愣住，他頭往後退了退，拉開距離。

白初落逐漸回神，整個人十分僵，作機械式。

和往常一樣神淡漠，眼底卻有著無法形容的。

長時間屏住呼吸，呼吸不順，導致原本白皙的臉蛋，還是泛上紅暈。

看出的狀態，沈之靳很輕的拍了下的腦袋，「落寶，呼吸。」

「……」

經過提醒，白初落才鬆開那個關卡，呼吸一下順暢。

不再缺氧，腦子裡依舊轉得不快，沒完全恢復思考。

手將圍巾抬得更高，半張臉快陷進去。

其他人在欣賞煙火，而垂眸看著地麵，沉默不語。

沈之靳適當出聲，「抱歉。」

「嗯。」白初落應。

算是接這個道歉。

「意外，很介意嗎？」沈之靳追問。

「還好。」既然說了是意外，不能怪誰。

沈之靳：「那落寶會不會生氣？」

白初落：「不。」

不冷不熱的語調，說話一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雖然平時話不算多，但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沈之靳有些擔心生氣了。

江邊的線很暗，他們離路燈比較遠，沈之靳盯著時，借著煙火的影，觀察到孩發紅的耳朵。

沈之靳瞬間明白為什麼回應隻有一兩個字了。

不是生氣。

沈之靳心中的擔憂消散，從膛出溢位一聲笑，「還看麼？」

白初落：「回去。」

「好。」沈之靳依。

這種特殊節日，江邊的人確實過多，一會兒零點這條路得堵車。

因此他們沒等到零點，理智原路返回。

他們晚上都喝了酒，不能開車，來司機送他們。

到了白初落住的那家酒店，拿包下車，一聲不哼，頭也沒回的進酒店。

司機心想，這位大小姐真高冷啊。

從後視鏡瞄了眼沈之靳的反應，對方竟然看著心很不錯，還帶著笑意？

越不搭理我越，他們先生難道就好這口？

……

白初落刷門卡回到酒店房間。

坐在沙發上冷靜足足十分鐘。

屋的溫度和室外不同，進來覺燥熱，掉外，發現沈之靳的圍巾沒還給他。

圍巾下來時，上麵淡淡的氣息襲來。

腦海裡瞬間浮現在江邊的意外，當時距離也近，他的氣息更明顯。

白初落呼吸又是一滯，將圍巾疊好放到一邊。

手機時間：23：57分

還有三分鐘零點，想起那張懲罰卡，握著手機，撥打沈之靳的號碼。

電話兩秒便接通。

白初落一句話沒說，開始唱生日快樂歌。

沈之靳坐在車裡，配合的安靜聽著。

五音不全不是說的。

也就好聽的聲線勉強挽救了一下，沈之靳甚至能想象出白初落此刻的表。

是不是自己都覺得難聽，臉皮薄又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