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落沒想到他記得這麼清楚。

兩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能現出不細節。

沈之靳出差那天，電話裡問。

『我不在，落寶會不習慣嗎？』

白初落：「答案第一天就有了。」

「嗯？」

「那天下班，讓司機來接我，司機問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白初落簡單稱述。

「然後呢？」沈之靳還是沒如願聽到答案。

白初落語調平靜，「我家司機都到不習慣，而我不是神。」

他們肆無忌憚的對話，沒在意潘櫻和潘子銳。

潘子銳和潘櫻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容。

沈之靳笑意更濃，「今天生日，能允許我得寸進尺一下，多問一個問題？」

把他今日生日拿出來撐場，白初落哪能拒絕，「問。」

「上麵那些話，能自理解為……你想我了？」男人的聲線很好聽。

白初落沒料到沈之靳會問這個。

仔細回想這兩個月。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養一件習慣，就會形下意識、本能。

比如，那天下班，在公司門口，第一反應是在周圍尋找沈之靳的車。

比如，某天功簽下一份合同，簽的三年。

會想起和沈之靳簽的那個合同，每次隻跟簽約一年，雖然第二年會續約。

至今沒找到合理的理由，但不妨礙印象深刻。

簽過那麼多合同裡，沈之靳那份是期限最短的。

再比如，家庭聚餐上，看見祁墨夜習慣給白初曉夾菜，桌上有比較喜歡的一道魚，可惜不想挑刺，隻吃了魚肚子那個區域刺的，會想起沈之靳以前幫挑魚刺。

他答應過，以後都給挑。

一件件的事，都表達出習慣多可怕。

白初落微微，「比起你不在邊，我更希你在。」

沒有正麵回答，卻將問題回答得極致！

證明，確實想見他了。

沈之靳意外，「落寶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下次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我怕哪天承不了。」

「你別說了。」白初落阻止。

論會說話，哪能比得過他。

真承不了，那個人會是。

那句話是沈之靳今天聽過最悅耳的，比任何生日快樂都聽。

潘櫻和潘子銳在旁邊聽了半天，大概聽懂。

他們臉僵了僵，難免有點點尷尬。

大庭廣眾之下，這麼毫不顧忌的撒狗糧好嗎？

想沒想過他們的？

其他人離得遠聽不見，以為他們站這麼近也聾了？

潘子銳乾脆選擇失聰，對壽星說：「生日快樂，靳哥。」

「謝謝。」沈之靳回。

潘櫻站了會，也開口，「生日快樂，祝賀你，十七歲那天的願，實現了。」

不單單祝賀他生日快樂。

同時在祝賀他，如願以償。

雖然白初落不算他從蘇以南手中搶過來的，但對來說差不多。

沈之靳側目，依舊溫和兩個字，「謝謝。」

潘櫻和潘子銳，沈之靳一直當他們是弟弟妹妹。

曾經那段最暗無天日的時，有幸是他們陪伴。

潘櫻以後會遇到更適合更好的，一定。

潘子銳觀察到一個細節，有些費解。

為什麼他們和沈之靳說生日快樂，他回謝謝，而白初落之前和他說生日快樂，卻沒回謝謝？

「宴會結束，一起聚聚嗎？」潘子銳道。

畢竟生日，總得意思意思。

今天還是年。

沈之靳看向白初落，率先詢問的意見，「落寶有空麼？」

白初落：「有。」

沈之靳這才答應，「那可以。」

聽見這昵稱，潘櫻角了。

怎麼說呢，羨慕又嫉妒。

強行下心中的酸，灌了杯酒保持冷靜。

之後，白初落繼續去忙，認識了不商業圈的人。

宴會九點結束。

貴賓們陸陸續續離開，收場給分公司的總經理他們，白初落先行離場。

沈之靳留下來等白初落，其他人先過去那邊了。

白初落剛上車，沈之靳便問：「介意的話，我們就不去，單獨吃。」

白初落坐好，「不介意。」

手機震，收到沈之夏的訊息。

低頭。

【臭丫頭，東西收到了。】

是沈之夏一如既往的風格，一個謝字沒有，說話語氣更像送別人禮。

白初落早習慣了。

挑禮那天當然也挑了沈之夏，然後寄回城。

今年他們不在一起，各自分開過，紀新宇他們肯定會給沈之夏好好過生日。

而沈之靳在S國，邊也有人陪他過。

白初落知道沈之靳和潘家姐弟關係不錯，畢竟認識那麼長時間，過對方父母的關照，是他在這邊很好的朋友了。

生日一年隻有一次，有朋友跟他一起過是好事，為什麼要介意？

因為潘櫻的特殊存在，覺得會介意？

「我們沒有剝奪別人喜歡誰的權力。」白初落淡淡出聲。

所以，潘櫻喜歡沈之靳，更沒權力去限製什麼。

何況沈之靳那麼優秀，邊有追求的孩子，很正常。

在看來，隻要潘櫻不是那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格，都能接。

敢敢恨，倒是欣賞。

聞言，沈之靳角上揚。

說商為負數，其實有時候高得不行。

可惜沒用對地方。

白初落在酒店換下晚禮服，穿上了日常裝，這會兒舒適強了許些，「你真千杯不醉？」

過生日，壽星一會兒肯定要喝酒的。

沈之靳在宴會廳裡已經幫代喝了很多，再喝，有點擔心他喝醉。

「放心，他們不會勸酒，等下我給你使眼，你就帶我走。」沈之靳笑著說。

帶他走？

白初落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聽不懂人話了。

……

路上堵車，堵了四十分鐘，臨近十點纔到。

偌大的包間裡有五個人，分別是潘子銳、潘櫻、沈啟、司空婉、司空竹。

沈啟去找司空婉時，司空婉和司空竹在一起，司空竹聽說有蛋糕吃，分分鐘跟著來了。

潘子銳在點蛋糕上的蠟燭。

司空竹在旁邊虎視眈眈盯著，潘子銳巨汗。

嚴重懷疑這妹子上輩子沒吃過蛋糕！

「生日快樂，阿靳。」

「生日快樂，壽星。」

沈啟和司空婉分別祝賀。

司空竹盯著蛋糕，頭也沒抬，毫無誠意的附和，「生日快樂。」

「謝謝。」沈之靳禮貌道。

潘子銳點好蠟燭，「靳哥，過來吹蠟燭許願。」

桌子上擺放一個大蛋糕，旁邊有水果拚盤和點心，桌下有酒。

沈之靳過去走了個流程。

蠟燭吹滅後，切了蛋糕。

司空婉提議，看向白初落，「寶貝兒，今天這麼好的日子，你要不要獻上一首生日快樂歌給壽星？」

「……」

這屬實把白初落難倒了。

一向清冷淡然的眼底，遭遇波。

潘子銳走到點歌臺，服務周到，「要哪個版本的生日歌？」

潘櫻本來想唱的，見狀，不甘不願的將話筒遞給白初落。

白初落垂眸看著潘櫻遞來的話筒。

這種況不太好拒絕，一首生日歌而已，顯得不給沈之靳麵子。

猶豫幾秒。

手準備接話筒的那刻，沈之靳把話筒拿過去了。

白初落抬眸。

沈之靳笑了笑，「隨便放一首聽聽就行，落寶今天喝了酒，嗓子不舒服，唱不了。」

「這樣啊，行。」司空婉道。

潘櫻靠著椅背，無趣的撇撇。

潘子銳隨便點了一首生日快樂歌，包間裡瞬間響起歡樂的節奏。

白初落站在原地，看了看沈之靳。

對方朝出一抹笑容，令人無比安心。

在場還有一個知人士，沈啟。

他坐在位置上，笑而不語。

以前沈之靳經常看白初落的新聞，導致沈啟無意間瞭解到。

白初落為商業界第一神，哪哪都好，最大的缺點：音癡，五音不全。

所以，那時妹妹白初曉用姐姐份重新出現，且能歌會舞，震驚了很多人。

沈啟起初以為白初落遭遇那種事，導致大改變。

沈之靳當時看著螢幕裡和白初落長得一樣的生，說『這不是。』

沈啟不信，畢竟白初曉化妝堪比易容，看不出破綻。

白初落難道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那會兒隻覺得沈之靳白初落事件影響太深，刺激過大，醒來後腦子不好使了……

直到後來白初曉和白初落一起出現，宣佈姐妹關係，沈啟覺臉被打得啪啪響！

因此，一個五音不全的音癡，若是當眾唱了生日快樂歌。

麵子估計就丟了。

像潘子銳那種對白初落無形中產生偶像濾鏡的事業，濾鏡恐怕要碎一地！

沈之靳讓白初落坐自己旁邊，給拿了杯果。

司空婉手中的遊戲道，「這個遊戲你們來不來？」

這種地方，不唱歌又不玩遊戲，來乾坐？

多無聊！

沈啟看見那個真心話大冒險的道，「來。」

其實有些話，他想套套。

於是他們開始玩遊戲。

道撲克牌在桌上鋪開，每人一張牌。

其中牌最大的人，可以詢問牌最小的人一個問題，牌最小的人能自由選擇是否懲罰。

第一。

牌最大的是潘櫻。

牌最小的是白初落。

沈啟瞥了眼，好傢夥，第一就這麼刺激。

潘櫻抓住時機，直接提問，「你為什麼不想瞭解阿靳的過去，真覺得不重要？」

白初落淡漠，「我選卡。」

牌最小的人，有資格選回答問題，還是卡。

的確是潘櫻過於著急了，人家沒吱聲就問了。

潘櫻：「……」

拿過懲罰卡，讓白初落。

白初落隨便了張，攤牌。

【幫你右邊位置的人完一件小事。】

右邊位置，沈之靳。

沈啟道：「這卡確定沒被阿靳手腳？」

不然為何如此套路？

五十張卡，一就能到這個？

簡直天降好事！

沈之靳拿過卡，淡笑：「等下把道錢另外付了。」

眾人：「？」

啥意思？

正疑，就瞧見沈之靳明正大把那張道卡放進口袋裡。

眾人：「……」

幹嘛呢？

沈之靳不急不緩，「不想被你們知道的小事，。」

這話過於曖昧，連白初落都頓了頓，難免多想，很輕的乾咳一聲。

潘櫻缺氧瓶。

司空婉的眼神意味深長，「OKOK，滿足壽星，打破規則走個後門。」

接著，遊戲開始第二。

這次最大的牌是沈啟。

最小牌是司空竹。

沈啟：「？」

司空竹：「？」

沈啟想司空婉，司空竹表示莫挨老子吃蛋糕。

兩人大眼瞪小眼。

司空竹選擇回答問題，快且省事。

沈啟嘆運氣沒沈之靳好，斟酌片刻，問：「聽說有很多人跟你大姐提親，我現在去排隊，大概能排多號？」

司空婉本來幸災樂禍，聞言險些咬到舌頭。

司空竹好看的眉頭皺起，認真思考幾秒，無視了給使眼的司空婉，據況如實答：「1號。」

……1號？

沈啟微愣。

他轉頭看向司空婉。

這人果然又在騙他！

害得他沉思整晚，現在舒服了。

他笑：「寶貝兒，怎麼老喜歡騙人呢？」

司空婉不想玩了。

提議玩這個，是想吃吃白初落和沈之靳的瓜，沒想到會坑自己上。

果然，蒼天饒過誰？

遊戲玩了幾，礙於在場沒幾個放得開的，加上沒人控場，氣氛遲遲起不來。

白初落不想起以前朋友過生日，總有幾個會玩會鬧的開朗人士。

白初曉，鍾易，唐聽雨，祁臨風，有他們在很熱鬧。

希沈之靳的生日能過得熱鬧開心一點。

但自己沒那種本事。

這時，沈之靳湊到白初落耳邊，「落寶，走了。」

白初落用眼神詢問：現在？

沈之靳點頭，看了看手錶，「離零點還有一個小時，出去走走。」

白初落起。

沈之靳跟他們說了聲，很快他們離開。

十二月底的天氣，包間有暖氣，到了室外，冷風一吹有點冷。

「車上有圍巾，我去拿。」

沈之靳往車的方向走，白初落跟在後麵。

買的生日禮，也在車上的包裡。

沈之靳右手放進大口袋裡，想拿車鑰匙，卻到那張道卡，便順手出來。

他輕笑，修長的手指夾著懲罰卡，當即實行特權，「想要落寶唱首生日歌，給我一個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