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只給了景時的鏡頭，之前景時還被晃了兩下，估計二哥和葉家談不攏，拿孩子在做文章。”

牧羨旭背靠著集裝箱蹲在牧華弘邊道。

“一定要在確保寒年和孩子萬無一的況下才能沖進去。”

牧華弘不是做事束手束腳的人，但里邊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他孫子，在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況下，他實在不敢輕舉妄。

應寒年上貨之前沒說如何提示外部信號，因為他知道，他在里邊，外面有任何提示，他懂，葉家的人也會懂。

這麼想著，牧華弘定下主意，“全部守住自己該守的位置，原地待命，等寒年給我們信號。”

只有應寒年覺得可以攻了，他們才能攻。

“等二哥？”牧羨旭一怔，“那萬一……”

他們可以等，就怕人在里邊不一定給得出來。

“你要相信你二哥。”牧華弘站在貨上，抬眸了一眼商務廳的方向，目很沉，一字一字堅定地道，“當一個男人了父親的角，他可以無所不能。”

“……”

牧羨旭站在一旁，定定地看著牧華弘，低下頭來沒有說話。

……

“行了，停一下吧。”

商務廳里，葉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應寒年說了一句。

“是。”

葉紹南低頭，這才和一幫手下往旁邊退了退，暗暗松了口氣。

他不過就是被應寒年說得呆了下，還沒真叛變，老爺子就給他這麼狠一掌，他要不把應寒年揍狠一點，怎麼能表自己的忠誠。

聞言，一直蜷著承的應寒年翻過來，人仰面躺下來，呈一個大字形。

他一手用力地握住銀戒，上的被破出幾十道的口子，痕遍布，開狼狽不堪，落魄到極致，臉極差，角撕開口子，臉上的青瘀正逐漸顯現出來，一頭短發。

他的口起伏著，呼吸都是不均勻的。

木地板上，被皮帶甩出一道道的印子，伴著痕，無比的清晰。

應寒年躺在中央，著頭頂上方的兒子，四目相對，小景時在上面不斷地掙扎。

應寒年看著，扯了扯角，出一個笑容。

孩子的眼淚落下來，不偏不倚地砸進他的眼睛里，讓他眼前變得模糊。

“再等等，爸爸一會就帶你去找媽媽。”

他啞著嗓子開口，聲音并不響，無法確定孩子能不能聽到。

到這個時候，外面應該收拾得差不多了。

要是沒收拾完，他和兒子也沒希了。

他得做最后的一搏。

“來，扶應先生過來坐會吧。”葉老爺子看一眼時間，淡淡地開口。

話落，應寒年整個人被架起來，完全是被拖著往前走去，他躺過的地方跡更重。

他痛苦地咬了咬牙，一側目，視線越過旁邊的人出去，只見遠的幾個疊起的木箱后，顧銘探出頭來正看著他。

顧銘離控制著孩子繩子的手下并不遠。

顧銘看著他，指指上面，做了個形容炸彈的手勢。

應寒年收回視線，人被重重地往沙發上一扔。

腥味重得葉老爺子手掩了掩鼻，他笑著看向應寒年，上前端起茶壺倒上一杯水，“寒年，貨還有十分鐘公海，來，我敬你一杯。”

“……”

應寒年掙扎著從沙發上坐起來，呼吸都是打的，手無力地撐著，哪有剛來時和葉紹南談判那樣的鎮定從容。

他抬眸，腥紅的眼看向葉老爺子。

葉老爺子笑了笑，“寒年，你不用這樣看我，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海深仇，但形勢就是如此，你也別怪我，當年你家老爺子花了半生心穩住四大家族的局勢，誰都不敢同他逆著來，他一離世，所有人都蠢蠢，我總不能讓牧家再出一個住四大家族的人吧？”

“……”

應寒年抬起手，手指微地去上的。

“你知道嗎，你太年輕了，年輕就代表著無限的力，無限的與能力，你讓我到迫，到恐慌。”

葉老爺子端起一杯茶飲了一口，平心靜氣地道，“我年紀比你大太多，我怕我追不上你，等你定了局，我的子孫亦追不上你。”

應寒年按了按心口，人無力地往前傾，聞言嘲諷地笑一聲，聲音嘶啞，“我真是要多謝老爺子抬舉我。”

“這就是形勢，還請你理解。”

葉老爺子端起茶杯敬他。

應寒年手去握面前的杯子，染的手在半空中晃了好幾下，也沒能握杯子，額上的汗越滲越多，最后，他放棄地垂下來，眼中一片黯然。

葉老爺子見他這樣，無奈地搖搖頭，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來。

“現在還剩幾分鐘？”應寒年問，上全是，明的汗從下頜滴下，妖冶如殺。

“七分鐘。”

一個手下答道。

“把我兒子放下來吧，把炸彈取了。”應寒年緩緩說道，“留我們父子一個全尸，我老婆來收的時候也好認。”

說這話的時候，他里的染紅了牙齒，一字比一字吃力。

見他這樣，完全只吊了最后一口氣，葉老爺子忍不住嘆息一聲。

太可惜了。

若是他的子孫該多好。

葉老爺子看看時間，瞥一眼葉紹南，“行了，放下來吧，還幾分鐘，讓他們父子說說話。”

進了公海，那是一秒鐘都不能再耽誤。

“是。”

葉紹南應道，揚手朝那控制著繩子的手下揮了個姿勢，然后從的口袋里拿出搖控，準備遠程解掉炸彈的應裝置。

應寒年坐在那里，痛苦地咳了一聲，咳得滿的。

奄奄一息的模樣。

睫如簾垂著，遮掩著他眼中的戾，能讓人看到的只有慘白的面。

葉老爺子看著，輕抿一口茶水，忽然目一滯，忙道，“等下！”

“……”

應寒年的眸子一凝。

葉紹南急忙住手，錯愕地看向葉老爺子。

葉老爺子看一眼應寒年，“我理解你救子心切，但我不相信應寒年會什麼后手都不準備，紹南，你去外面看看，有沒有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