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目深邃地凝視著,頓了頓又補上一句,“花很多錢的,我私人卡上次買完票就沒了,這次掛的還是公賬,特地找店員集資去外面煙花店給我買的。”
在火花聲間,他的聲音有些小,但是磁好聽。
“誰讓你帶著兒子玩投資比賽,明知道這次出來就帶了你一張卡。”
林宜坐在他邊輕聲吐槽,雙手抱著膝蓋,忽然,反應過來,“不是,雖然萬城是你的,可到底是在生死街,你這公賬,一層遞一層的,得過多道手續才能報銷下來?”
還店員集資……
分明是仗著他大BOSS的份強行借錢。
聞言,應寒年輕咳一聲,手指挲著額頭,一字一字艱難,“所以,為了避免麻煩,你一會兒先幫我結賬吧。”
他私人卡上沒錢了,的卡上還有。
“……”
真是謝謝您了。
合著這滿天臺的浪漫還得自己來消費。
既然是自己花錢,那不能浪費了。
林宜坐直,越發認真專注地欣賞起火樹銀花來,真……好看的。
火花耀眼,聲音熱烈,像給他們圈起一道銀閃閃的墻。
驀地,又回過神來,“等等,那早上的包?”
“是從商場直接拿的貨,要不,一會兒你也給結……”應寒年這字越咬越困難,到最后都說不下去了。
“……”
林宜仿佛看到自己的錢包在往下滴。
這氣生得是不是太虧了?
見目復雜,應寒年忙道,“明天開市了,我就能把票的錢拿回來,十倍打回你卡上。”
“……”
林宜只想保持緘默。
“又生氣了?”應寒年看著,都繃起來,“我真沒想花你錢,可不花錢我怎麼哄你,摘野花你又不消氣,做飯給你吃,你也不開心。”
林宜坐在那里,轉眸對上他的臉,無可奈何,“我沒生你氣。”
“是,你之前也這麼說,然后就和我分房了。”
“……”
林宜啞然,正想把心里的想法告訴他,應寒年忽然別過去。
兩人背靠著背。
周圍是燃不盡的煙花。
熱烈的火花聲為他們圈出一席安靜之地。
“團團,我知道我這個人病很多,做飯不好吃,沒時間陪你,做起事來沒有分寸,說起話來又不顧后果。”
應寒年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后響起。
林宜覺得應寒年真是懂套路,在這種不問也知道貴得離譜的煙花下談心,每個字都是有浪漫力量的,尤其在這還需要自己花錢的況下,這力量就更強了。
聽著他的聲音,心口有輕微的疼痛。
沒有說話,只聽到他繼續道,“老實講,這一路走來,我給你惹了不的禍,算起來,你是錢、人、心都砸在我手里了,跟著我,你輸得什麼都沒了。”
不是因為他,宜味食府也不會遭創那麼多次。
不是因為他,也不必離開S城,跟著他來帝城定居。
“……”
林宜背靠著他聽著,角微微勾起,可不是全砸到他手里了麼,并且從來沒想過翻盤。
“也不對,至你還贏回去一個籌碼。”應寒年忽然道。
“什麼?”
林宜不解。
“我啊,你贏了我回去!”應寒年理直氣壯地道。
林宜笑,“剛才還有人自省病很多呢。”
應寒年側過臉,角噙起一抹笑意,嗓音低沉到,“可是這個病很多的男人只認定你一個,他有時候都不敢想,如果沒遇上你,他會變什麼模樣;他更不敢想,如果你有一天要離開他,他該怎麼辦。”
“……”
聽到這話,林宜沉默地垂下眼睫,人更往他背上靠去。
“可能就是因為他從來不想這些,從來都覺得你們兩個是絕對要過一生的,所以沒什麼危機,有些話他不經大腦地說出來,但他知道錯了。”
應寒年靠著道,“相信我,他后悔得就差去撞墻了。”
林宜的鼻尖有些酸,“是嗎?”
“他當時太激,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他覺得自己背叛了母親,他惱怒,他什麼都想到了,唯獨忘了眼前的你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和他在一起,忘了眼前的你不離不棄地陪了他多久。”
應寒年低眸,五指握攏,握著悔意,“他該死,他該被冷落,可你再怎麼不想理他,都別忘了,他你,從頭到尾,他只你一個,從生到死,他只你一個,從日出到日落,他只你一個,從黑夜到末日,他只你一個。”
“……”
林宜聽著,眼前突然間模糊了,不知道是不是這煙花太刺眼。
的嚨有些哽,心疼得越發厲害。
“他真的不能沒有你。”應寒年一字一說道。
一滴淚落下眼眶。
林宜抬起頭,靠著他的背仰蔚藍的天空,知道,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他。
“所以,你盡管可以想招去懲罰他,打他、罵他、冷落他,幾年都行……那也不行。”
應寒年及時剎車,沒把話給說滿,“反正你有不滿的,你盡管說,他全力去改,要是改了還是讓你沒那麼滿意,你就多見諒,就別怪他了,要怪只怪他媽沒來得及教好他。”
一聽這話,林宜出去的眼淚差點逆流。
坐直,轉過臉去瞪他,哭笑不得地道,“你怎麼還能往我偶像上甩鍋呢?”
說的母子深呢?
要不要臉?
讓去怪偶像,舍得嗎?
“子不教,父母之過。”應寒年側過來,看著理直氣壯地道,“我本來覺得我媽教得我好的,但我現在令你這麼不滿,那就說明我肯定是有問題的,我有問題那不就是有問題麼?”
“……”
林宜無語到極致,“你自己生得歪,還怪我偶像?”
偶像干凈純粹,他則是滿肚子的心機,怎麼教……
“那我這也是里長出來的,還是得怪。”
應寒年把理占得死死的。
林宜找不到話去反駁他,氣得去擰他的手臂,“應寒年,你沒臉沒皮,趕向我偶像道歉!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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