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星領著顧錦離開。

顧銘站在那里，被顧父顧母來回拉扯著，被扯到極度不耐煩的他一把推開顧母，冷冷地看著，譏笑一聲，“那是我外婆麼？”

“……”

顧母驚呆地看著他。

“還有你，是我親媽麼？”

顧銘笑著看，將自己臉上最后一層偽裝狠狠地撕下來，滿是嘲諷，“你們做得那麼，事隔多年，就連應寒年都沒有查出來，什麼私生子，我連私生子都算不上，我只是你們的養子，一個傀儡而已，我和顧家沒有任何緣關系！”

應雪菲吃驚地看著他。

顧母的態度是又驚又慌的，臉慘白地往后退了兩步，差點摔倒，“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說我5歲就知道了你信麼？”

顧銘冷笑一聲，譏諷地道，“你們這些大人說悄悄話都不會支開孩子，你以為我想知道麼？我就站在門外，我什麼都聽到了！”

“……”

“我想，應寒年是查到你不好，如果懷孕生子本活不到現在，所以認為我是顧家的私生子。”

顧銘站在自己的母親面前，一字一字揭開那些事，“但他沒查為什麼父親會娶你，除了門當戶對以外，那就是父親曾經出過車禍，早就喪失了生育能力，你們倆在一起是誰也不嫌棄誰！只要假稱出外度假一年，回來抱個孩子就行了！”

說到最后，顧銘歇斯底里地吼出來。

“啪——”

顧父一掌揮到他的臉上。

顧銘沒有閃躲，臉上指印明顯。

顧父打完，自己也被震到了，他呆呆地看向自己的手，張著，滿是難以置信，甚至那一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打兒子……

“你5歲就知道了？”顧母匪夷所思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不哭不鬧是吧？”

顧銘著自己的臉笑，眼底掠過一抹鷙，慢慢掀開，一字一字道，“鬧了，我不就失去這一切了麼？你們拋下我，再去度假，再抱個兒子回來怎麼辦？”

“……”

5歲。

5歲他就已經這麼思考了？

顧母看著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難道這些年，你一直在我們面前演？”

顧父聽得手不自覺地巍了下，“所以，應寒年說的都是真的，你殺了你外婆，你還殺了顧家那麼多人，你讓人我還嫁禍到顧錦頭上？”

“我可沒殺。”

顧銘低笑一聲，豎起自己的雙手，“我的手上，沒沾一滴，比你們的手……可干凈太多了。”

“……”

“你們手上的才多。”

“你、你……”顧父站在那里已經想不到什麼話，整個人震得一片空白，驀地，他大聲地道，“來人，把這個孽子給我抓起來！”

聞言，顧銘站在那里沒，泰然自若地松了松領帶，角的弧度越發的深。

站在顧銘后的保鏢沒有向顧銘下手，反而上前一把按住顧父和顧母，顧父被按得低下頭去，頓時激地大喊道，“顧銘，你想造反嗎？”

“造反，怎麼會。”

顧銘慢條斯理地走到他們面前，手抬起自己父親的臉，“您放心，您還是顧家的決策人，我還是會助您繼續將顧家做大做強……不過，以后你就只能聽我的了，我說做什麼，您就得做什麼。”

“……”

到這一刻，顧父顧母才猛然察覺，他們這邊的勢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顧銘全換了。

這個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了一頭吃人的野。

顧母看著這樣的兒子，眼睛都紅了，死命地掙扎，“顧銘，就算你不是我們親生的，可這些年來，我們夫妻哪一天不是拿你當親兒子在養，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們嗎？你還有沒有良心？”

“跟我講良心？”

顧銘放下手來，轉眸看向自己的母親，笑了笑，眼中泛過一抹紅，“巫小霜這個名字，不知道母親覺不覺得耳。”

“……”

聽到這話，顧父和顧母徹底呆住，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被保鏢按著離去。

……

顧家的大廳里還在激烈地爭吵著，由于顧母落在顧銘的手里，到了眾人面前，顧父還是只能替顧銘說話。

吵。

除了吵，還是吵。

應雪菲換了一輕松的便裝，來到樓上推開門。

地上一片狼籍。

桌椅燈花瓶全被砸了一地，沒了可以走的空間。

而顧銘站在酒柜前，正舉止優雅地往杯中倒著紅酒，他還穿著白襯衫，領口松著，領帶被丟棄在地上。

顧銘倒了兩杯紅酒，拿起一杯在手中晃了晃，沒有看應雪菲，只道，“來吧，陪我喝一杯，就當慶祝我還是控制了一半的顧家。”

“……”

應雪菲看著他修長的影，像看著一片虛幻的迷霧，往前走，卻怎麼都走不到出口。

這個過恨著的男人，到底有一張什麼的樣的臉？

邁過地上的狼籍朝他走過去，驀地，眼底掠過一抹狠意，五指爪，飛快地朝顧銘攻擊過去。

顧銘站在那里，眸中一寒，放下酒杯抬手一擋，幾招來回，他一把將應雪菲按倒在酒柜上，手臂橫在的前，一雙眼低睨著的臉，輕蔑地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原來，連這都是裝的。”

應雪菲上半仰躺在酒柜上，被他制服，不笑出聲來，笑得苦。

活了兩輩子，居然都被蒙騙。

“是不是覺得悉？從前去應門時學了幾手。”

他的功夫一大半都是來自應門，和學的差不多。

顧銘一手著，一手端起酒杯晃著，“真沒想到最后陪我在這喝酒的會是你，來，喝一杯。”

說著，他也不讓起來，就這麼翻轉酒杯，紅酒往人的紅上墜落。

應雪菲抿住，閉上了眼，酒濺了一臉，香氣跳躍在的角，莫名地染上一種。

半晌，應雪菲睜開眼看他，“巫小霜是誰？你的親生母親？”

聽名字是個人。

“不是。”顧銘搖搖手中還剩的半杯酒，“想聽故事？把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