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銘的面沉了沉。

“應雪菲就是這加快的一步。”林宜道。

“我？”

應雪菲錯愕地看向林宜，還不明白自己在這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角。

“嗯，顧錦突然顧總夫妻，你命嫁給顧銘監視他，我們都知道，你恨顧銘，所以絕不可能為顧銘做事，因此，顧銘不會是T。”林宜說道，“可有一點卻被忽略了。”

顧銘挑眉，手解了西裝隨手扔到地上，問，“哪一點？”

他到底忽略了哪一點？

“那就是今天這個局是T布的，可T……怎麼知道應雪菲恨顧銘骨呢？”林宜一字一字說道。

聞言，顧銘的目猛地一震，頓時全明白過來。

“應雪菲的恨從未表現得太過激烈，只有一次，那就是在應門捅了你。”

林宜看向顧銘，淡漠地說出真相，“可當時，應寒年已經控制了應門，在應門部知道這件事的人全是他的人，個個忠誠，除了這些人，還知道這件事的就只剩當事人的你——顧銘。”

“……”

顧銘的面徹底沉下來，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有些自嘲地笑笑。

是急了。

林宜看向旁的應雪菲，“你現在可以說說你到國來都遇上了什麼事。”

“我到國不久就被人抓了。”應雪菲抿了抿開口道，“我被關在一間室，后來，我得知對方以為我是顧銘的朋友才抓我，想拿我要脅顧銘，我便和他們做易，以我為他們做事來換自由。”

“你做的都是害顧家的事對麼？”林宜問。

“對，什麼資料文件的事我都做過，的都是顧家的，也襲過顧家的人。”應雪菲道，恩怨分明，是確定對顧家不好的事才會去做，“我也是在要嫁給顧銘的時候，才分析出來應該是顧錦在雇傭我。”

但這無所謂，就是想要顧銘難堪，就是想看看顧銘娶時有多為難。

“可你做的這些怕是恰恰全了顧銘替父在顧家的斗功。”林宜平靜地說道，“你說你分析出來，那是因為你從未真正和顧錦面對面聊過吧？”

“……”

應雪菲反駁不出來，的臉在林宜的注視下逐漸慘白，轉眸難以置信地看向顧銘，“你是說……其實我一直是在為顧銘做事？”

說到最后，的聲音都抖了。

的拳頭猛地握。

從頭到尾，竟然是在替顧銘做事……

這算什麼？

林宜看這樣不輕嘆一聲，轉眸看向顧銘，“留子，機關算盡，你也算是將玩弄人心玩到極致了。”

“呵。”

顧銘低低地笑起來，從椅子上站起來，活了一下手腳，狹長的眼睨向應寒年，“應寒年，這一局，我輸得心服口服，不過，還沒結束，我們之間這局棋不會結束在這里。”

他從未親手殺過一個人。

他的手上沒有。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猜想，毫無證據，除非應寒年跟他玩的，拼人手拼廝殺，否則，應寒年本拿他沒有辦法，法律也拿他沒有辦法。

“……”

林宜沉默地看向旁的男人，應寒年從椅子上站起，走到顧銘面前站定，薄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當然不會結束在這里，我說過，我會慢慢地玩死你，就像貓玩那只只會躲在臭水里的老鼠一樣。”

顧銘的目凝滯一秒，而后笑起來，“好啊，我就在這里等著。”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刀劍影。

掠過無痕。

風聲都是靜止的。

良久，應寒年才轉過頭睨向林宜，“團團，走了。”

“好。”

林宜跟著站起來，忽而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應雪菲，“你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應雪菲頓了頓，道，“我晚點再去找你吧。”

“那好吧。”

林宜沒有強求，把手遞過去給應寒年握著，隨他離開。

“應先生……”

一旁的顧錦見應寒年要走，慌忙湊上前來，聽過他們的談話，他現在對顧銘生了七分恐懼，他完全是下意識地求助應寒年。

聞言，應寒年停下來，回眸輕蔑地瞥一眼顧銘，“放心，顧家出了這樣的敗類我也替顧錦先生難過，我會派人留下來全部輔助你，并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謝謝應先生，謝謝……”

顧錦聽著頓時松一口氣，而后又琢磨過味來，這話的意思是……應寒年以后要完全手顧家的事務了？

手就手吧，總好過顧家被顧銘父子掌控著。

顧錦自暴自棄地想著，他邊沒有那麼多能打的保鏢，他本保證不了自己的安全。

應寒年淡淡一頜首，拉過林宜將摟進懷里，大步流星地離開。

不一會兒，姜祈星便帶著人走到顧錦旁，開始索要顧家莊園的地圖，以及平時的人手安排。

這些人，原本是他向應寒年借來掃清顧錦的，順手除了T這個份，結果，了請神容易送神難。

顧銘站在那里，沉默地看著姜祈星反客為主地大肆談著顧家部的事，又看向應寒年遠去的背影，視線落在他搭住林宜肩膀的那只手上。

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驀地，顧銘抄起一把椅子就往鮮花道的玻璃面上狠狠砸過去。

“砰。”

隨著一聲巨響，玻璃表面直接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椅子也散了架。

顧銘的臉難看到了極致。

所有人都看向他，應雪菲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一旁，就這麼看著眼前的男人。

認識他兩世，甚至和他相過。

可到這一秒，才發現，從來就沒有看過他。

顧父忽然上前一把扯過顧銘，激地道，“你剛剛那算什麼，都認了？什麼意思，你真把你外婆給殺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顧母不相信，紅著一雙眼向前死死地抓住顧銘的服，“你告訴母親，那些全是應寒年胡說八道的，你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外婆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對吧？”

湖邊的草地上，本該是浪漫的婚禮氛圍，此刻卻只剩下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