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老。”牧闌從桌前站起來，沖他們低了低頭，“汪老，葉老，坐。”

三位穿著筆的老人一一坐下，后跟著的保鏢們在門外站定。

“四姑娘接手牧氏這麼久，我們還沒好好聊過。”汪老是個圓的，坐下來便笑著道，“我記得四姑娘小些的時候，牧老爺子是喜歡極了，走哪帶到哪，三句離不開我閨怎麼怎麼樣。”

聞言，牧闌淡淡一笑，一邊讓傭斟茶一邊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宴是牧闌請的，于是牧闌不提頭，三位決策人也就不說別的，只是談茶敘舊。

就著茶便是好一番的寒喧，幾道熱菜上來后，牧闌終于開口，“三位都是我的前輩，我牧闌接手牧氏的時間不長，沒有一一上門拜訪是我的不是。”

“四姑娘言重了，四大家族本為一，就該互幫互助。”

葉老開口道，言語間都是方言辭。

若不是牧闌上位后第一次請宴，今天這四個人還湊不到一塊。

“說到互幫互助，我倒想到現在這局勢，還真有流年不利的意思。”

牧闌笑著搖搖頭，親自站起來替他們三位斟茶，挨個走過去，“我聽說，葉老也是剛從方回來，現在方是個什麼意思？”

提起金融風暴，桌上的人面都不大好看。

葉老也沒瞞著，方能找他，就能找其它家族的人，反正表達的意思都不會差太多。

“方一直主張大力發展，自然是不允許國經濟震，說是會全力配合葉氏，但我聽那意思，還是得我自己買單。”

葉老端起燒得溫潤的茶杯，低頭抿了一口，面不大好看，“今天在這的都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自揭老底，我們葉家爬上這個位置也沒兩年，扛一扛沒什麼問題，但真照方的話買下這單，那簡直就是氣都不過來了。”

跑這訴苦來了。

“說的是，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連老點頭。

汪老見狀立刻道，“我們汪家也差不多，我下面的子孫都沒個爭氣的，在這節骨眼還頻曝丑聞，每次都是從外網曝起來，也不知道哪個孫子在背后搞事，查都查不到。”

這話說的多有些含沙影，四大家族一向面和心不和，這會在背后搞事的指不定就是哪個家族呢，搞不好就在這桌上的哪個。

“現在找誰搞的事不重要，還是看怎麼度過眼前的難關。”牧闌開口道，“方已經是給力下來了，我們平時盡殊榮，這會付出點也是應該。”

話落，其余三人都別有深意地看一眼。

“哦？四姑娘如此有氣魄，準備買單了？”

汪老問道。

這可不是小錢。

“難道四姑娘請我們來，就是想告訴我們，你要先做這壯舉了？”連老笑，有些怪氣的，“也是，牧氏這次的影響最小，這時候不站出搏方、民眾好度，什麼時候出來。”

人就是這樣，不管到什麼時候，自己舍不得利益，還不大樂意別人去舍，去搶份榮耀。

“連老言重了，牧氏也不是我牧闌一個人的，我肯舍，底下人也肯舍才行。”牧闌道，轉了轉手中的茶杯。

整個廳里都彌漫著一沁人心脾的茶香。

“我倒有些不明白四姑娘是什麼意思了。”

葉老有些奇怪地看向。

“這次金融危機導致無數人失業，底下斷了層，我們在上面也不好過，所以我想，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這單肯定是要買的，但怎麼用最的錢去買，還要買得漂亮，這是關鍵。”牧闌慢條斯理地說道。

“洗耳恭聽。”

三人看著。

“怕是從我這聽不到了，我沒什麼好建議，我給三位前輩介紹一位能人吧。”

牧闌說著從桌前站起來，轉眸向廳的一扇門。

三人順著看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瀟灑不羈的影立在門口，形頎長，襯衫襯出他瘦的形，西裝線燙得筆直，雙修長，他站在那里緩緩抬起臉，短發下一雙黑眸掃向眾人，薄勾著一抹邪氣的弧度，明明是漫不經心的，卻又有著難以忽視的氣場。

一看來人，三人的臉都變了。

應寒年。

已經辭任的應寒年。

“四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連老之前看應寒年下臺還爽的，這會很是不悅，“聽說牧氏家族不人都已經倒向四姑娘了，這會，您還帶他玩？”

兩人有這麼好麼？

“牧氏發展什麼樣不是我們今天要談的，我只是覺得，這一次的危機需要一個能人站出來。”牧闌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應寒年，“寒年，就是我找回來的能人。”

“應先生當初在牧氏的創舉的確令人刮目相看，但他如今為拋棄一切，無職無位的一人，怎麼化解危機？”汪老看向牧闌，“四姑娘是不是太抬舉他了？”

牧闌正要說話，應寒年就走上前來，修長的手拉開一張椅子，就坐了下去，毫無畏地看向他們，“不止四姑娘要抬舉我，你們個個都得抬舉我。”

張狂。

葉老笑笑，“難道說，應先生還是牧氏的幕后首腦，那你們這局玩大了。”

聽到這話，應寒年嘲弄地低笑一聲，“行了，牧氏部怎麼玩你們就別關心了，自己屋里一堆糟心事，還有心看別人笑話？”

“……”

三人被噎得實實在在。

連老沉下臉，想著站起來就走，想了想自己跑一趟也不容易，于是問道，“那不知道應先生對這次危機有什麼好的建議？”

“四個字。”

應寒年往后靠了靠，薄微掀，“聯合救市。”

聞言，三位老人的眼中震了一下，隨即汪老道，“方也是這麼個意思，應先生和方倒是想的一樣。”

“不用和我拐彎抹角，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跟菜市場那些賣菜、賣豬的沒什麼區別。”

應寒年坐在那里一氣，一雙眼卻是凌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