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星隨在他后。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前方。
機場里已經傳來登機檢票的播送。
穹頂高高在上,播送聲音在空曠龐大的機場里來回響起。
應寒年停在那里,銀鏈子在手掌心里勒出印來,鑰匙墜子來回晃。
他后遠的大屏幕上正發送著急新聞,一個穿著制服的警站在鏡頭前,一臉焦急,旁邊還放著肖新和林宜的照片,底下出現一條字幕——
【逃犯肖新劫持人質在逃,,26歲,是極度危險人,況危急,請市民見到立刻與警方聯系!】
“寒哥,到你了。”
姜祈星站在他后提醒。
“嗯。”
應寒年冷淡地應著,將一張機票遞給檢票人員,抬起向停機坪走去。
……
“快點,快點!我兒肯定在這個地方,將車開得再快點。”
幾部警車飛快地行駛在鄉間的路上,林冠霆坐在車上臉難看極了,手撐著額頭不斷催促,仿佛催多一點,救到兒的希就大一點。
都怪他。
要不是他娶了肖新進門,小宜怎麼會和斗這樣,今天也不被肖新報復。
肖新的電話打來后,林冠霆六神無主,還是收到風趕來的江嬈和何耀在旁邊,同時想起有定位這一回事,急之下查了才知道這個鄉下賭場的位置。
小宜,別怕,爸爸來了。
爸爸一定會救你。
“林總,大小姐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何耀坐在林冠霆的旁安著他,心下卻也焦急。
坐在副駕駛的江嬈則不停地打電話給自己的朋友,查是不是有誰正在鄉下賭場的附近,好立刻趕去救人。
這個時候,時間就是生命。
肖新從警察手里逃出來,完全是個亡命之徒,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肖新說一會再打電話給我,可到現在還沒有打,是不是發現手機有定位,于是把小宜轉移了,還是把小宜直接就給……”林冠霆都不敢想,說到這里,頭暈眩得厲害,
差點倒下去。
“林總,當地的警方已經趕過去了,一有消息會通知我們的。”
何耀只能一再寬著他。
開車的警察見到林冠霆如此,不由得繼續加快油門,朝鄉下賭場的方向開過去。
彩鋼房建的大賭場此刻在熊熊大火中,黑煙滾滾往外噴涌,將整片清澈的藍天空都遮住了。
不見到火勢的村民趕過來,被大火燒得連連退后,都沒有上前,也沒有去救火。
這個賭場廢棄了長達半年之久,誰也想不到里邊還有人。
“咳、咳……”
林宜趴在地上被煙嗆醒,虛弱地睜開眼,只見眼前已經全是濃煙,看都看不清了。
炙熱滾燒,讓被高溫烤著。
艱難地了手指,費力地捂住鼻,呼吸變得極為困難,的耳朵仍是在炸后的耳鳴中,什麼都聽不清,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
“咳咳,咳……”
再呆下去就要窒息死了。
林宜死死地咬住牙關,憑著記憶艱難地往門口的方向爬去。
一步,又一步。
用盡所有的力氣。
好難。
真的好難,為什麼?求的從來都不多,為什麼就這麼難……
林宜繼續往前爬,爬得絕,忽然,前方的滾滾濃煙中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很高大很高大,那一瞬間,看到了希,驚喜地大起來。
可耳鳴得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只見那影在濃煙中停了幾秒,隨即就朝直直地沖過來。
“救我……”
林宜出手去,手抖得厲害。
一只滾燙的手包住的,那一秒,林宜呆了下,很快,整個人被橫抱而起。
被煙迷得視線不清,淚水是被熏出來的,人無力地靠在他的膛,意識游離,極力睜著眼,想看清楚他的樣子,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深邃廓。
被抱著往外走去。
忽然只覺往下急速墜去,意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迷迷糊糊地看去,約看到那人抱住自己,低頭彎腰護住他,而他的背上,有火在跳躍燃燒。
他被什麼砸了……
林宜焦急,只見他一把推開背上的東西,重新抱起不顧一切地往外沖。
火迎面沖過來。
再一次覺到自己被摟住,他的膛著的臉,只覺火一閃而逝,空氣便不一樣了。
好疼。
眼睛好疼。
林宜痛苦地靠在他的上,緩緩閉上雙眼,搭在他前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連聲音都毫無力量,“應寒年,是你嗎?”
他手的,他的懷抱,太悉了。
可得不到答案,也許他回答了,也聽不到。
覺自己被放到一旁,有大掌輕輕拍的臉頰,很想回應,可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眼皮重得讓只想睡覺。
好像有人在替理臉上的傷口,更疼了。
林宜躺在那里,呼吸著新鮮空氣,耳邊漸漸傳來嘈雜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議論著大火,還有人在問覺怎麼樣……
能聽到了。
雖然聲音很小,看來的耳朵沒被震聾。
“先生,你背上好像傷得很重,要不先理下吧?”
先生?
什麼先生?
再等一下,再讓休息一下,就能睜開眼睛了。
痛苦地皺眉,微微著,想使力睜開眼,忽然,臉又被輕拍了兩下,那掌心灼熱的包裹著的臉。
“聽不聽得到?醒醒,團團,能不能?哪里疼?”
“回答我,能不能?”
應寒年。
真的是他。
他又來救了。
林宜躺在那里,眼睛睜不開,整個人像被困在黑暗中,無法自主,渾沒有一塊是屬于自己的。
聽著那低沉焦急的聲音,心也跟著急起來,幾乎是使出全的力氣,虛弱地抬起手去握搭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只手,到骨節分明的手指……
而后,聽到一聲如釋重負。
很奇怪的,也不急了。迷迷糊糊著,意識時有時無,驀然一個自嘲并伴著無可奈何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林宜,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要我這麼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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