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錢老夫人掏出婚約,當著侯夫人的面將其撕了。
侯夫人還沒回過神來,錢老夫人已經將婚約撕碎片。
“老夫人,你……”
侯夫人難以置信的看著錢老夫人,震驚得直板,那怕錢老夫人親口說了取消婚約,侯夫人也并未當真。
侯夫人沉住氣與錢老夫人周旋,是想看看錢老夫人到底要耍什麼把戲。
讓侯夫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錢老夫人真將婚約撕了。
錢老夫人將撕碎的紙片放在桌上,站起來說道:“打擾夫人了,老想說的說完了,這就告辭。”
侯夫人忙站起來,“老夫人,這……我送送老夫人。”
錢老夫人看看面帶驚的侯夫人,讓想起幾日前來侯府提婚約時侯夫人的表。
彼時的侯夫人也是一臉驚,只是驚里帶著怒氣…
還有彼時的自己,小心翼翼地賠著笑,甚至有些卑微的討好。
那像此刻,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舒爽,覺呼吸都順暢許多。
果真,人不求人一般大!
錢老夫人心大好,滿臉堆笑的說道:“不用,夫人請留步。”
侯夫人執意將錢老夫人送到大門口,看著錢老夫人的車走遠,侯夫人才轉進府。
“樂哥兒還在府里嗎?”侯夫人轉頭問下人。
下人欠應道:“回夫人,世子爺在雅苑。”
侯夫人對韓嬤嬤道:“去雅苑!”
石景揚聽說母親過來了,起迎了出來。見禮后問道:“阿娘,錢老夫人走了?”
侯夫人點點頭,說道:“走了。”
石景揚將侯夫人迎進屋,親自給侯夫人倒了杯茶遞過去。“錢老夫人為何事而來?”
話出口,石景揚都覺得自己有些急了,忙裝著若無其事,隨口問問的樣子。
侯夫人沉浸在喜悅里,并未注意到石景揚的表,接過兒子遞過來的茶杯,低頭抿了一口,直到此時,還有些恍惚,覺像做夢一樣。
“解除婚約。”
“什麼?解除婚約?”石景揚驚呼出聲,難以置信的看著侯夫人。
看到同樣震驚的兒子,侯夫人波濤翻涌的緒才漸漸平息下來,
“不敢相信吧?錢老夫人就是為解除婚約而來的。這下好了,咱們不再為此事發愁了。前日,我還為這事進宮尋娘娘拿主意。”
侯夫人又抿了口茶,滿心的喜歡,面上依然淡定從容,“錢老夫人的行為雖讓人費解,這事對咱們來說是好事。”
侯夫人的語氣里著輕松,說完,侯夫人說道:“樂哥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親事該定下來了。唉,樂哥兒,你想什麼呢?阿娘與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石景揚的思緒早飄了。
原來,不只是他想從這樁婚事里解出來,也有同樣的想法。而且,比他還急切。
憑什麼?憑什麼急吼吼的來解除婚約?
他哪里不好?哪點不好?哪點配不上?
家世,相貌,人品他哪點輸于旁人?
以至于遭嫌棄,讓這般急切的想要擺他。
天子驕子般的石景揚,第一次嘗挫敗的滋味。
侯夫人的聲音將石景揚從思緒拉回來,“阿娘,錢老夫人是怎麼說的?為何要取消婚約?”
侯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兒子,說道:“錢老夫人說,寧大小姐覺得這門親事不相配。這寧大小姐小小年紀,能想明白這些道理,到是個明白人。”
不相配?真是好托詞。
侯夫人接著說道:“我剛剛與你說的話,你聽見了嗎?你的親事該定下來了。你的親事,娘娘與太子都很關心。”
石景揚往后靠了靠,說道:“阿娘,這事不急。來年兒子要參加武舉考試,等兒子考下武狀元,再說親不遲。”
侯夫人可不這麼想,從兒子的失神的表里看到一的落寞,不由得皺起眉頭,說道:“你是威遠侯府的世子,用得著拿那個武狀元來加持自己?”
石景揚解釋道:“阿娘,咱們武將之家,往后,是要統領千軍萬馬的。而軍營里,將領最信服有本事之人。兒子若考下武狀元,會省去很多事。”
侯夫人想了想,說道:“議親并不耽誤什麼,你準備你的武舉,議親的事給阿娘。”
石景揚搖頭道:“哪里會不影響?多會有影響的。兒子做事需心無旁騖,兒子今年不想議親,還母親諒。”
侯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兩眼盯著石景揚打量,半晌問道:“樂哥兒,與阿娘說實話,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石景揚趕忙搖頭,連連否認道:“沒有的事,阿娘可別猜。兒子心里若有人,還不請阿娘幫忙議親?”
侯夫人想想也是,說道:“那好吧,最遲到明年武舉之后,到時必須議親,明白嗎?”
石景揚舉起右手發誓道:“記下了,兒子保證,武舉后,一切聽從阿娘的安排。”
侯夫人得了兒子的保證,站起來道:“你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送走母親,石景揚回到書房,對跟在后的青山和青云道:“在外候著,別讓人來打擾。”
青山從自家主子的話里察覺到一怒意,抬頭瞄向自家主子,想確認自己的判斷,只是,他還未看到自家主子的臉,自家主子已經將門“嘣”一聲合上。
青山忙欠,揚聲道,“是,小的明白。”
“爺這是怎麼了?好端端,怎麼生氣了?”青云小聲問道。
青山將食指豎在邊,示意青云聲,再指了指屋里,“小心爺聽見。”
青云往外走了幾步,順帶拉了一把青山,小聲問道:“爺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惱了?生夫人的氣?”
青山搖搖頭,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世子爺剛剛還好好的,轉眼的功夫,怎麼就惱上了。
屋里,石景揚靠在椅子上陷沉思,竟然讓錢老夫人來取消婚約。
看來,這座侯府,是半分也不眷念。
也對,若對侯府有眷念,又怎會投湖自盡?
想到落湖之事,石景揚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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