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五,在呼呼的寒風中,傅雲鶴終於抵達了闊別多年的王都。
距離他上次隨蕭奕離開王都遠赴南疆已經四年多了,乍一眼去,王都似乎一點也沒變!
傅雲鶴倒沒什麼近鄉怯,拋下了王進佑,就自己趕回了詠大長公主府,公主府的正門大敞,府中上下因爲三爺的歸來而沸騰了。
詠、傅大老爺、傅大夫人以及傅大爺傅雲鵬等人都聚集在詠的五福堂裡,正堂被得滿滿當當,空氣裡瀰漫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等傅雲鶴正兒八經地給長輩們一一請安後,傅大夫人就急切地把三子拉過來看了又看,眼眶微微溼潤,道:“鶴哥兒,你瘦了!這段時日苦了你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傅雲鶴眼角一,聽母親這口氣,怎麼好像他是剛做苦力回來似的。
傅雲鶴從小就是個甜的,這麼大的人照樣撒,沒幾句話就把傅大夫人逗樂了,屋子裡一片語笑喧闐聲,和樂融融。
跟著,傅大老爺就問起了傅雲鶴這些年在南疆的事,在場的都是自家人,傅雲鶴也不藏著掖著,滔滔不絕地一一說了,一樁樁一件件都出乎衆人意料,傅大老爺和傅大夫人面面相覷,有點懵了。
傅大夫人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傅雲鶴道:“鶴哥兒,你說你率南疆軍去打得西夜?”
看著母親震驚的樣子,傅雲鶴心裡更樂了,勉強謙虛地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聽安逸侯的吩咐而已……”
傅雲鶴說得輕描淡寫,傅大夫人則是眼神呆滯,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直愣愣地看著傅雲鶴。
當年百越突犯南疆,鎮南王世子蕭奕主向先帝請戰,傅雲鶴也隨蕭奕一起去南疆參軍,這是詠的意思。
公主府一向不擅權,詠早在多年前就將兵權還給了先帝,傅家衆人都明白詠在世時傅家的地位不可搖,但是等將來離世以後,傅家在王都的地位恐怕就會一落千丈……傅雲鶴不是嫡長孫,不用繼承公主府,所以詠就讓他自己去搏一把前程,也是爲公主府尋一條後路。
最初傅大夫人因爲詠的威嚴不得不同意三子去南疆,可心裡其實覺得三子自小頑劣,本就還沒長大,去了南疆後估計很快就會哭著跑回王都,卻沒想到他跟著蕭奕在南疆屢屢立功,才幾年就已了正三品將軍,還獨領一軍,那可是一萬大軍啊!
家裡人都爲傅雲鶴到驕傲,連傅大夫人心裡不得不欽佩婆母的眼……可誰想,南疆突然宣佈獨立了!
那陣子,傅大老爺夫婦都是憂心忡忡,尤其是傅大夫人,每晚都夜不寐,噩夢連連,擔心遠在南疆的傅雲鶴,還去求詠想辦法把傅雲鶴救回王都來,可彼時公主府也是禍事連連,先帝與詠政見相左,衝突不斷,後來先帝忽然殯天,還把詠也牽扯了進去,公主府一度風聲鶴唳……
直到新帝韓凌樊登基,一切才終於好轉!
如今連三子傅雲鶴也平安歸來了,傅家的這一場劫難總算是徹底過去了!
看著傅雲鶴說話間意氣風發的樣子,顯然在南疆過得如魚得水,風聲水起,傅大夫人不由心中有些複雜,頗有種吾家有兒初長的覺。
不知不覺中,那個最頑皮、最不懂事的三子已經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薑是老的辣,婆母的眼和見識都遠非他們可比!
想著,傅大夫人又慨地看向了詠。
詠氣定神閒地飲著茶,早就與長子長媳說過,鶴哥兒不會有事,阿奕子疏朗,不是那等重疑猜忌之人……
詠眸一閃,想起了已經先逝的某人,心緒微微起伏,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逝者已去。
傅雲鶴說得口也幹了,一口氣飲盡一杯茶水,然後一臉期待地看向了詠,“祖母……”
他笑地著手,急切地問道:“大婚的事宜準備得怎麼樣了?孫兒什麼時候可以去迎娶霞表妹?”
詠失笑,“放心吧,都給你準備好了!”說來傅雲鶴和韓綺霞都年齡不小了,若非這些年的“意外”,婚事何至於拖到今日!
然而,傅大夫人卻面遲疑之,問道:“鶴哥兒,你親後就不是一個人了,也該安定下來了……”
傅大夫人的言下之意是想勸傅雲鶴回王都任職,但話沒說完,傅雲鶴已經果決地說道:“娘,我打算和霞表妹一起留在南疆。”他的語氣中沒有一猶豫。
聞言,傅大夫人更爲憂心了。現在大裕和南疆的關係是尚可,可是又能太平到何時呢?!等有朝一日,萬一南疆要北伐大裕,他們家鶴哥兒可是大裕宗室,屆時他豈不是要於兩難的境地?!那時蕭奕又會怎麼想?!
傅大夫人的脣了,想勸,可是兒大不由娘,早在當年傅雲鶴下定下決心去南疆時,傅大夫人就勸不這個兒子了。
傅大夫人求助地看向了詠,可是詠正捧起茶盅,垂眸飲茶,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傅雲鶴笑嘻嘻地對著傅大夫人又道:“娘,我們的婚事可就全拜託您了,您兒子我一把年紀了,再不娶媳婦,我都要老了!”
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把詠和傅大夫人都逗笑了,屋子裡的凝重一掃而空。
算算日子正好三個月國喪也結束了,詠就和傅大夫人商量著讓傅大夫人在年後隨傅雲鶴起程親往南疆迎親,樂得傅雲鶴千恩萬謝,又說了一堆甜言語。
傅大夫人指在兒子的額心點了點,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鶴哥兒,你難得回來,這幾天你就乖乖待在府裡,別天野到外面去!”
傅雲鵬也頷首附和道:“三弟,母親說得是……”
“那恐怕不行!”傅雲鶴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眼看著傅大夫人和傅雲鵬皺起了眉頭,傅雲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又道:“祖母,爹,娘,我這次來王都一來是爲了親的事,二來也是作爲南疆的使臣,代表鎮南王府來與朝廷洽談的。”
話落之後,屋子裡一片寂靜,傅家人再次懵了,連詠就愣住了,搖搖頭:這個阿奕還是沒變,行事出人意料!
傅雲鵬眉宇鎖,又道:“這蕭世子是不是故意在離間朝廷和我……”
詠淡淡地看他一眼,傅雲鵬隨即噤聲,略顯侷促。
見狀,詠心裡幽幽嘆息,正要說什麼,一個小丫鬟氣吁吁地跑來稟說,傅雲雁和南宮昕來了!
正堂裡,隨著傅雲雁和南宮昕的到來,再次沸騰了起來,接著,傅家的其他幾房聽聞傅雲鶴回來的消息,也陸陸續續地到了。
今日的主角當然是傅雲鶴。
傅家衆人皆是圍著他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又有人提議要給傅雲鶴辦接風宴,府中的下人便匆匆忙忙地去備酒席……這一晚,男人們在接風宴上喝得暢快淋漓,酩酊大醉,直到月上柳梢頭方纔漸漸散去。
喝得滿面通紅的傅雲鶴在酒席後並沒有去歇息,反而又悄悄去五福堂見了詠。
“祖母,喝茶。”傅雲鶴親自給詠斟茶,一如往昔。
迎上孫兒不見醉意的清亮眼眸,詠心裡不免有幾分唏噓,這四年多,他們家的鶴哥兒真的長大了!
詠接過了茶盅,輕啜了一口,忽然道:“鶴哥兒,等你親後,就和霞姐兒安心留在南疆吧。”
傅雲鶴微微挑眉,從祖母的話中聽出一不同尋常來。
詠嘆了口氣,著眉心又道:“新帝雖然已經登基,但是朝中象頻出,”詠凝重的語氣中著一抹不太樂觀的味道,“也不知道會到什麼時候……”
由於先帝死因不明,雖然韓凌樊登基了,但是朝野上下包括民間都覺得新帝有些得位不正,背後有不非議,且還愈演愈烈。
而且,先帝晚年,朝政腐敗,貪橫行,天災、戰連年不斷,以致國庫空虛。新帝登基後,接手了這麼個攤子,雖有心治吏查貪腐,但朝堂上的關係盤錯節,牽一髮而全,朝臣們羣起反對,再加上,恭郡王韓凌賦一直沒消停,不時在暗中煽風點火,導致新帝行事人掣肘,查貪腐一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屋偏逢連夜雨,今年涇州又有水患,然而朝廷撥下去的災款被層層盤剝,涇州同山城的百姓羣激憤,發起義,義軍皆頭裹黃巾,人稱黃巾軍,那黃巾軍抓住時機,煽其他城池的百姓,如今勢力已經擴展到涇州三城……
對於大裕朝堂的事,傅雲鶴只是從蕭奕那裡聽了個大概,此刻從詠口中才算知道了其中的細節。
看著詠的眸底著疲倦,傅雲鶴聲勸道:“祖母,您盡力而爲便是,莫要太勞了!”
詠的年紀也大了,早年又中過毒,力不繼,憑一人之力,本就不可能改變朝局……
這一點祖孫倆都是心知肚明。
詠深深地嘆了口氣,對於大裕不多談,話鋒一轉:“總之,鶴哥兒,你不用掛心家裡,親後安心留在南疆吧。”
傅雲鶴瞬間明白了,祖母如此是想給傅家留條退路,他難得正,看著詠鄭重其事地頷首道:“祖母,你放心,孫兒省得!”
詠慈地笑了,糾結的眉心舒展了開來。
傅雲鶴看著祖母額頭的皺紋,心緒一陣起伏,距離祖母三年半前去南疆時,老人家臉上的皺紋更深了,白髮也更多了……
這兩年王都風起雲涌,經歷了好幾波風浪,祖母難免也被捲其中,勞心勞神……
“祖母,”傅雲鶴若無其事地笑了,故意道,“您猜阿柏現在在哪裡?”
詠也聽說過雲城家的兩個孩子出門遊歷,但沒太在意,此刻聽傅雲鶴一提,便品出幾分意味深長來,難道說……
傅雲鶴也沒打算賣關子,笑嘻嘻地接著說道:“怡表妹現在就在駱越城裡,阿柏還在西夜……”
在詠饒有興致的目中,傅雲鶴就從一年多前原令柏跟著蕭奕去了西夜東南境說起,一直說到原令柏在擒住西夜二王子一事上立了軍功,“……祖母,阿柏這傢伙的眼神還真是好,後來軍中還有人試驗過,無論對方怎麼易容改裝,打扮得千奇百怪,阿柏他都一眼能認出來!”
聽到這裡,詠的角不由也多了幾分笑意,回想到了什麼,“柏哥兒確實自小眼神就好,我還記得小時候他和你一起跟著我學箭,他得可比你準多了,兩百步外也能看清一片柳葉上做的記號,偏偏你們這兩個小傢伙都貪玩!”箭才學了三天,就又跑去找人學騎馬了!
說起兒時的那點荒唐事,傅雲鶴的娃娃臉上難免出一分尷尬來,立刻振振有詞地說道:“祖母,我這是大晚!”
說著,傅雲鶴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嘻嘻地繼續說原令柏:“阿柏現在在西夜日子怕是不好過,我從西夜回來前,給他派一件差事,讓他去西夜西南境組織士兵、百姓種樹以防風沙,”傅雲鶴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當時阿柏就哭著抱我的大說,想和我一起回來,被我給打發了!”
詠怔了怔,阿奕這孩子一次次地令到意外,沒想到他不止讓自家的鶴哥兒直接率領一軍將士,還心大到讓他去管西夜的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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