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皺了皺眉，卻沒說話。平延王拍手應和了一段樂曲，卻見衛寧並不高興的模樣，於是停下來側道：“衛將軍似乎並不興趣？莫不是這些舞姬太過尋常，衛將軍看不上眼？”

衛寧忙道：“王爺多慮了，衛某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衛某甚見這些場合，只覺得有些不適應。”

平延王聞之一笑，道：“原來如此。衛將軍，”他低聲道：“衛將軍以後前途無量，這些場合，還是儘早適應爲是。”

衛寧嗯了一聲，但仍是一副面無表的樣子。平延王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卻也沒再說什麼，又輕聲與那樂曲應和了起來，淡笑著看著眼前舞的舞姬們。

過了一會，衛寧微微一蹙眉，估計了下時辰正覺得差不多了，正要起告辭，卻聽見平延王笑道：“前些日子本王曾派一下臣去拜見衛將軍，但聽我那下臣說，衛將軍似乎並不太歡迎，是否是我那下臣說話不太得，哪裡得罪了衛將軍？若是如此，還請衛將軍多多諒了，鄉下之人見不得檯面，還衛將軍勿怪。”

衛寧微微一怔，終於等到了平延王說到了正題之上。他淡淡道：“王爺謙虛了，王爺的手下皆不是普通之輩，上次那位更是伶牙俐齒，只是衛某不願在這朝堂之上攙和太多事，只想盡心爲聖上辦事。旁的事從不多管多問，若是讓王爺失了，還請王爺原諒。”

平延王對他這回答，似乎並不失。他淡淡一笑，道：“衛將軍此言差矣。”

齊唯端起案上的酒杯，舉起抿了一口，淡淡道：“衛將軍居高位，有些事不是衛將軍想避開就能避開的。本王說句不好聽的，衛將軍年紀尚輕卻就立下了這般大的功勞，倒是若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麼變故，衛將軍站錯隊又或者是沒有站隊，都不是件好事。衛將軍可要想清楚了。”

衛寧淡淡一笑，道：“王爺的好意衛寧心領了，衛寧自會想清楚。”

平延王道

：“本王的意思想必衛將軍應該清楚，本王一直仰慕衛將軍這般年有爲的人。只是目前朝堂上多是些名門族之輩纔能有所就，像衛將軍這般出寒門的，怕是時常會收到打。軍事雖獨立於朝政之外，但卻多卻到一些權臣的制約，若是無人幫你，只怕是衛將軍雖有軍權，但卻無決斷的機會了。”

他頓了一頓，道：“但本王從不是那些只看出的人，本王最欣賞的就是靠自己能力拼搏上來的人。衛將軍這樣的，正是我輩之楷模，若是衛將軍能投於本王旗下，本王定當盡力爲衛將軍提供更大的機會，大齊的大將軍之位，也終將會是衛將軍的。”

不可否認，平延王提出的條件讓衛寧十分心。他略略想了想，卻還是道：“多謝王爺意，只是衛寧不覺得自己有如此能力能得王爺這般賞識，衛寧不過是一個懂些兵法的人，想來也幫不了王爺什麼的，王爺還是另找他人吧。”

被衛寧這般直接拒絕了，齊唯的臉頓時也有些難看起來。他冷哼一聲，並未說話，只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口。

衛寧正要起道別，卻又進來一侍，靠近齊唯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齊唯的臉瞬間變好了許多，他點點頭，又對著那侍吩咐了幾句，那侍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衛寧道：“王爺，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啓程去函峽關，不如今日就到這裡吧。”

平延王笑道：“衛將軍坐下才多久便這般急著要走，這最高的好戲還尚未出來，不如將軍看完了再走吧。”

說著，他又指了指衛寧的位置。衛寧無奈，只好復又坐了回去，等著看平延王所說的那齣好戲。

一陣輕風吹過，大廳裡的燭火晃了一晃，燈一閃，整個大廳都是一片昏暗。衆人正有些疑，卻見場中的所有舞姬都退了下去，一掩著面紗的子嫋嫋而出，來到了場中央。

那舞姬帶著面紗，看

不清面目，只見那如玉在這昏暗燭火下似凝脂般，微微出來的柳眉彎彎而下，只讓人看著心生憐惜，讓人不自覺想要去靠近。

這舞姬的舞技比起之前那些來並不顯得突出，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爲衛寧心不在此。場上的武將們一個個看的似是垂涎三尺，衛寧卻冷冷的喝著酒，一杯接一杯下去，只等著結束的時辰。

終於一曲舞畢，那舞姬站在中央，微微垂著頭，似乎在靜待什麼。

平延王笑道：“此看著如花似月，芙蓉如面，本王之前怎麼好像沒有見過？”

一旁的下人道：“王爺，這是府裡新來的舞姬。父親欠了王府的債，就把賣來抵債了。看舞技還算不錯，就沒讓做下人，轉而做舞姬了。”

平延王嗯了一聲，道：“難怪本王似乎沒有印象，讓上前來給本王看看。”

那下人應了聲，便又朝著那舞姬招了招手。那舞姬微微一屈膝，行了個禮，便緩緩走了過來。

衛寧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對這面前的舞姬並無興趣，只是這舞姬的姿倒是讓他想到了另一個人。衛寧心中一滯，不覺有些氣悶，仰頭又是一杯。

平延王等到那舞姬走到面前，笑道：“你什麼名字？”

那舞姬面目掩飾在面紗之下，只出一雙人眉目，看著回盼流波，似是有，只讓人心中。

衛寧愣了一愣，直盯盯的看著那舞姬的雙眼，這眼眸……

那舞姬卻好似沒有注意到他的目一般，朝著平延王微微屈膝行了個禮，低聲道：“小名如茜。”

平延王道：“如茜？嗯，這名字倒很是一般。”他頓了頓，又看向那如茜道：“告訴本王，你今年多大了？”

如茜小聲道：“回王爺，小今年十八了。”

十八歲，同那人一個歲數……

衛寧眼神複雜的盯著，卻是一直未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