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佩莞轉走到那伏案之前,出自己之前放在一邊的畫軸,在伏案上攤開。
等葉虔走進來的時候,就正好見到唐佩莞正站在那邊凝視著自己之前的畫作,只覺得心中一窘,微微有些尷尬道:“你怎麼看起這個了?”
唐佩莞轉過來道:“世子怎麼今日有空來了?不用在京都陪你的玉郡主嗎?”
葉虔卻是不說話,走進來,盯著伏案上的那畫像,低聲道:“著實有些難看。”
唐佩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自己也知道?還敢讓小丁拿來給我。”
葉虔卻轉過來看,認真道:“可是這是我試了很多次之後最能見人的一個了。”
唐佩莞突的就想起了他書房裡那些慘不忍睹的畫,忍不住想取笑他,可又想到小丁之前拜託他的事,只好轉而道:“你的事理完了嗎?”
葉虔見雖做出一副平淡表,可眼神卻不自覺的避開自己,心知唐佩莞是在顧忌旁的事,於是道:“我沒有事要理呀。”
唐佩莞見他不承認,僵道:“我之前聽說,聽說北烏帝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
唐佩莞的話尚未說話,葉虔卻突然道:“我之前送給你的觀音呢?”
唐佩莞微微一怔,道:“怎麼了?”
葉虔冷聲道:“拿不出來?莫不是你將它扔了吧?”
他頓了頓又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會替我好好保管,等我要的時候會還給我,這才幾日你就弄不見了?”
唐佩莞原本還等著聽他的解釋,卻見葉虔竟然這麼說,心裡一沉,只覺得渾僵。猛的走到牀前,手拿出那藏在方枕下的赤玉觀音,轉遞給葉虔,冷聲道:“放心,我應允你的事自當會做到。只是世子說過的話卻沒我這般可靠了。這個東西世子拿回去吧,以後還是請別來唐府了,也別再隨意將它送人,下一個可能就沒我這般守信了
。”
葉虔見臉蒼白,說出的話卻仍是強無比,一如他第一次初見的樣子。葉虔心中一,知道自己這次玩笑開過了,手握住唐佩莞的手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擔心你把它丟掉了,又沒說要收回去。”
葉虔微微嘆了口氣,道:“還是我做的仍不夠,時至今日都不能讓你完全信任我。”
唐佩莞心裡一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只吶吶道:“我只是以爲……”
葉虔道:“不管你以爲什麼,但我之前應該告訴過你,這赤玉觀音是我父親母親的定之,又豈會像你剛剛那樣說的那樣,隨意送給他人。”
他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那些事我已經解決了,你也不用擔心,你只要記得,我鎮南王府的傳家之寶還在你手裡,哪敢輕易的就跑掉了。”
葉虔的話初時還聽著很正經,唐培文微微有些鼻酸,正要說點什麼,卻又聽見後面的話,不由的哭笑不得,出自己的手,冷聲道:“要誰要,別放在我這裡,免得到時候又找我討賬。”
葉虔微微一笑,沒再繼續說下去,轉而道:“前些日子我在北烏,忙著自己的事,今日一來才知道原來大齊倒是發生了不事。”
葉虔之前從未與自己提起過朝堂之上的事,他名義上是北烏派到大齊的使者,可衆人也都心知肚明,作爲葉皇后的侄子,葉虔實際上就是北烏支持齊銘的掌控者。但是唐佩莞卻又是幫著齊晟的,實際上的對立面讓他們在一起時都下意識的不提起這些事。然而聽見葉虔主說起這些的時候,唐佩莞微微有些詫異,擡眼看向他。
葉虔繼續道:“我不想瞞你,但也不想你瞞我,這幾日我手下的暗衛查到齊昭帝被刺一事,發現這裡面有些蹊蹺。”
他轉向唐佩莞,盯著雙眼,一字一句道:“候柏是太子府裡
的人,大理寺對外消息是說發現他與那些刺殺齊昭帝的刺客有關聯。但之前那麼久都沒有消息,一夕之間就有了新進展。大理寺是誰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以往你所做的事我雖知道,但以爲你不過是小打小鬧,可這事一旦牽扯到太子之位,就非同小可了。你與玉妃的關係人人皆知,目前齊銘他們自顧不暇,暫時沒空理會這邊,一旦他們想通了這點,就算是爲了掃除他心中的那點疑慮,他也會去手的。到時候一個是後宮裡的寵妃,一個是大齊的皇子,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無背景無勢力,你覺得他們最先下手的人是誰?”
唐佩莞雖知道他說的沒錯,但卻又不想他手自己的事,於是道:“大理寺查案向來都是按照證據行事,況且這事尚未定論,你怎麼就覺得與我有關係呢。”
葉虔盯著唐佩莞不語,半響之後才道:“鎮南王府有一支暗衛,從不視與外人,但各個手不凡,佩莞,你知道我的意思。”
唐佩莞沒說話,鎮南王府的暗衛是聽過的,也毫不懷疑他們的能力。葉虔如今這樣跟自己說,想必也是查到了什麼。
唐佩莞定了定神,道:“大理寺雖然是蕭丞相的人,但這事未必就是我們做的。刺客一案本就蹊蹺,你該懷疑的是之前刺殺聖上的人,而不是我。”
葉虔道:“刺客一事是齊唯所爲,只爲了揭穿沈威,同時推衛寧上位。衛寧是你府中出來的,正好也合了你們的心思。因此你雖然知道刺客的真相,但並未說出來。”
唐佩莞一怔,立刻道:“你全都知道?”
葉虔盯著道:“我今日來一是爲了告訴你,北烏那邊的所有麻煩我都已經解決,你不用再有什麼顧慮。第二就是,儲君位的事你別再摻和,朝堂之事遠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你只是一個,即便有了些比旁人更細膩的心思,這些事也不是你該攙和的。一步之差,既是命之憂,就此打住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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