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話一出口,唐老太太與沈青蓉皆是愣住了,唐佩清不敢置信的問道:“太后娘娘宣進宮?”
丫鬟低著頭應了聲道:“正是如此,是太后後的安公公過來傳的,我請他進來坐坐,那安公公卻只說太后娘娘有急事,要大小姐立刻就跟著去呢。”
唐老太太先是一驚,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就讓人扶起那幾乎快要暈厥過去的唐佩莞,急聲吩咐道:“快去送大小姐回院子,給梳洗下換服,打扮的漂亮些,可千萬別失禮了。”
丫鬟連聲應下,唐佩莞被人攙扶著,剛剛站起來的時候膝蓋一酸,往前跌撞了幾步,幾乎要癱倒下去。唐老太太看著膽戰心驚,連連道:“這可如何是好,太后娘娘宣召,莞兒就這麼過去,怕是到時候娘娘見著了不高興會怪罪下來的吧。”
這話是有意在責怪沈青蓉了,沈青蓉聽見宮裡宣唐佩莞進宮的時候,原本也是心慌的很,可又見唐老太太這麼說,頓時氣上心來。之前自己去罰那唐佩莞的時候,話都不敢說一句,自家的親孫由著欺負,還不是因爲後的皇后娘娘。如今來了個比皇后娘娘高一級的太后娘娘,頓時就起了起來,像是打算把責任都推自己這了。
唐佩清在一邊嫉恨道:“還不知道太后娘娘宣去做什麼呢,怕是做錯了事宣去問罪的。”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唐佩莞只是唐家一個大小姐,唐家也算不得什麼名門族,莫說是見太后娘娘,就是普通的妃子們也都是見不到的。再加上唐佩莞這段時間也沒做出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來,除了問罪之外,也確實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唐老太太剛剛有些得意的心思頓時又被吊了起來,沈青蓉看見這樣,冷笑一聲道:“得了,我看估著就是這樣了,不如還是找個理由推掉,免得到時候在太后娘娘面前丟了臉,可就沒我這麼好說話了。”
唐佩莞走
了幾步,只覺得膝蓋裡像針刺一般,痠疼的厲害,幾乎走不路,聽見沈青蓉這麼說,道:“欺瞞太后娘娘的事唐家做不起,到時候若真是在面前丟了臉,我自當實話實說告訴是沈姑姑好心教導我宮中禮儀,太后娘娘心善,聽了應該不會責怪於我。”
朝著扶著的丫鬟道:“快領我過去換服吧,安公公等久了怕是會不高興。”
丫鬟應了聲,再沒管那沈青蓉被氣的臉發白,攙著唐佩莞就向著莞蓮院去了。
碧月一早得了消息,一見到回來就急忙給用厚厚的褥子裹上,又挽起的下將巾子在溫水裡浸溼,紅著眼眶擰乾後給唐佩莞的膝蓋敷上,一邊道:“大小姐你怎麼就那麼聽的話,也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姨娘,仗著皇后娘娘的寵幸就這般不把唐家放眼裡,還跑到老太太面前罰你。這大冬天的,還往你上一直潑水,這不是存心折騰你的嗎。你看你這凍的。”
唐佩莞的膝蓋早應該長時間的跪著完全凍壞了,整個看上起青紫一片,溫熱的巾陡然上,唐佩莞被刺激的一個激靈,忍不住渾抖了下。
碧月心疼的直掉淚,放輕了力度,沿著那周邊緩緩按著。唐佩莞嘆了口氣,道:“直接熱水敷下,再給我找服換了,安公公等了我好久了,再晚去怕是要落了話柄,到時候就不是跪幾下這麼簡單了。”
碧月雖心疼,可也知道說的沒錯,只得下了狠心用熱巾狠狠的燙了幾下,等唐佩莞稍稍緩過來了,又給找來一服換了,想了想又不放心的給加上件裘,這才放了出門。
唐佩莞強忍著膝蓋的不適,匆匆趕到了正大廳,就見到一個著宮裡太監服的男子,正坐在上方喝著茶。
那男子看上去約莫四十左右,面上很是白皙乾淨,連一鬍鬚都沒有。甚至還略略敷了點薄薄的脂,看著有些氣。
唐佩莞走過去行了個禮道:“安公公,勞您久等了,真是過意不去。”邊說著,邊掏出個金元寶,微微笑著塞了過去:“一點小心意,還安公公不要責怪。”
安公公本等著有些不耐煩,他是太后邊的大紅人,向來都是別人等他的份,如今只是個小小太子詹事家的小姐,竟讓他等了這麼久,若不是看太后似乎很是看重這個子,他當即就要甩手走人了。
如今見唐佩莞終於來了,面卻略微有些泛青,走路還一瘸一拐的,說話氣間都帶著幾分虛,明顯是被狠狠凍過的樣子。安公公心下了然,不聲的接過塞來的金元寶,冷哼一聲道:“走吧,我等無所謂,讓太后娘娘等著急了可就是你的過錯。”
唐佩莞忙不迭道歉道:“多謝公公諒,我這就跟您去。”
唐佩莞之前來找玉妃的時候來過一次,第二次宮倒沒像那次那樣陌生了。但這宮裡是個人都有來歷,唐佩莞一路跟在安公公的後安守本分,即使經過了那花園裡新近盛開的滿塘冰蓮,也是目不斜視的淡然走過,這倒讓安公公有了幾分讚許之意。
這冰蓮是大齊稀罕之,這一池冰蓮也是今年特意從那苦寒之地移過來的,就算是那見慣了好的平公主,見著這一片聖白時,也很是大呼小了一會。反倒是這出普通的唐佩莞,份雖不這麼高貴,倒有幾分超的沉穩。
好容易到了慈寧宮,一宮正捧著一個手爐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安公公,連忙行了個禮。
安公公問道:“玉妃娘娘可還在?”
那宮答道:“還在,一直等著呢。”
安公公略微點點頭,轉向一邊的唐佩莞道:“你先在外面等著吧,我去同傳一聲。”
唐佩莞急忙應下,等安公公進去後沒多久,就又出來一個圓臉宮,卻是之前唐佩莞在玉妃的宸玉宮見到的那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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