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宗看著傅博遠，額上青筋蹦了兩蹦，終于還是扭頭命大當家道：“去傳太醫來。”

　大當家應了一句遵旨，往庭院外跑了。

　賢宗跟傅博遠說：“你若是愿意把事如實相告，方才之事，朕便恕你無罪。”

　景陌不聲地打量了賢宗一眼，賢宗素來沒有什麼賢德的名聲，這位要不是玲瓏公主的父皇，景陌想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屑于跟這位打道。不過這一回，景陌對賢宗刮目相看了，傅博遠帶剌客進宮，送上蠱蟲卵為禮，雖然此舉是被無奈，但行事之惡毒，萬死難辭其咎，賢宗這會兒愿意為傅博遠傳太醫，跟傅博遠坐下來談，還說出恕你無罪的話，心狹小之人，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去把蘇昭，左佑他們都來吧，”賢宗不可能知道景陌這會兒在想什麼，一本正經地跟景陌商量：“這事不能瞞著他們。”

　景陌點頭，玄武之事，的確不是他和賢宗二位國君就能決定的事。

　賢宗看看站在歸寧邊的那幫子前海盜，喊出了自己的一個暗衛，讓這個暗衛去喊蘇昭們過來。

　景陌說：“讓星朗也過來一趟吧。”

　賢宗點頭，事關莫問，這事得讓他婿知道，于是賢宗陛下又喊出了自己的暗衛頭領，道：“你去駙馬都尉府，讓駙馬進宮來。”

　暗衛頭領領旨。

　賢宗眼珠子轉轉，說：“去找丞相，讓他也過來。”這事，他和他閨兩個人可能都拿不出什麼好主意來，這事還得看顧言若怎麼說。（為一國之君，您就一點也不覺得慚愧嗎？o(╯□╰)o）暗衛頭領旨走了。

　玉小小手要拎傅博遠起來。

　賢宗在閨爪子上拍了一掌，這會兒他們得哄著傅博遠開口說實話呢，你拎死狗似的拎著人走，算怎麼回事？“過來扶人，”賢宗喊前海盜們。

　兩個前海盜跑上前，把傅博遠從地上扶了起來。

　“還行，”玉小小說了句：“上骨頭沒斷。”

　傅大公子……，他要說聲謝謝嗎？

　玉小小鼻子，決定為了讓這大表哥跟他們這幫人產生自己的人覺，要再表表功，于是公主殿下跟傅博遠說：“我剛才就覺著你不是壞人，所以你看，我一掌下來，都沒傷著你。”

　傅大公子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玉小小接著道：“剛才揍你的那個，那漢子以前當過海盜，殺人跟切菜的，你看，他把你一頓揍，就讓大表哥你破了點皮，我們這都手下留著呢。”

　大家伙兒看著傅博遠鼻青臉腫，整個腦袋腫豬頭，上還帶的樣子，覺得公主說話是真的不知道虧心啊。

　“進偏殿去，”賢宗跟扶著傅博遠的兩個前海盜說。

　兩個前海盜看看面前的宮室，這一間一間的，哪個是圣上說的偏殿？

　玉小小跟賢宗說：“麻煩你指一下地方，我的這幫兄弟不是你的太監，對你這里不，謝謝。”

　賢宗只得抬手指了一下偏殿。

　看著傅博遠被扶進偏殿里去了，景陌走到了歸寧的面前，低聲問道：“五皇子，你要先跟傅博遠談談嗎？”

　歸寧搖頭，他現在面對傅博遠，可能會忍不住要了這人的命。

　玉小小這會兒在臺階下跟賢宗說：“爹，說到太監，我想說，你們把好好的漢子變太監很反人類的，你不覺得嗎？”

　賢宗完全搞不明白，正心著玄武的事呢，他閨怎麼能又想到太監上去的！“你對太監也有意見？”賢宗沒好氣地問玉小小。

　玉小小說：“我對太監能有什麼意見？我只是覺得這制度很不人道。”

　“所以朕不用太監伺候了？”賢宗問。

　玉小小的雙眼一亮，說：“你說真的？”

　賢宗……，不用太監，朕用一幫漢子來伺候朕的人們？“假的，”賢宗給了玉小小兩個字。

　玉小小撇。

　“閉，”賢宗說：“別再跟朕扯太監，你想想怎麼弄死莫問是正經。”

　玉小小想了想，問賢宗說：“爹你說歸寧的家人們現在還活著嗎？”

　賢宗搖了搖頭，說：“恐怕都遭不測了。”

　玉小小說：“那這算不算是我害的？”

　賢宗愣怔了一下，看向了自己的閨，說：“此話怎講？”

　玉小小說：“我不著歸寧去爭皇位，傅家就不會造反啊。”

　賢宗抬手就在玉小小的腦袋上拍了一掌，說：“這里頭又長草了嗎？傅家不造反，不用莫問手，歸寧的那些兄弟也會要了傅家的命！至于歸寧的母后，歸寧不皇，傅氏家族一亡，傅氏皇后還有什麼生路可走？歸寧不爭就是死，爭了，失敗、死，那就是天命，怪不得別人。”

　玉小小看著跟景陌說話的歸寧。

　賢宗順著玉小小的視線看過去，然后往前邁步，站在了閨的前，低聲道：“別瞎這份心了，你家小顧沒事了嗎？你這會兒又心歸寧？”

　賢宗說小顧，玉小小抱頭“噢”了一聲，人艱不拆啊！

　景陌這會兒跟歸寧說：“皇后娘娘的死，未必就是傅家的錯，敦是敦非，你總要問清楚之后再說。”

　“我現在當不了玄武的皇帝了，”歸寧問景陌道：“我對你們還有用？”

　前海盜們紛紛對歸寧側目，看來這位也不是個糊涂蛋。

　景陌點頭道：“自然有用，玄武怎麼可以落在莫問的手里，你說是不是？”

　歸寧說：“你要怎麼做？”

　景陌道：“五皇子，在問我要怎麼做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問問自己，你要怎麼做？”

　歸寧面頰一。

　“你先想想，”景陌道：“一會兒蘇昭他們都會來，這個問題，他們也同樣會問你。”

　歸寧就想，我要怎麼做？

　景陌在歸寧的面前站了一會兒，突然就又道：“如果想不出來，那你就先想想，你想要什麼吧。”

　歸寧仰頭看景陌。

　景陌說：“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才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歸寧低聲道：“我，我什麼也不想要。”

　“那就想，”景陌道：“我不相信人能無無求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