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興地說:“哥哥,我一定會活到二十歲的,到時候你會來娶我嗎?”
夜安玨怔住。
娶嗎?
他這輩子,還會擁有自己的妻子嗎?
看著丟丟像星星一樣亮的眼睛,夜安玨垂下眼睫,出一個笑容來。
“好啊,如果你活到二十歲,我就娶你。”
他知道這個孩子的況,嚴重的先天心髒病和腎衰竭,連心髒移植手都不能做,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從死神的手中搶回來的。
但是,人總該有個盼頭不是?
他也該有個盼頭。
“太好了,我會努力的!”
“既然要我娶你,那我就給你取個名字吧,別丟丟了,就……安妮吧,別嫌棄這是條狗的名字,它的生命力比很多人都頑強多了,我希你能像它一樣,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小孩子的心思沒有大人那麽複雜,能覺道夜安玨上的善意,便願意聽他的每句話。
“好,以後我就安妮了。”
“乖。”
“哥哥,你為什麽一直坐在這裏發呆?你喜歡做什麽呀?”
“我?”
太久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自己都快忘記這個答案了。
夜安玨仰頭看著天空,照有些刺眼地照下來,他瞇起眼睛,輕聲道:“我喜歡畫畫。”
“哇,哥哥太厲害了,能給安妮畫一幅嗎?”眨著眼睛,期待地問道。
但夜安玨卻想都沒想斷然拒絕:“不,我從不給別人畫畫。”
安妮眼中的彩瞬間黯淡,夜安玨心中不由得一,改口道:“但是如果你能夠活到二十歲,嫁給我,那你就不是別人了,到時候,我就給你畫。”
安妮重重地點了下頭:“好!一言為定!”
但是安妮看不見的地方,夜安玨的眼中卻流出揮之不去的落寞與哀傷。
他的右手已經廢了,再也拿不了畫筆了。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並肩坐在長椅上,閑散地聊著天,竟然有一種異樣的和諧。
夜安玨甚至覺得,和安妮一起說話,比和任何商界名流在一起都要來的開心。
因為他不用去猜忌。
然而,就在這時,一位西裝筆的白人突然出現在夜安玨的後,幽藍的眼睛在金眼鏡的折下,映出一片冷。
夜安玨一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
“二,夫人有話帶給您。”男人不卑不地道。
安妮突然見到陌生人,似乎有點害怕,抓住了夜安玨的角。
夜安玨安地了一下的頭頂,散漫地笑著,對男人道:“布萊克,你這次倒是來得很快。這是我未來的老婆,不是外人,不用回避,有什麽話直接說吧。”
布萊克顯然已經習慣了夜安玨這種詭異的事風格,對於他拉著一個五歲的小孩說是未來的老婆,布萊克的臉上居然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木著一張臉,說著自己該說的話。
“家族的規矩,不得手足相殘,不得鬥,否則除以鞭刑,二爺明知如此,為什麽還要去大爺的人?夫人已經知道了您做的事,非常震怒,在家族那邊把您和大爺手的事瞞下來了,但是派我過來,協助二爺以後的行。”
協助?
夜安玨的臉上出一抹冷笑。
是協助還是監視,大家心裏都很清楚。
至於懲罰,家族的刑法從來都不是最可怕的。
在他還小的時候,一旦做錯事,就會被關到一個黑箱子裏,無論他怎麽哭求,他的母親都不會對他有一憐憫,據他犯錯的大小不同,時間長短也不一樣。
就算是家族的刑法,十道鞭刑,咬咬牙也就過去了,最可怕的是他母親還會再責罰他一次,並且不準傭人給他上藥,要求他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大概是全世界最狠心的母親了。
夜安玨涼涼地開口:“知道了,你可以滾了。”
布萊克對他惡劣的態度毫不在意,仍舊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態度,道:“二爺明白就好,布萊克告退。”
布萊克離開以後,夜安玨似乎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趣,靜靜地著天空,看不表。
即使安妮還小,也覺到了現在僵的氣氛
抬起頭來,著夜安玨,看到一滴水珠從他的臉頰上落。
忍不住手去接,那滴水珠落在的手背上,滾燙灼人。
“哥哥,你……哭了嗎?”安妮小心翼翼地問。
夜安玨聞言,低頭看過來,臉上幹幹淨淨的,哪裏有一點哭的痕跡。
他戲謔道:“強大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哭呢,是天上下雨了,你快回去躲雨吧。”
說著,他還推了推,讓快點回去。
安妮被推下了長椅,卻並沒有急著離開,站在那裏一不,大大的眼睛定定地著他。
不知道為什麽,能到這個大哥哥上的悲傷,很讓人心疼。
他低頭,見還站在原地著他,不笑道:“你怎麽還不走?”
“我……我覺你需要人陪。”
這輕輕的一句,卻比任何聲音都有衝擊力,一下子狠狠地擊了他的心底。
一個陌生人都能到他悲傷的緒,但是他的至親卻從來不關心。
他剛想開口,卻忽然想到了什麽,眼中忽然亮起一抹異樣的彩,如同妖孽。
夜安玨俯,溫如毒藥,聲音魅地響起:“安妮,你喜歡玩遊戲嗎?我帶你去玩一個很好玩的遊戲好不好?”
“什麽遊戲?”
安妮有些疑地看著他,大大的眼睛中慢慢的都是天真無辜。
夜安玨忽然出手,了的腦袋,然後大手垂下,落到了的脖頸。
小孩的脖子纖細脆弱,仿佛隻要他輕輕用力,就能斷。
多麽脆弱的生命啊……
夜安玨的眼中,閃過嗜的芒。
安妮著他,眼中滿滿的都是信任。
“走吧。”
他終究放開了手,站起,牽住了安妮的手,沒等安妮說話,便拉著直接離開了。
遊戲,會越來越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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