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青離搖頭,“楚非歡,我都放下了,所以我希你也放下。”
不恨了,真的。
生死一場夢,是青離還是子辛,其實都不重要了。
如今有墨珩,有墨北辰,蘇白還在,孤云山莊還在,為何還要矯地死抓著過去?
一向清冷如月的臉,竟如風霜侵蝕的山巖,那一瞬間,他仿佛聽見了冰面碎裂。
“你就……那麼喜歡他嗎?”楚非歡僵地扯著角,不甘心道:“他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天雍,還有這天下,只要你愿意……”
“我不喜歡你,跟皇叔沒有關系。”
就算沒有墨珩,也不會喜歡他。
所以,懂了嗎?
楚非歡怔怔地看著,臉竟浮現了幾分灰敗。
曾經名滿天下的天雍太子,曾經權傾朝野的青霄丞相,如今坐擁江山的天雍皇帝。
他得到了世人塵莫及的東西,卻唯獨得不到的心。
青離扭過頭,看見蘇白抱著小北辰,一臉不耐煩地著這邊。
小北辰的手揪著他的頭發,蘇白那頭發都糟糟的跟窩一樣了。
青離抿一笑,對楚非歡道:“我先走了。”
白揚起,佳人遠去。
不喜歡拖泥帶水,如果能斷了楚非歡的執念,不介意直接下狠手。
楚非歡仍然站在楊柳樹下,看著蘇白如告狀一般,嘰里咕嚕地對著青離說著什麼,青離卻了小北辰的腦袋,似是鼓勵,氣得蘇白扭頭就走。
那兩人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唯獨他一個人,癡癡地著離去的背影。
忘記?
若是那麼容易忘記,他這十五年,也不必日日著煎熬。
恨織,他既想得到,又怕得不到,仇恨在心里滋長,最后蓋過了那點微不足道的。
等到死去,等到他醒悟過來,他才發現,原來很多東西,真的是不必顧忌那麼多。
可是已經晚了。
他得了天下,失了。
或者說,從來沒有給過他機會。
一抹影興沖沖地跑了過來,攬住了他的胳膊,笑得眼眸瞇起。
“夫君,你怎麼在這里?”
楚非歡偏頭看著靈嬋,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卻是像極了青離。
不同的是,的眼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魅,容貌亦十分侵略。
無疑,靈嬋是的,可是再又如何?
如果一個人與否是以丑來評定,那他大概只需要自己便夠了。
冷漠地回了手,楚非歡一言不發地轉,朝著與青離相反的方向走了。
靈嬋倒也不覺得失落,跟上了他的腳步,糾纏在他側。
夜笙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靈嬋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卻也是通之人。
方才們就站在石橋上,看著楚非歡與青離在楊柳樹下,自然是不擔心青離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墨珩的事,只是害怕楚非歡會傷害,或者像上次那樣擄走,本上前,靈嬋卻攔住了。
對說:“讓他們說說話吧。”
夜笙不明白,不過可以看得出來,的眸中多了幾分失落。
……
孤云山莊張燈結彩,今年的年似乎格外熱鬧,不僅墨珩他們留在了山莊里,楚非歡他們竟然也賴著不走了,而且還多了一個小娃娃,一向喜靜的嫆娘,竟也十分積極地吩咐下人布置著,勢必要好好地鬧上一鬧。
小北辰穿上了新裳,還有嫆娘親手繡的虎頭帽,那小胳膊小被包裹一團,整個人就跟年畫娃娃一樣,山莊里那些叔叔伯伯哪個不夸他有福氣?
對于這些稱贊,青離自然是照單全收,仿佛那些人是在夸一樣,還謙虛地回了句“哪里哪里”。
墨珩可就沒那麼客氣了,對于這親兒子他是一百個嫌棄。
自從青離醒來之后,他整日都黏著,白日里便也算了,晚上還要跟他們一個被窩,他把他給丟出去,青離還執著地要把他抱回來,那個小家伙橫在他們中間,墨珩可不要太憋屈。
大年三十這一日,孤云山莊里熱熱鬧鬧地鬧了一場,發了紅包放了鞭炮,眾人圍了一桌,嬉鬧不停。
席間,楚非歡不知怎麼的跟墨珩杠上了,兩人跟不要命似的一直灌酒,像是要把對方灌倒一樣,有熱鬧看,蘇白跟風之是唯恐天下不,兩人又在一旁瞎起哄著,結果被青離與夜笙齊齊瞪了一眼。
酒過幾巡,饒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撐不住這陳年老酒,那兩人直接就趴下了,卻還迷迷糊糊念著要接著比試。
青離好笑地讓蘇白他們把他們扶回房間,又命人去準備解酒茶。
前院還在鬧著,青離端了水過來,正準備幫他解開腰帶,給他子,他卻突然攥住了的手腕,一個翻,把下了下,那雙狹長的眸子灼灼發亮,哪里是喝醉酒的人的樣子?
青離錯愕地看著他,“皇叔你沒醉啊?”
墨珩語氣中頗為得意洋洋,道:“就那點酒,哪那麼容易灌醉我?”
青離不說話了。
整整十五壇,全都被他們喝了,而且墨珩好像喝得比楚非歡還多呢。
“那你裝醉做什麼?”青離眨了眨眼睛。
墨珩眸深了幾分,裝醉好啊,裝醉的話,可以把那個臭小子支開,好好他們的二人世界啊。
“阿離……”他的聲音沙啞,一只手已經攀上了的腰,大有往上的趨勢,另一只手磨著的,結微微了。
青離臉一紅,攥著墨珩的袖的手了。
他俯噙住了那令他朝思暮想的,火熱的軀靠在一起,手有些著急地扯著的腰帶,領被拉開,出了那白皙的,每一寸都令他瘋狂著迷。
墨珩眸漸深,如同黑夜里的怪,隨時都要將吃拆腹。
青離生地回應著,手攀上了他的脖頸,更是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床簾微微晃,那袍件件拉開,墨珩的手在下流連,正準備有下一步行,外面卻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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