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底怎麼回事兒?去鬧得那的是誰?”
薛凱揚跟岑青禾對面而坐,夾了一筷子神戶牛卷下鍋中,他擡眸看著問。
岑青禾看著紅牛卷落通紅的辣鍋裡,心中嘆一百塊就這麼沒有了。
脣瓣開啓,嘆氣道:“上門來打‘小三兒’的。”
薛凱揚蹙眉說:“你讓誰給擺了一道?公司裡得罪人了?”
岑青禾看著他,不答反問:“你這麼信我?”
薛凱揚眼睛微翻,語氣不屑的回道:“你連我這上趕著送上門的帥哥都不要,還有心思去勾搭別人家的有婦之夫?”
岑青禾笑了一下,然後道:“哪兒來的自信?”
薛凱揚說:“我又不是不照鏡子,怎麼會沒自信?”
岑青禾徹底被他給打敗了,笑著搖頭。
雖說薛凱揚有時候很渾,但他大多時間還是很聰明的,很多人看不懂或是看不的事兒,他總能一針見的說到關鍵之。
岑青禾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那你昨天就應該說這句話,我連你都不要,還能要箇中年婦男?”
薛凱揚很快回道:“可得了吧,我當時都說我是你男朋友了,瞧你那反應,兒沒站在我這邊兒。尤其是陳博軒一來……”
說著話,薛凱揚白眼兒一翻,又來氣了。
岑青禾趕忙道:“好了好了,當我沒提。”
拿起啤酒瓶,主給薛凱揚倒了杯酒,然後說:“昨天的事兒,確實是我沒做好,讓你丟面子了,我欠你一個大大的人,往後你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幫忙的,一個電話。”
薛凱揚挑起半邊眉,出聲說:“一個電話?你確定我得你?”
岑青禾馬上換了個口吻,認真道:“那你也得有點兒正事兒,像是吃吃喝喝的這種,我有空保證出來,但我要是正在忙……你看,你也不好意思擋我財路是吧?”
薛凱揚蹙眉道:“你掉錢眼兒裡了?”
岑青禾立馬回道:“我的夢想。”
他白了一眼,也是拿沒轍。
兩人邊吃邊聊,薛凱揚問:“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岑青禾道:“多吃點兒。”
薛凱揚說:“我跟你說認真的呢。”
也說:“我也是認真的,你多吃點兒,我的愧疚就能一點兒。”
薛凱揚聞言,乾脆放下筷子,後背往椅子上一靠,眉頭微蹙,幾分迷茫幾分打量的看著,出聲說:“欸,我就納悶了,出這麼大的事兒,按理說你就算正不怕影子斜,也總得著急找出到底是誰在背後坑你吧?我怎麼見你一點兒都不著急呢?”
岑青禾說:“我已經拜託別人幫我查了,不用麻煩你。”
薛凱揚眉頭蹙的更深,出聲問:“誰啊?陳博軒?”
岑青禾四兩撥千斤,不答反問:“你跟陳博軒有過節?”
薛凱揚很快回道:“別轉移話題,我問你呢。”
岑青禾面坦然的回道:“不是他。”
薛凱揚直勾勾的盯著的臉問:“那是誰?那個姓商的?”
“嗯。”岑青禾如實點頭,拿著筷子夾了一條蟹吃,這都是錢啊,吃著上爽,心裡疼。
薛凱揚化刨問底兒大隊長,接連問道:“我看你見他畢恭畢敬,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你倆還有?”
岑青禾聞言,下意識的擡眸瞪了他一眼,說:“誰是耗子?”說的好像很怕他似的。
薛凱揚看出心中所想,所以特別認真的點頭,“你怕他怕得明顯的,真的。”
岑青禾心底不爽,的道:“他是我上司嘛,我對他尊敬點兒也是應該的。”
薛凱揚說:“他憑什麼幫你的忙?”
岑青禾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回道:“他跟陳博軒是朋友。”
其實是本末倒置,但薛凱揚並不知道岑青禾跟商紹城私底下還有一層關係,加之昨天去盛天正巧見陳博軒,所以他理所應當的認爲岑青禾跟陳博軒是關係更好的。
岑青禾怕薛凱揚再繼續往下,所以出聲岔開話題,“趙川呢?他怎麼還沒來?”
話音剛落,薛凱揚的手機就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出聲道:“趙曹的電話。”
岑青禾勾起脣角笑了一下,薛凱揚總能在無意中到的笑點。
他當著的面接了電話,岑青禾聽著意思,趙川有事兒不來了。
等薛凱揚掛斷電話,看向他,問了一句。
薛凱揚說:“臨時有聚會,不能來了。”
岑青禾腹黑的想了下,也許趙川原本就沒打算來,只是做個戲給看罷了。
知道薛凱揚對有意思,可對他沒意思,而且也已經三番五次的表示過了。他是聰明人,知進退。不想因爲這事兒就跟他從此老死不相往來,畢竟現在這樣的時代,又不是萬惡的舊社會,誰喜歡誰都是自己的事兒,只要他不過分要求,可以當他吃吃喝喝的玩伴,困難時互相幫助的朋友。
更何況,現在還欠著他的人,怎麼好意思以‘我不喜歡你,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這樣噁心的理由跟藉口,白白占人家的便宜?
所以大家都不說破,他有他的打算,也有的原則,一切按部就班就好。
兩人這邊兒快吃完的時候,岑青禾手機響起,看了眼屏幕上的顯示,接通之後,很快道:“商總監。”
手機中傳來陳博軒的聲音,“是我,你們吃完了吧?我們在樓上等你。”
岑青禾看了眼對面的薛凱揚,示意他待會兒還有沒有其他事兒,薛凱揚回以一記白眼兒,別開視線。
岑青禾對著手機裡的人道:“等一下,我一會兒上去。”
掛斷電話,岑青禾看著薛凱揚,微笑著說:“吃飽了嗎?還想不想吃別的?”
薛凱揚不買賬,怪氣的道:“收起你那副殷勤的表,別以爲這樣你就可以不疚。”
岑青禾陪著笑臉,出聲回道:“我知道你這人最大度了,不會跟我一般計較的。”
“呵……”薛凱揚回了一個輕嘲的表。
知道岑青禾著急上樓,薛凱揚乾脆起道:“行了,趕上去吧。”
岑青禾也站起,故意殷勤的樣子道:“我送你出門。”
其實是要去前臺算賬,薛凱揚一邊走一邊掏出錢包,岑青禾見狀,連忙道:“說好了我請,你別跟我爭。”
薛凱揚說:“得了吧,我還用你請?”
岑青禾說:“一頓飯我還請不起了?”
薛凱揚不跟吵架,徑自從錢夾中掏出卡來,岑青禾一手攔著他,另一手掏出自己的卡,說話間兩人來到前臺,閃衝到他前,把卡遞給前臺收銀員,“謝謝,買單。”
收銀員看了下兩人的桌號,隨即微笑著回道:“您好,老闆已經幫您這桌免單了。”
岑青禾表有些頓,這才後知後覺,沈冠仁說的話不只是客氣而已。
薛凱揚眼底閃過一抹不快,他不差一頓飯錢,不想岑青禾花錢買單,更不想被不的人免單,這滋味兒莫名的有種被吃飯的錯覺。
岑青禾也是暗自鬧心,這事兒在別人看來是長面子的,可於而言,真是一種負擔。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轉眼間又欠了一屁的人。
關鍵有些送上來的人,可以用金錢衡量,但是還回去的,就指不定是什麼了,畢竟欠人的那些人,基本都是不缺錢的主。
無奈,岑青禾只得先送薛凱揚出門。
站在店門口,岑青禾對他說:“你開車來的嗎?喝酒別開車,代駕送你回去,或者打車回去,明天有空再來取車。”
薛凱揚說:“要不你送我回去?”
本以爲岑青禾定會拒絕,再不濟也會出爲難的表來,誰料到眼睛都不眨一下,很快回道:“走吧,我打車送你回去。”
是真的想補償他,哪怕是從一些小事上,只要他提出,又能做得到的。
見如此坦然的應下,薛凱揚瞬間心不好了。
因爲毫不掩飾想要‘報恩’的舉,這副坦然直接將他劃分到不想深發展的陣營裡去。
原以爲只是警惕心重,如今看來,是真的對他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薛凱揚堵得口發悶,忽然道:“不用了,我自己走,你回去吧。”
說完,他扭下了臺階,邁步往街口方向走。
岑青禾約看出他的不快,雖然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但是氣場騙不了人。
納悶,剛纔又哪句話說錯了嗎?這表現多好啊,堪稱有求必應,都說人心海底針,這真是沒見著這幫男人的心。
什麼薛凱揚,陳博軒,沈冠仁,還有那個極品的商紹城,這幫男人的心思,岑青禾就沒一個能猜得到的。
哎,現在出門在外想要謀份靠譜的差事也真是不容易。不僅要應付工作上的諸多謀詭計,時不時的還得幫上司理個糾紛,安富家子弟挫的自尊。如果只是幫幫上司哄哄客戶也就算了,如今就連上司的朋友,也得捎帶腳的顧及顧忌。
曾經一心想要嫁人相夫教子,如今在外拼搏勞心勞力。生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按照預期的軌跡行進,往後會發生什麼,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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