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是全款付賬，簽訂合同的時候，岑青禾跟李蕙梓也是全程陪同。他走的時候，向岑青禾要了名片，說以後有空可以常聯繫。

岑青禾現在還沒有名片，所以兩人換了手機號碼。

旁人聽不懂兩人說什麼，可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岑青禾深客戶喜歡，反之李蕙梓……難免讓人聯想到扶不起的阿斗。

岑青禾跟李蕙梓一起送文森出門，等到再回來的時候，李蕙梓面無表著一張臉，直奔洗手間方向。一衆人看著岑青禾的表，則多了幾份打量和意味深長。

一個長相甜的人率先笑道：“青禾，你真厲害，剛上班第一天就搞定不小的一單。”

岑青禾看了眼口的名籤，方藝菲。

微微一笑，出聲回道：“運氣好而已，而且客戶是來找馨媛的，這單也應該算在頭上。”

方藝菲眸微挑，似是有些驚詫，不過還是笑著說：“你跟蔡馨媛的關係可真好，怪不得出去之前，我們照顧你呢。”

“讓你照顧，你剛纔打電話人家買東西的時候，可是沒怕麻煩。”說話的人呂雙，一頭幹練短髮，手上拿著一杯雙皮，面坦然。

方藝菲聞言，先是看了眼岑青禾，隨即又轉頭看向呂雙，七分不滿三分委屈的道：“是我想麻煩青禾的嗎？有些人這個不吃，那個不要，誰都不樂意打電話，我出面打個電話，這麼看還是我的不對了？”

呂雙面不改，不答反問：“誰這麼事兒多？人家好心請我們吃東西，還真拿別人當送外賣的了？”

方藝菲呂雙懟的嚨一哽，一時間沒有說出話來。還是站在旁的一個人，主對岑青禾說：“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大姨媽來了，有些不舒服，不能吃冰的，所以就讓藝菲打電話，麻煩你幫我帶一杯不涼的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岑青禾也不好說別的，只得淡笑著回道：“沒事兒，我剛來嘛，請大家吃點小東西也是應該的。”

方藝菲馬上轉頭看向岑青禾，微笑著說：“青禾，你人真好，以後大家都在一起工作，多多關照啦。”

這個時間段，客人不多，所以岑青禾纔有機會跟這幫人近距離接一下。不是特擅長探究人心，甚至可以說，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可在這個‘盛衰’極爲明顯的售樓部，衆人幾句笑裡藏刀含沙影的話，讓本能的察覺到，每個人跟每個人之間的和關係，都甚是微妙。真是應了那句話，人多的地方，就是事兒多。

一幫人聚在一起，藉著吃甜品的時間，新老職員互相認識了一下。張鵬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的，他出現在岑青禾後，對面的人看著後頭喊道：“張主管。”

岑青禾轉過來，張鵬微笑著看向，“小岑，今天表現不錯，沒有你的幫助，小李也不會這麼順利的簽下這單。”

岑青禾禮貌的微笑，可笑著笑著，眼中閃過一抹詫……等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人全都特別有眼，跟張鵬打了聲招呼之後，四下散開，自己忙自己的。

岑青禾看著張鵬，臉上還帶著淺笑，試探的問道：“張主管，剛剛那位文森先生，是蔡馨媛的客戶，我也是幫蔡馨媛拿下的，所以這單……應該算的業績吧？”

張鵬聞言，臉上是一副剛知曉此事的模樣，出聲回道：“是麼？原來是小蔡的客戶，我還以爲他是直接過來的，還想著業績算你跟小李一人一半。”

岑青禾臉上的笑容已經略顯尷尬了，當然，不是替自己尷尬，而是替李蕙梓尷尬。

直言道：“張主管，剛剛那單不是我籤的嗎？”

張鵬說：“單子最後是你簽下來的，可人家小李之前也有去招待啊，而且中途你們兩個都在一起，小李也幫了你不的忙吧？”

岑青禾：

連假笑都要笑不出來了。

這麼明目張膽的偏袒，是不是太過了？在跟文森通的過程中，李蕙梓通程一句話都沒說過，只是在一旁陪著笑臉，如果這都能分走一半的業績，是不是以後跟在張鵬邊，他手下的單子，也能拿走一半了？

張鵬怎會不知岑青禾心中想什麼，他只是拿出一副上級的做派，手拍了拍岑青禾的肩膀，半命令的口吻說：“小岑，你們都是剛來的新職員，是要互相幫助。今天你幫，沒準兒明天就幫上你了呢。你是個有能力的人，以後還愁沒業績嗎？”

“這單就你倆平分了，你願意把你這份算到小蔡頭上也可以，回頭小蔡跟小李都會記著你的好，我也是。”

玩這些明爭暗搶的小把戲，已經夠噁心人的了，如今張鵬的手還在肩膀上拍來拍去。餘瞥見幾米之外的同事在瞄這邊。

岑青禾上的汗都要豎起來了，強迫自己出笑容來，“行，張主管你都這麼說了，那這單就這樣吧，麻煩你回頭把業績算在蔡馨媛上。”

說罷，故意低下頭，撿起地上的一張塑料紙，藉此來躲開張鵬的鹹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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