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侍立在門側,從進來,燕墨始終專注于手中的畫,微微的垂首,看著自己的鞋尖,白底藍的碎花平底鞋因著腳的紅腫竟顯得有些小,腫得高高的腳背把鞋幫撐得鼓鼓的。
再回這書房,地上的瓷瓶碎片早已沒了蹤影,仿佛,就從來也沒有碎在地上似的,不知道那花瓶的曾經的主人是誰,是他最摯的人吧,所以,花瓶碎了他才遷怒于自己。
忍不住的暗猜著,只不知又是誰呢?
“上茶。”就在夕沫陷沉思中時,燕墨的聲音輕輕的飄來,了冷厲,卻多了一份威嚴。
原來,他早知道進來了。
是的,有人進來以他的本事他不可能覺不到的。
站了許久,有些麻痛,再加上原本的腫痛,讓蹣跚的走向茶桌前,仔細的沏好了茶,茶的香氣頓時飄滿了書房也蓋住了墨香,夕沫端著托盤緩緩走向書桌前。
“王爺,請用茶。”
“放著吧。”淡淡的,燕墨的目還在他筆下的畫中,他今天沒有出府,應該是下了早朝就回來了。
夕沫退后,悄悄的立于書架前,那個位置剛剛好的就是昨夜里花瓶碎灑了一地的地方,站在那里,的心口一陣痛,不知道修補好的花瓶是怎麼碎的,可這花瓶一次讓跪了一夜,一次讓傷了全。
書房里,一直很安靜,空氣里飄著的是淡淡的墨香與茶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卻又是那麼的好聞,如果不是有心事,這樣的地方的心一定會很愉悅的,可現在,一點也不開心。
良久,燕墨的聲音低低傳來,“不痛了嗎?”
他這是在關心嗎?
搖搖頭,他怎麼會關心呢,說不定又是在演戲,鼻子里輕輕的哼了一聲,“王爺該關心的是國家大事是府中大事。”痛不痛關他何事。
“宮的折子已經遞了上去,到時候,你不了宮,你要本王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還不就是他傷了嗎,冷冷的一笑,“既然我連書房都可以來了,自然可以宮。”
“就象剛剛那樣的走路姿勢宮嗎?”
“不會。”想也不想的說道,玉香膏的確是好藥,其實,上的傷都是小口子,一上了玉香膏很快就結了痂,只要再過兩三天就會痊愈了。
“那就好,皇上的生日禮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即使是清雪也不知道很特別的禮。
“下去養傷,這幾天不用侍候了,籌備宮的事就可以了。”
他這算是逐嗎?
好,他不想看,更不想看他呢,“謝王爺,夕沫告退。”這是他親口給的假,之所以逞強來了,是不想落人口實,尤其是他的口實。
轉就走,一點也不留,等的,就是他這樣的宣告,越來越明白他的心了,這一次宮,只怕是兇多吉。
夕沫每天與琴與書為舞,彈了好多首曲子,每一首都優聽,惹得清雪總是悄悄問,“小主子,皇上的生日宴上你到底要彈哪一首呢?”
輕輕笑,“看覺吧,到時候覺哪一首比較好就彈哪一首。”反正,首首都彈得練,聽。
不喜歡清雪,一點也不喜歡,不過是燕墨安排在邊的一個細作罷了,有清雪在,渾都不自在。
知夏,又想了,再兩天就要宮了,要是有知夏陪著宮該有多好,到時候,說不定兩個人就可以一起逃了呢。
“小主子,宮裝都做好了,王爺說讓你選一套明天宮要穿的。”夕沫彈罷一曲,清雪便急忙趁著這個間隙低聲稟道。
“放著吧。”頭也不抬,穿什麼宮裝真的無關要,重要的是了宮會發生什麼事,猜想,卻總也想不明白。
也許,花瓶的主人就在宮中,所以,燕墨才要帶宮。
可想了一想,又覺不對,他是要以查出那個一心要謀殺他的孩子的人,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手落向小腹,這孩子能不能生就看明天了。
一件裳就在沉思時輕輕的落在的上,心里有些煩躁,在擔心自己的孩子,有時候,無論你怎麼小心也敵不過別人的刻意對待,所以,怕,很怕失去這個孩子,“拿開,我過一會兒再試。”
“小姐,你穿這件棗紅的宮裝真好看,很稱你。”裊裊的聲響在夕沫的耳邊,卻不是清雪,而是從小陪一起長大的知夏,只有知夏才習慣小姐而不是小主子。
驚喜的抬頭,眸中果然是知夏,“知夏,你怎麼來了?”這不是夢吧?手去捉住知夏的手,當看到知夏手背上的那一個紅的小胎記時,確認了,這的確是知夏,這不是夢。
“哦,是王爺說小姐子不好,便差李管家去藍府把我接了過來照顧小姐。”知夏一笑,“小姐,夫人很惦記你,還讓我帶了些你從小吃的東西,這不,都在那呢。”手指遙指著屋子一角的一口箱子,“你一定喜歡。”
“我娘,真的帶東西給我了?”心底里,有一的激,燕墨他終于開恩了,見到知夏就象是回到了娘家一樣,看到哪里都是親切的開心的。
“嗯,是的,小姐。”
“我去看看。”夕沫站起,飛快的沖到那口箱子面前。
“小姐慢點,我來開。”知夏快步才追上,小心的為打開了箱子,里面,果然都是從小吃的干果,還有一些致的小玩意,那都是從前房間里存著的,里面,甚至于還有一些是慕蓮楓送給的。
看著箱子里的東西,眸中一,忍不住的淚水溢了出來,曾經的幸福早已遠去,如今的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冰清玉潔,不問世事的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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