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宸沒說話。
林希澤如何說他,他都無所謂。
靜之救過他的命,這是無法改變的事。
當年糟蹋靜之的那幾個綁匪都沒等到判刑,就死在了牢里。
可他欠下的恩,卻還了十八年。
還沒還完。
溫晚緹看著陸靳宸沉郁的臉,淡聲問,“你不追出去嗎?”
陸靳宸轉頭看著的眼睛,嗓音低沉,“你先回房間休息去吧,我有事要去出去,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
“……”
溫晚緹了然的點點頭,抬步就走。
陸靳宸看著踏上兩個臺階,又低淡地問出一句,“南苑的線,是我給你拿過來,還是你回家再織。”
“……”
溫晚緹的腳步停了下。
沒回頭,上了樓。
-
“爺,我查了兩天,沒找到任何線索。”
陸靳宸回到南苑,夏木替他打開車門,很自責的說。
他坐在車,眉目寒涼的看著前方夜。
沉默片刻后。
他才開口,“先放放吧,你去做別的事。”
“爺,我們不找當年打電話的人了嗎?”
雖然夏木不知道他家爺為什麼要找那個只是打了電話報警,又不是直接救出了他的小姑娘。
但他莫名覺得,他家爺在乎這個打了電話報警的小姑娘。
“先不找了。”
“好。”
夏木立即點頭。
他其實查到了一點不算是線索的線索。
之所以沒說實話,他是怕他家爺再找出一個恩人來。
一個林姍姍已經很讓人頭疼了。
要是再來一個恩人,說要他家爺報恩。
那他爺和夫人之間,就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
回到臥室。
陸靳宸走到沙發前,彎腰拿起一個線團。
視線落在旁邊溫晚緹起了頭的上。
他耳邊回著十年前,溫晚緹說過的某句很狂,很好笑的話。
“我逛遍南城角角落落的時候,你還在抓屎吃。”
當時,他去們班,正好聽見溫晚緹那樣說們班的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想討好林姍姍,罵不過溫晚緹,就想手。
還是他見勢不對,急步上前抓住那個男生的手臂,溫晚緹接滿水的水杯才沒有被他打翻。
不知為何。
那天在警局,楊局提到曾經有人打電話報警,他們才能那麼快被救出的時候。
他眼前竟然浮現出了溫晚緹的樣子。
他一方面覺得自己是瘋了。
可另一方面又覺得,溫晚緹從小在南城到撿廢品為生。
的確是什麼地方都去。
手機鈴聲響。
他游離的思緒收回,接聽電話。
“陸靳宸,你和林家決裂了?”
電話是宋紹寒打來的。
問得直接。
“誰告訴你的?”
陸靳宸不答反問地話寡淡涼薄。
他隨意長了,頎長軀懶洋洋的靠進沙發里。
宋紹寒在手機那頭冷笑了一聲,“希澤說的,他說,你把林姍姍氣哭了,還說你和林家決裂了。”
“嗯。”
林希澤沒說陸靳宸怎麼氣哭林姍姍的。
因此,宋紹寒這會兒很有心看戲。
“所以,林家的項目,你真的拒絕了?”
宋紹寒雖然才接管公司,當家不久。
但林家和陸家都有件默認的事,就是跟林家的合作,從來不看利益,不看興趣,只要林家需要。
“他找你了?”
陸靳宸反問。
“嗯。”
宋紹寒說,“連你這個對林家有求必應的人都拒絕了他,我覺得,我也可以忘恩負義了。”
“那不一樣。”
陸靳宸難得和宋紹寒能聊上幾句,還沒有翻臉。
想到今晚溫晚緹的主獻吻,他心還不錯。
不由得勾了勾角,“你是林家的婿,你也該為林家做點事了。”
“婿,林家最想要的婿是你陸靳宸,又不是我。我說陸靳宸,你是吃錯了什麼藥,你守護了林姍姍十八年,現在說翻臉就翻臉。”
“……”
陸靳宸翻了個白眼,眉間籠上些許的涼意。
“陸靳宸,我再過幾天就不是林家的婿了。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同一天離婚。你到時好和林姍姍直接領證,省得來回的跑。”
陸靳宸冷嗤,“還沒睡就做夢……沒別的事就掛了。”
-
宋紹寒是在宋家大門外打的電話。
他剛剛送走了林希澤。
林姍姍一下車,就哭著跑進屋,跟他一句話都沒說。
但他知道,林姍姍的難過,只和陸靳宸有關。
宋紹寒了一煙。
林希澤說,陸靳宸忘恩負義,以后林家跟陸靳宸不再來往。
還讓他好好待姍姍,等姍姍忘了陸靳宸,會跟他好好過日子。
宋紹寒又笑了一聲。
林希澤的腦子進水了。
腳輾上煙,他眼神轉冷。
陸靳宸的腦子也進水了。
不然怎麼會舍得跟林家翻臉。
進屋,上樓。
他推開臥室的門,就見林姍姍正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發呆。
他走到面前,林姍姍突然抬頭,朝他看來。
“宋紹寒,你知道我今晚看見了什麼嗎?”
宋紹寒冷冷地瞇眼,“我對你的事沒興趣。”
“那溫晚緹呢。”
林姍姍就是那種,不爽,就要全世界陪著不爽的人。
特別是,令不爽的人是溫晚緹。
而宋紹寒,又是喜歡溫晚緹的男人。
還是拆散溫晚緹和陸靳宸的可能最大的人。
自是要跟他分。
看他也嫉妒到發狂的樣子。
“你對溫晚緹的事也不興趣嗎?你不想知道,和陸靳宸的婚姻生活是怎樣的嗎?”
宋紹寒的臉就在的激將法里沉了下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你去陸家,看見了什麼?以至于眼睛都哭瞎了。”
“你才瞎了。”
想到陸靳宸吻溫晚緹的畫面,眼底又迸出一抹幾近瘋狂的恨意。
面顯得猙獰,“我看見溫晚緹勾引陸靳宸。”
盯著宋紹寒那張越來越難看的臉,“你一定想不知吧,溫晚緹當著我和我哥哥的面,吻了陸靳宸。”
“可真賤,像是一天沒有男人就會死似……啊。”
“啪”的一聲。
宋紹寒揚手扇了林姍姍一個耳。
“別再讓我聽見你罵阿緹一個字。”
他的眼神冷到可怕,“林姍姍,你才是一天沒有男人就會死的人。要不然,你也不會一就回來找我。”
“你……”
“看來,你今晚是去爬陸靳宸的床失敗了。所以才哭著回來的。”
他說著,彎腰拉開右手邊的屜。
從里面拿出一份離婚協議。
厭惡地說,“協議書寫好了,你那麼想和陸靳宸在一起,我就全你。趕把字簽了,讓陸靳宸來接你。”
他面上沒表現出來任何的妒忌,可心里已經慌了。
不管林姍姍的話是真是假,他都應該馬上和離婚,讓阿緹回到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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