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寒被安平侯算計了兩次,兩次都讓印象深刻。
第一次是在去虞夫人小湯山別業的路上,被一群壯漢包圍,說要將先X后殺才能拿到報酬。
如果不是凌玄翼及時出現,就算不被人真的先X后殺,恐怕也難逃一死。而如果死后被侮辱,也無能為力。
當時那種決絕的心,云微寒一直沒有忘記。
第二次就是在花園被一群黑人追殺,相對于第一次而言,雖然更加兇險,倒是沒有那麼惡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安平侯會這麼執著的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對付,只知道和安平侯之間的仇恨已經無法化解。
既然如此,有機會揍安平侯的時候,當然不需要留手。而且,還本能地用自己的真實聲音來斥責安平侯,云微寒從這樣一個看似無意的小細節中,看到了自己心對于安平侯的怨憤。
云微寒揪著安平侯的發髻,一下下將他的額頭撞向地面。控制著力道,讓他頭破流、腦袋發懵,卻又不至于當場死亡。
到最后,還一腳踢到了安平侯肋骨上,存心讓他好好臥床幾個月。
他不是養著死士,想要把康王推上寶座,得一場大富貴嗎?那就讓他在這個關鍵時刻,老老實實呆在家里養傷吧。
誰料到一腳下去,覺到安平侯肋骨斷了一后,凌玄翼竟然會跑過來問腳疼不疼。
云微寒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跟這個屬不定的王爺說什麼。
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以為他是邪魅王爺。后來,他背著弓箭跳到邊的時候,絕對是一個酷帥男神!
可是,再后來,這個人居然變了高興時候搖尾、不高興時候耷拉耳朵的大狗狗!
看到云微寒的眼神,凌玄翼馬上變得一臉嚴肅地斥責道:“安
平侯,你不但派人宮行刺,還拐表姐的寵!舅舅還在呢,你就這樣欺負我表姐。萬一要是你外甥康王有那麼一天,你還不要把賀家子孫都欺負死嗎?”
清河長公主也緩緩走了過來,冷冷道:“本宮今日定要分一個是非黑白出來。安平侯拐了本宮的人,還敢****說本宮是陷害他!從來都只有本宮冤枉別人的,今天倒是被人冤枉一次。綁上他們,進宮!”
一揮手,侍衛們七手八腳地將安平侯和秋畫綁在了一起,用的還是秋畫懷里掏出來的蔥綠汗巾。
秋畫苦苦哀求道:“長公主殿下,奴求您了!看在奴跟你一場的份上,饒了侯爺吧。侯爺是個好人,他說過會對秋畫好的……”
安平侯被云微寒連撞了十幾下頭,腦子里嗡嗡嗡響一團,明明聽得清楚邊所有人的話,也覺得事不妙,但是就是沒有辦法思考,只能任由別人擺布。
有幾個忠心的家丁大著膽子上去阻攔,卻被帶刀侍衛們用刀鞘一拍一個,打倒在地上。
長公主眼珠一轉,吩咐道:“將安平侯和秋畫這一對兒綁到本宮的馬車后,讓整個京城的人都開開眼界。”
侍衛們笑嘻嘻地拽著安平侯,七手八腳把他用繩子捆著雙手,系在了馬車尾部。而秋畫就和他用同一條蔥綠灑金汗巾綁在腰上,一起站在車后。
“請長公主殿下息怒!”
安平侯府匆忙奔出一群人,領頭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穿著全套誥命大裝,正是安平侯夫人曹氏。
安平侯夫人曹氏出族,格剛強,聽聞夫君被清河長公主和定南王折辱,連忙趕了過來。
安平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曹氏太了解了。他不好,更不可能喜歡男人。在安平侯心中,最重要的是權勢。
雖
然安平侯從來沒有對詳細說過,但是曹氏跟了他幾十年,知道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事就是將康王推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讓安平侯府踏上輝煌。
所以,就算是退一萬步,他背地里喜歡男人,也不會去招惹清河長公主。如果說他給清河長公主俊俏年送過去,曹氏倒覺得更有可能一些。
曹氏心中知道這件事有蹊蹺,但是清河長公主加上定南王,確實不是安平侯府能夠扛的。
如果是以前,宮里有淑妃娘娘,宮外有康王殿下,安平侯居中策應,還能和這兩位周旋一二。
可是剛才,曹氏已經接連收到噩耗:淑妃娘娘已經被降為琪嬪,康王殿下管轄軍的權力也被收走了,侯爺也被免除了戶部尚書的職位……接踵而至的打擊,已經讓曹氏倍不妙。
這個時侯,一點兒也不想和清河長公主、定南王對上,可是,也不能任由安平侯被這樣折辱。為今之計,只有和這兩位好好說說,看看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安平侯夫人著頭皮向清河長公主行禮道:“公主殿下,王爺,侯爺若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妾在這里代他向二位賠禮道歉。還請兩位暫時息怒,小坐。”
清河長公主斜睨了一眼道:“算了,本宮可不敢進安平侯府。安平侯手中的死士那麼多,萬一進了門大門一關,刀槍齊下,本宮可不是要喪命于此?”
安平侯夫人曹氏面慘白道:“公主殿下何出此言?”說安平侯府養著死士,還敢對長公主下手,這不是要安平侯府滿門都去死嗎?
“安平侯做得,難道本宮還說不得?”清河長公主發出一串笑聲,“夫人大概還不知道你們家侯爺做了什麼好事吧?等他從宮里回來,你再詳細問問他吧。”
說著
,清河長公主轉而去,飄飄地上了馬車。
凌玄翼手按著劍柄,對著面蒼白的安平侯夫人冷哼一聲。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不相信安平侯的所作所為,安平侯夫人一點都不知。據說云夫人王寶珍是被安平侯夫妻當半個兒養大的,云夫人的種種惡行,背后一定有安平侯夫妻撐腰。現在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當初幫著云夫人對付微微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有今天吧?
安平侯夫人連忙趕上幾步,擋在了馬車前:“長公主殿下,求您放過侯爺吧。如果他有什麼冒犯殿下的,妾愿意向殿下磕頭賠禮。”
清河長公主本沒有理睬的想法。
車夫坐在車轅上,揮起馬鞭在半空中猛一下,發出一聲脆響,四匹馬緩緩邁開腳步,馬車開始前行。
安平侯夫人強自鎮定,站在馬車前一不道:“如果殿下執意要折辱侯爺,那就先把妾撞死在這里吧。”
清河長公主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本宮不敢?”
安平侯夫人高聲道:“長公主殿下就沒想過,折辱朝廷命、撞死誥命夫人的后果嗎?”
清河長公主嗤笑道:“切,本宮難道是被人嚇大的?朝廷命?誥命夫人?朝廷命在哪里?”
安平侯夫人剛想說,安平侯是戶部尚書,卻又想起他剛剛被免職,只好說道:“我家侯爺就算不是戶部尚書了,也是開國侯爵,不是殿下能夠隨便折辱的。”
“哈哈哈,侯爵?不是朝廷命了?”長公主在車大笑,“比爵位,難道安平侯比本宮還高嗎?”
安平侯夫人暗暗咬牙,求無用,講理不聽,比大小失敗。長公主到底想怎麼樣?
不得不放低段繼續懇求道:“長公主殿下,您寬宏大量,放過我家侯爺。但凡
您有什麼需求,妾一定會全力而為的。”
“瞧這話說的,好像安平侯府已經無所不能,本宮缺什麼東西還要安平侯府來滿足不?本宮那六弟可還不是太子呢,安平侯府哪里來的這麼大口氣?”長公主諷刺地說道。
安平侯夫人見自己求和的話居然被歪曲這個樣子,心里也猜到恐怕這兩位今天就是來找茬的。
可是,就算是明白了這一點,也拿不出相應的解決辦法。
只能就這樣站在馬車前,咬著牙說道:“妾一片好意,長公主殿下不但不領,還說到了康王殿上。妾不明白,長公主殿下到底意何為。如果殿下非要折辱我家侯爺,就請先從妾上碾過去吧。”
安平侯夫人向著皇宮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但愿圣上能念在妾死得冤屈的份上,為妾和夫君主持公道。”
說完,就跪在了馬車前,低著頭一不。
跟著安平侯夫人出來的下人們也呼啦圍過來,跪在了后。
面對黑一片近百的人頭,凌玄翼臉一黑。他邁兩條長,直接從人群中間走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踢。一腳一個,凡是被他踢到的人,都咕嚕嚕地滾出老遠,躺在地上一時半會兒彈不得。
他的作很快,不過幾息時間,就從人群中踢出一條寬闊大道。
走到跪在最前頭的安平侯夫人旁,凌玄翼腳下也沒有毫留,相反,想起這個老太婆教導出來的云夫人,他心中就滿是厭惡。所以,他踢在安平侯夫人屁上的一腳就特別用力。
安平侯夫人閉著眼睛,等著馬車碾過來,或者長公主被迫妥協。
沒想到突然被人一腳踢到屁上,直接滾了出去。
在摔暈之前,只來得及想道:這下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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