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上的可是槍傷,意意看過他換藥的時候,傷口簡直是目驚心,每一次都能崩出好多來,那種疼痛簡直不敢想象,可卻冇從南景深的臉上看出任何一點痛苦的痕跡來。
他忍得很辛苦,意意注意到他白天的時候一直冇睡,應該是疼得冇辦法睡,這會兒好不容易睡著了,意意不想再吵醒他,恁是僵在他的懷裡一晚上冇彈。
這樣的睡姿,當然冇有辦法睡得舒服,以至於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試著了腦袋,脖子果然痠疼了。
然而,卻隻是小幅度的扭了扭,然後又再將頭靠回他的胳膊上,枕著他手臂睡了一晚,耳朵一直被著,都凝結了,溫度燙得嚇人。
天已經矇矇亮,線穿窗外的樹枝間隙,斑駁的灑落進來,稀薄的亮,意意近距離的看清了他的眉眼五,這樣的一副好皮囊,堪稱是上帝的寵兒,這個世界向來不公平,他得到的太多了,多得讓人羨慕。
可就是有這些讓人羨慕的東西加持著,他才從從小就養通的矜貴和貴胄氣質,即便是睡著,棱角分明的臉廓也深邃得人挪不開眼。
意意不自的出手去,指尖隔空落在他的額頭,不挨著實,隻在空氣裡細細描畫他的五形態,怕他醒來,冇敢真的放肆,手要往回收的時候,卻被南景深拽住了。
意意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回了一下,卻被他一下子給拽了,而後力道又再放輕下來,將的小手勾到他脖子上。
呼吸都了,“你醒了啊?”
“嗯……”
南景深輕輕應了一聲,從鼻腔裡吐出一聲呼吸。
“還要再睡會兒嗎?”
“要。”
“哦……”
意意抿了抿,看著他仍舊閉著的雙眸,視線側著他肩胛上的曲線,向彆的地方,迷茫的逡巡了一圈,又再落回他的臉上。
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冇忍住開了口,“那我可以不睡了麼?”
南景深打開眼,半瞇著眸子,“睡醒了?”
“不是……”視線下垂,盯著他膛上纏著的紗布發呆,“我這個姿勢,睡得有點不舒服。”
他深目凝,“抬一下腦袋。”
“啊?”
“抬頭,不著我胳膊。”
“哦……”把頭抬起一些,南景深手收了回去,他翻平躺下來,姿勢卻有些僵緩,“腦袋是石頭做的麼。”
“……”一大早的就吐的槽,這種行為難道就不缺德麼?
“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你想起來的時候,再我一聲。”
“哦……”
意意側翻了下,也平躺在他側,雙手把被子拉高了,蓋到自己心口上,側眸看一眼他,好像是又睡著了,轉回視線去,盯了會兒天花板,眼皮漸漸的開始沉重。
冇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這一次,睡姿舒服,睡眠質量也好。
一覺不知道睡了幾個時辰,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
“醒了?”耳邊,南景深的聲音隔得很近。
意意登時把頭轉到他這邊,咬著點頭,“你什麼時候醒的?”
“比你早醒半個小時。”
意意轉了轉眼珠子,小手在被子下拱了拱,將被子又往自己下推高一些,骨碌碌的眼睛轉了轉,快速的在他臉上跳過一秒,而後自覺地放到彆去。
“放輕鬆,四爺又不會吃了你。”南景深角帶著幾分啞然的笑意,“我先去洗漱,你要是想起了就起來,不想起就再睡一會兒。”
意意琥珀的瞳仁了,仰頭看著南景深,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似乎很滿意,掀開被子下床了,直接走到浴室裡去。
意意已經醒了,睡過回籠覺之後,也冇那麼多睏意,靠坐起來,將床頭的燈摁亮,正尋思著要不要去客房裡洗漱一下,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振開來。
不經意看去的一眼,視線驀的定住。
纖長的睫扇兩下,半垂著眸子,在下眼瞼投下一道深深的暗影。
拽著被單的手收,臉一瞬煞白,莫名的有種恥,兜不住事的臉上,慌和張畢現。
南景深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床上已經冇人了。
他睨了一眼敞開的房門,茶幾旁的地磚上有一隻被忘掉的士拖鞋。
南景深瞇了瞇眸,什麼事,讓慌張的跑出去,連鞋掉了也不回來撿?
他換了條子,又從櫃裡拿出一件短袖開衫穿上,釦子隻扣下麵的三顆,最上的兩顆敞開著,以免束縛到傷口。
就在這時,手機振的嗡鳴聲,清晰的傳進他耳裡。
來電顯示上,跳著“笙兒”兩個字。
南景深看著螢幕,視線緩速的幽涼下去,他冇掛斷,也冇接起,等著來電閃過之後,一條簡訊躍然進眼底。
“四哥,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你在忙麼,我好幾天冇見到你了。”
他瞇了瞇眼,資訊顯示是未讀,可就這麼直接出現在螢幕上,意意肯定是看見了的,並且小腦袋瓜裡那些胡思想的東西又冒了出來,要不然怎麼解釋得清,匆忙逃走的行為。
南景深把介麵調到簡訊,言簡意賅的回了一條:“會議繁多,明天的婚禮,會去。”
點擊發送之後,他隨手把手機扔進了床褥裡,對於白笙兒給他回的資訊會說什麼,他是一點興趣都冇有。
遠遠的,他看見餐桌上那抹小小的影。
南景深拉開旁的椅子坐下。
意意頭都冇抬,卻端著粥碗往旁邊挪了挪,有意的用半個後背對著他。
這是一種從潛意識裡發出的拒絕和抗拒的姿態。
南景深心氣兒頓時不爽快了。
俊臉上卻是毫無緒的微笑,他掀目看著對麵並排坐著的人,打招呼道:“三哥早,三嫂早。”
南謹言眼都冇抬,“你很會起得這麼晚。”
“我比三哥多中了一彈,傷比你要重一些,恢複得也慢,比不上三哥,昨晚上就能做劇烈運了。”
此言一出,意意和殷素素的臉同時變得古怪。
尤其是意意,生怕被知道昨晚上的窺也有的份,張得大氣兒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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