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模糊的宮邊,呆呆的看著地上。本以爲自己永遠也無法習慣這種暴行,可事實是他真的習慣了。
春寒料峭,一大早剛吃完早飯便被玉兮拉來,冷遠有些厭煩這種生活,雖然已經習以爲常,沒什麼覺。
冷遠撇開臉向邊的玉兮,三年過去了,九歲的玉兮長高了許多,臉上的嬰兒不知何時已經消減下去,只剩下絕世的容絢麗的讓人不敢直視。他一白溫文儒雅,站在一堆支離破碎的肢邊竟依舊那麼淡然,甚至帶著微微的笑容。
冷遠皺了皺眉,好像從第一次開始,玉兮就沒有像他一樣強烈的反應,從第一次開始便如此的淡然平和,站在一堆污面前,卻這般的聖潔高雅,神聖不可侵犯。
玉兮察覺到冷遠的眼神,轉頭對他一笑,隨即又對冷然道:“大皇子,冷遠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
冷然已經十八歲了,欣長的斜靠在宮搬來的寬大的椅子上,著自家院子中央的污,眼裡的嗜比起三年前濃烈的讓人的不能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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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興的紅著眼,視線移向冷遠,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興趣的移開了,慵懶道:“那就回去吧。”
冷遠淡定的反應已經不能讓他到有趣了。他來不來也變得不再重要。讓他奇怪的是玉兮,他好像從來都不害怕,難道是東黎國皇帝嗜暴力,嗜好當衆行刑的原因嗎?
三年都過去了,三年都無所事事每天看著閒書的玉兮卻好像一個無底一樣任他挖掘卻挖掘不完。皇帝殺意越來越重,可他卻一拖再拖,他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這三年他除了理公事,除了其他時間基本都在玉兮那裡耗盡。
同一件事,他無論再怎麼試著用玉兮的思考方式去思考卻仍舊會得出和他不一樣的結論,不一樣的方法。而玉兮的方法無一例外的比他好了很多,若他不是他國的王爺而是一個平民百姓的話,他一定會重用他。可惜……
冷然明白,現在還不能讓他死,自己還沒有登上皇位,這三年在玉兮的幫助下雖然除去了很多人,可剩下的人中也有不是很難解決的。以至於玉兮這三年倒是過的十分安穩。
冷遠走在玉兮後,拉開一兩步的距離。他不想讓他看到他的緒,他低下頭看著地上平的青石板,懵懂的心智隨著時間和殘酷的現實迅速長大,但他還是不想變那樣,縱然習慣了淌在渾水裡,也想做一汪清泉,一個明君。
回到院中,冷遠還未進屋便被玉兮住。回頭一看,玉兮正笑的向他招手,冷遠沒有遲疑就走了過去道:”天氣還是有些寒意,你這樣坐在石頭上會著涼的。“
玉兮不以爲意的搖搖頭,拍了拍邊的石頭道:”你來坐試試。”
冷遠看了看石頭又看了看玉兮,狐疑地坐了過去,詫異的發現這石頭沒有一寒意還帶著的溫暖。
“今天充足,所以連冰冷的
石頭都被照的有些發燙。“玉兮著平的石頭,著微微的溫度,”有些事並不像你想象中那樣,真正去做了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彎路如果不試過,又怎麼知道是彎路呢?”
冷遠跟玉兮朝夕相三年有餘,知道他一定是有話要說。於是也了石頭靜靜地聽他說下去。
“三年前我告訴過你,你只有登上帝王之位才能保護你自己,還有保護我。如今一部分人已經被冷然除去,我們只要再等一些時日,等他將你的敵人除的差不多了,就可以開始了。”
冷遠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道:“開始?”
冷遠的神慢慢凝重,臉有些不自然,三年過去了,到了真正要面對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忐忑,尤其是在看到冷然的殘暴腥後。
玉兮知道他的忐忑,笑了笑到道:“你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除去這麼多人的嗎?”
冷遠還沒接上一個問題,玉兮下一個問題又扔了過來,冷遠一愣,道:“栽贓嫁禍?”他不確定,他只知道那些人都以各種名義死去,但他知道事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這只是表面,”玉兮笑著搖了搖頭,“以各種名義弄進天牢或者流放,在牢裡和流放的途中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大家又都是養尊優的皇子貴族,暴斃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那些被流放或者進了大牢的人才一個都沒有再回來過。”冷遠猜到就是如此,現在猛然想起那些人的慘狀,倒是和冷然置人的方式很像。
“他已經這麼厲害了,我要怎麼敵的過他?”冷遠明白,他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爲毫無威脅,冷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可隨著阻礙一個一個排除,早晚會到他的,冷然沒有理由留下他,甚至等冷然一步登天的時候,玉兮也就活到頭了。
時間不知不覺迫起來。
冷遠也從被忐忑變了急切想知道解決辦法。
玉兮移開視線,掃了一眼天空刺眼的,瞇起雙眼,一字一頓:“以暴制暴。”
冷遠定定的看著玉兮,不敢猜測他的意思。微張著卻發不出一個聲音。
玉兮低下頭,進地下的草裡,幾隻螞蟻排一隊整齊的超前爬去,玉兮移右腳,隨意的踩死幾隻,其他的螞蟻都慌的爬。
玉兮這才擡起頭淡淡道:“你的實力強大了,你的手段強了,才能將對手向螻蟻一樣隨便踩死,也可以隨手做些什麼將他們饒擾。一切都基於你想怎麼做。
我爲什麼總是拉著你去看冷然行刑,因爲我們遲早都要面對那一天,那些刑遲早都要用在我們上,如果你不能比他更狠更暴戾,那就只能提前適應一下那種場面,免得一時接不了死的太難看。”
“額”玉兮話鋒轉的太快,冷遠還沒來得及鼓起勇氣和他大哥對抗,就被他這番話給嚇住了,想起今天早上的慘狀,他雖然基本
可以漠視了。但用到自己上又是另一回事,冷遠忍不住打了個冷,不敢想象。
“好。”冷遠短暫的思考之後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反正最差的結果就是像那個宮一樣,不管他反抗不反抗都是那個結果,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真的可以不用死,甚至可以登上帝位。
有什麼可有猶豫的,有玉兮站在他這邊。連冷然都離不開的人,卻站在他這邊,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冷遠的心豁然開朗,猶豫、糾結、擔心、害怕一瞬間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有玉兮幫他,他何必要怕。
玉兮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轉過頭去只留給冷遠一個完的側臉,泛著瑩瑩的,卻藏著看不懂的思緒。
接下來的幾個月,冷遠驚喜的發現皇宮裡幾乎三分之一的人都已經被玉兮收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看不到的時候,玉兮正慢慢在這異國的皇宮裡擴張著自己的勢力,他幾乎沒有保留的告訴了冷遠所有人的底細和安排,並帶他悉所有人事和計劃。
冷遠的信心在一天一天增強,原本毫都沒有的野心漸漸在心裡滋生。越來越大,越來越膨脹,最後每一天都幻想著登上帝位的那一天。
而他登上帝位的最大阻礙就是冷然。
“你想殺冷然?”玉兮坐在屋裡的八仙桌旁悠閒的喝著茶,夜幕已深,進展越來越順利的冷遠卻毫無睡意,主跑到玉兮的房間裡和他商討對付冷然的計劃,卻被玉兮一口否決。
玉兮放下茶杯,數月過去,他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從東黎國帶來的服早已經不能穿了,現在穿著的都是冷然送給他的服,竟不比自己國家的差一些。
縱然是在異國當質子,玉兮卻過得依舊逍遙自在,養尊優。
“我的計劃有什麼行不通的?冷然也是這樣對付其他皇子的。難道,他對你太好,你心了嗎?”隨著年齡的增長,冷遠漸漸意識到他比玉兮還大三歲,又有可能是將來的帝王,如果要他像以前那樣事事聽從玉兮的安排,倒也有些爲難。
玉兮擡起眼睛看了看不服氣的冷遠,像個孩子反抗父親一般倔強,瞭然的笑了笑,點點頭:“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倒也可以配合你。”
冷遠顯然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妥協了,愣了一下才道:“你同意了?”真的同意了,他心裡到開始沒底了。
“嗯。”玉兮一臉淡笑,纔不到十歲的年紀還顯得有些稚,但舉手投足卻已經像個十足的年人。與冷遠面對面坐著,卻有一種家長的覺。
“不會有問題吧?”冷遠不想承認自己心虛,卻又覺得自己不可能一輩子依靠玉兮,他總有一天是要回東黎國的。
玉兮不置可否,只是溫的看著冷遠,打了個哈欠道:“夜已深,我要睡了。”
說罷也不管冷遠便起緩緩走進室,淡淡的聲音若有似無的飄向冷遠:“你若是要當皇帝,這點自信總是要有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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