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同床了,但是因為兩人今夜各懷心事,所以也生不起旖旎的心思。
秦硯面向床外,挨著床邊睡著,聽著后的花妮整晚翻來覆去的,唉聲嘆氣的,搞得他也開始煩躁了,只能開口打破沉默,“我在這你是不是睡不著,不若我去外間。”
花妮一愣,看秦硯真的翻起來要走,一把拉住他,“去做什麼?”
“讀書!”讀書自然是個借口,但是能留下已是極限,他不想舅母這個多此一舉,讓反而一夜睡不好了。
卻不想花妮將他狠狠扯了一把,“都考不了試了,還讀什麼書!”
看秦硯瞬間臉就不好看了,花妮又有些后悔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秦硯說讀書就是借口,不想他為了自己去外間那麼將就。
想要解釋一下,可若是解釋,又好像自己求著秦硯留下。
這話,不好意思說。
秦硯看花妮一雙滴流轉的眸子一直的打量他臉,他也知道花妮不是那個意思,便主開口打破沉默,“你一晚上不睡,都想什麼呢?”
秦硯肯主打開話題,花妮求之不得啊,當下靠著床邊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哎,秦硯我給你說啊!”
看花妮都坐了起來,似乎要跟他長談,秦硯無法,只能也披了外,靠在床頭上。
“你說。”
“我想來想去,你解額這事,跟杜心若爹肯定跑不了關系!”
“……怎麼說?”秦硯淡淡的睨一眼,反應平靜的。
花妮還以為他應該特別激特別不相信,但是想起上次在衙門說起杜老爺,他也沒啥反應,花妮懶得多想了,繼續說道。
“那天我在百花樓不是見過他嗎?臨出門前,我聽見他說春試的事,我覺得他們是不是在你解額上了手腳,不想讓你去考試啊?”
“此話怎講?”
花妮撇撇,秦硯這說話文縐縐的,怎麼那麼人別扭呢。
“你想啊,秦家冤案的事如果和他們有關,你想得到通過殿試面圣喊冤,他們也想得到啊,他們肯定不能讓你去啊,萬一事敗怎麼辦?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和你家案子這事牽連多深,但是你說京城的人都專門跑來端州了,可見這事牽一發全啊,杜老爺又說什麼事辦砸了,肯定他們上頭的人很生氣,他們當然想辦法補救,所以……”
花妮說的認真,看秦硯如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眸晦難懂,猛地頓住。
秦硯一下回了神,眉梢高高挑起,“所以?”
花妮做了個抹脖的作,“所以他們就拿你開刀了!”
秦硯:……
看秦硯不說話,花妮得意洋洋的,平日里都是秦硯分析的頭頭是道,難得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看把秦硯給驚得,他一定沒想到也是這麼會推理會分析的吧?
等著秦硯夸兩句呢,結果秦硯子往下沉了沉,“說完了,睡吧?”
“秦硯!”
看他那麼不當回事的樣子,花妮一把拉住他,“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你不怕他們對付你嗎?”
“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我擔心有用嗎?”
秦硯反問,看花妮被噎的說不出話,平靜的把被子扯過來蓋住自己,然后躺平。
看秦硯閉了眼又打算睡,花妮看著他,心里卻還放不下,“你說的也是,雖然不知道京城里是什麼人,但是你也該對你那個姑父啊,你那個表妹啊,多加堤防才是!”
想起杜老爺說的我從秦硯那里那話,花妮秀眉皺了個,“他們肯定有問題,我告訴你!”
“都是親戚,他們能有什麼?你別胡思想了,快點睡吧!”秦硯打了個呵欠,聲音里滿滿的困意,看著下一句估計就睡了。
花妮看著來氣的不行,一晚上想東想西的,都是在想這些他的事,他倒好,不當回事,還覺得自己胡思想,說了杜家的不是了!
花妮一下來了氣,看秦硯側背對著,忍不住踹了他腰上一腳,“好心當驢肝肺!”
秦硯冷不防子晃一下,一手本能的撐在床邊,才算穩住了子,皺著眉瞪著花妮。
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敢踹他,他本來就睡床邊上,這一下倒沒多勁,但是卻差點他栽下去。
在秦硯的瞪視下,花妮也有些心虛,但隨后又理直氣壯道,“你怎麼那麼死心眼啊?你不知道害人的都是邊的人嗎?”
秦硯懶得理!
花妮看著秦硯的后背磨牙,越想越生氣,又想起那日來送服,看見了杜心若和秦硯抱在一起,都跟他提醒過了杜家有問題,他還跟杜心若拉扯不清。
晚上想,杜老爺有問題,杜心若肯定也撇不清關系!
花妮又是一腳上去,“你個笨蛋,我看你哪天被杜心若害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卻不想秦硯猛地回頭,冷厲的眼神盯著……的腳!
花妮踹出的腳一僵,懸在秦硯腰后,和秦硯的眼神無聲的流了一瞬,就敗下陣來。
特別奇怪,明明秦硯打不過,但是他那麼抿著角,瞇著眼看著的時候,就特別容易慫。
花妮想,這是不是不的狗才咬人的道理。
一看花妮悄默默的收回了腳,默默的躺下,又悄悄的拉了被子把自己蓋住,直到蓋過了頭,把自己藏起來為止。
秦硯看這副鴕鳥的樣子,忍不住失笑出聲。
聞聲,鴕鳥蹭的了頭,驚訝的看著他,似乎意外他會笑。
秦硯陡然收了笑,冷清清的開口,“你既這樣擔心,便不該給可乘之機!”
可乘之機?
花妮聽得猛地坐起來,“什麼意思?”
秦硯看都不看他,又背過躺下,卻轉了話題,“你既擔心我,便不該走。”
聞言,花妮也沒空再去想可乘之機的事了,當下就暴跳如雷,指著秦硯就嚷嚷,“是我要走的嗎?是你非要趕我走的!”
秦硯一聽這話,也不淡定了,騰地翻坐起來,直視著花妮,“我何時趕你走了?”
看他一臉無辜,好像完全不記得之前的事一樣,花妮氣的笑出來,“不過幾天的事,你就忘了?你忘了是你那晚非要趕我走的!”
秦硯的反應很平靜,盯著花妮的眼睛質問,“你仔細想想,我那晚說過趕你走的話嗎?”
花妮愣一下,仔細把那晚的事過了一遍,秦硯好像確實沒說過要走,他只是說,言盡于此,是去是留,你自隨意!
他只是給了選擇去留的機會,確實沒趕走。
花妮心虛的別開眼,氣弱的爭辯道,“你是沒說,但你那話就是趕我走來著。”
覺秦硯無語的掃了一眼,背過,躺下睡了。
花妮低下頭,就算秦硯沒趕走,可當時那個況,又怎麼還有臉留下?
想起那晚的景,花妮覺得此刻這底下的婚床,眼前的秦硯,都讓如芒刺在背。
怎麼還有臉再來?
明早,就該告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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