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婷心中很鬱悶。原本老神醫過來是爲了讓劉曜安心出去做事的。結果只因爲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便讓劉曜更加擔心自己,愈發不敢離開邊了。就算事後跟他做了很多保證,他也依然故我,好像真的要一直陪在邊半步不離到天荒地老似的。真是的,又不會跑了……
蔣婷的心劉曜自然看的分明,但他還是不願離開。外面的事當然重要。無論是爲了保住景王府上下的命,還是爲了他們兩個人的未來,劉曜都需要做好萬全的應對準備。不過,那些事並不需要他親力親爲。他能做的,就是在暗中佈局,把一切不利因素都往好的方向引導罷了。
事實上,現在真正可以決定他們生死的,並非只有龍座上的那位年輕帝皇,還有天下大勢。如今大皇子謀反已被平,嶺南郡沒有失陷,這“勢”就還在王府這邊。因此只憑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庶子,怎麼也不可能株連整個王府。
然而,即便如此劉曜也不敢高枕無憂,他必須儘量做好一切準備。因爲他不做,也許就會有人因勢利導,將那些不利因素變得更不利。
而蔣婷正是因爲明白事的嚴重,所以才如此鬱悶。當然知道劉曜並非不做事,只是不想他在陪了自己一整天之後,晚上還得不到足夠的休息。每日裡白天強歡笑,晚上思慮萬千,這絕對是不利於養生的壞習慣。因爲,自己就是這麼累出病來的,不希他也變這樣啊。
“如果你真的很想讓我放心的話,那就把所有事都告訴我吧。”終於,當劉曜面對時的笑容中都著凝重時,蔣婷決定不再忍耐了。既然勸說不了他,那就陪他一起分擔好了。認真的看著劉曜道:“告訴我你要打算怎麼罪。還有,外面的仗到底打的怎麼樣了?我這些日子沒有出西苑,也不知道王府中現在是個什麼形。三叔、四叔他們還鬧騰嗎?你有沒有對他們講清楚事的嚴重……把這一切都告訴我吧。我不想再繼續被矇在鼓裡了。”
劉曜臉上的笑容凝住,慢慢轉爲苦笑:“婷兒,你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蔣婷答道:“但是我不想一直被矇在鼓裡。如果你不說,我就只能讓別人打聽了。劉曜,我是你妻子,不是你養的金雀。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應該告訴我與我商議,而不應全部都由自己一個人做決定。”
劉曜低頭想了一會兒,方纔答道:“好,我都告訴你。”
說著,他站起來,放下了手中紙牌,這是蔣婷無聊時弄出來解悶的東西,現如今卻是再怎麼玩兒也解不了悶了。
“走吧。”
蔣婷一愣:“去哪兒?”
“有些事,實在不好直接告訴你。你先隨我來看看吧。”劉曜手拉起蔣婷,帶著出了西苑。
劉曜帶著蔣婷來到了王府東苑,徑直來到了當初葉側妃所住的院子。蔣婷詫異的看著這滿目荒涼的院子,向劉曜問道:“這裡怎麼會變這樣?不是一直讓人在打掃嗎?怎麼……”
“沒有人了。”劉曜靜靜的看著已經顯出衰敗景象的院子,說道:“原來在這裡伺候的奴僕已經都放出去了。”
“爲什麼要放出去?劉曦的妻子和孩子就關在這裡啊。”蔣婷終於發現另一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了。這院子不僅荒涼,而且過於安靜,安靜到讓人有一種森的覺。
是啊,這裡曾經死過人的。
蔣婷下意識的往劉曜更靠近了些,抓住他的手問道:“他們……你換了地方嗎?還是也都放出去了?”
“死了。”
“什麼?”
“劉曦的妻子和孩子們,都死了。”劉曜低頭看著蔣婷,目中是充滿了複雜的緒:“你那個丫頭,紅榴的。你放出去後沒多久,又混進了府,悄悄躲在了這裡。就在王爺下葬那天,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他們都毒死了。”
“紅榴……怎麼會?”蔣婷捂著驚呼一聲,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本沒用毒藥,就憑藉日常的食材搭配,就慢慢將人毒死了,真是厲害啊。”劉曜嘆了一聲,不知是在嘆還是在同。
“怎麼會?怎麼會……”蔣婷只覺得難以置信。不是已經將紅榴放出去了嗎?怎麼還能再混回來?而且,就算劉曦該死,可他的妻兒都是無辜的啊。那個一直都可人的紅榴,怎麼會啊?
蔣婷只覺得全冰寒,神恍惚。還是無法接這樣無的事。
“爲什麼?爲什麼要那麼做?”
“……是爲了報仇吧。”劉曜摟住,輕聲道。
是了,當初紅榴會害流掉孩子,就是了別人脅迫。可後來,紅榴的家人還是被殺了。而脅迫紅榴的人,最後查清楚了,是葉側妃的人手。可葉側妃的死,又讓整個事變得撲朔迷離,斷了所有線索。因爲如果葉側妃真是爲了世子之位害,就不應該自殺。如果不是的話,當初又爲何要安排紅榴這枚棋子?不過無論如何,紅榴家人的死,跟葉側妃是不了關係的。
不對,葉側妃不是已經死了嗎?殺害紅榴親人的仇人已經死了啊,還要報什麼仇?難道是因爲自己嗎?因爲害自己失去了孩子,紅榴心中不忿所以纔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
蔣婷開始陷深深的自責。如果當初,沒有那麼輕易的放紅榴走,現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吧。是太過輕率,纔會造這樣的惡果……
“婷兒,這都不怨你。是劉曦先種了因,殺了的家人,纔會釀這樣的悲劇。”劉曜沉沉嘆了一聲,摟著,心疼的無以復加。他本不想告訴的,可如果不告訴真相,他會更加無法面對。因爲,他還要用那個紅榴去做一件同樣殘酷的事。
“紅榴、紅榴現在在哪裡?帶我去見!”一定要問問紅榴,爲什麼要做出這麼殘酷的事。不是冤有頭債有主嗎?爲什麼要殺害無辜的人?
“好,我帶你去見。不過,我與你說這件事,是因我想讓幫我做件事。可是,那丫頭現在一心求死,並不聽我的……”劉曜頓了下,咬牙說完了整句話:“婷兒,我想請你去勸勸,讓助我。”
“讓助你……做什麼?”蔣婷的聲音有一抖。
劉曜目沉靜的看著蔣婷,深深吸了口氣,才緩緩開口說道:“有一個人,我得將除掉。而紅榴的做法,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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