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便在一片熱熱鬧鬧的喜慶中過去了。蔣婷爲小孩子，當然免不了的從老爹和溫氏那兒得了不的歲錢。待到陪著溫氏在初二那天去溫家走親時，更是得了溫老夫人大把的賞賜。

雖然與蔣婷擁有的衆多私產相比，這一點點的歲錢還真不算什麼。但能在新年拿到長輩的歲錢，還是讓蔣婷到十分興。

當然，這不是說之前在西北的時候，都沒有得到過老爹的歲錢。只是，以前家裡的那一點點銀子，大部分都是掌管著，老爹給歲錢也是從這裡拿了給，然後再添回去做家用銀子……

所以說，算起來今年得的歲錢，纔是真的歸自己的歲錢呢。而且，以往只有老爹一個人給，現如今卻是很多人給，那覺自然是不同的。

待到正月初五，跑到孫府去找孫蕓玩耍時，孫夫人同樣笑的遞給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後，蔣婷乾脆樂的笑開了花兒。

與蔣婷不同，孫蕓每年都能得到很多人給的歲錢的。因此，有些不太理解爲何蔣婷會因爲僅僅得到了一個紅包，就那麼開心興。可是知道的清楚，蔣婷手裡一直不缺銀子的。

不過孫蕓心思單純，即便不理解，卻也不多問。在心裡，只要好姐妹開心就好。兩個人湊在一起，沒事兒開始算計起自己今年都得了多賞銀了。

算到最後，蔣婷的賞銀還比不上孫蕓的十分之一多，完敗。誰讓的親戚長輩比孫蕓那麼多呢？再說了，連孫大哥、孫大嫂，再加上孫二哥三人都給了孫蕓不賞銀呢，對於沒有兄長的蔣婷來說，就本不要奢能夠在錢數上比得過孫蕓了。

不過，蔣婷並不計較這個，要的不過就是這份從沒有過的驗和快樂罷了。過年了，這就算是放縱自己做回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真正的一下自己從未驗過的年之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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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曜面無表的坐在晴姑姑的牀前，對上愧疚和擔憂的目，眼神卻毫無波，只是漠然而平淡的對道：“這幾天，我把你說的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又想了一遍。有很多地方是我想不通的。所以我來找你，希你能幫我解。”

晴姑姑看著他漠然的眼神，輕輕嘆了一聲，回道：“你問吧。我來找你，本來就是爲了能將我所知道的所有實都告訴你。”

似乎並不因爲劉曜不認做生母，而有什麼難過之。只是，一想到那天劉曜吐昏迷的慘狀，心裡還是會猛烈的痛。

即便劉曜不是親自養大的，即便他的出生其實並不期許。但十月懷胎不是假的，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眼前的年是親生的孩子，是與脈相連的生命延續。雖然恨他的爹，但心底卻是著他的。

劉曜垂目，他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這個人說的話。所以，他也不問爲何非要將這些殘酷的事實都說與他聽。然而冥冥中，他又覺得這個人沒有撒謊。

然而，讓他這麼快就接自己並不是王妃的兒子，而只是一個丫頭被景王強要了之後才生下的孩子，這實在是有點兒強人所難了。

若這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一直以來爲景王嫡子的優越，以及自始至終堅信自己纔是最正統的繼承人的信念，豈不是都是一場笑話了嗎？

就算撇開這些不談，難道從小到大母親對他的疼也是假的嗎？雖然母親對他的教養似乎有些問題，可他並不是傻子，真心假意他是能分得清的。他的記憶裡，母親是真的疼他的。

而且，若真如這人所說，他並不是母親的孩子，那麼景王爲何要同意母親把他當做嫡子養大？並且他還上奏求了旨意，在他還年的時候就封他做了世子。這又怎麼說呢？

劉曜想不明白。他用了整整五天的時間，來讓自己把心沉靜下來。除了除夕與春節當日去宮裡拜賀之外，他從未出過房間一步。他將所有事都給了下人去辦，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靜靜的思索。

可最後的結果，卻是說不通，有太多地方說不通。所以，他現在還無法相信晴姑姑的話都是真的。要不要相信的話，都需要他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才能最終做出選擇。

“你說你是我的生母，那麼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劉曜目如刀一般盯著晴姑姑問道：“我暫且當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但我一出生便是以嫡子的份面向世人的。這說明母親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我當做的兒子的。而且那時父親與母親關係僵，自然也會知道我不是母親的兒子。那麼一定是母親與他達了什麼條件，才能這般瞞天過海的把我變了他的兒子。

那麼作爲生母的你，只應該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我不相信如果事是那樣的話，父王會留下你的命來。而母親，既然選擇了我，也就意味著放棄了你。所以，無論怎麼看，若你說的是真的，你都應該死了很多年了纔對。”

晴姑姑苦笑的低下了頭，嘆了一聲道：“你說的對，當年縣主決定讓我把孩子生下來時，我就知道自己的前途只有死路一條了。不過，縣主於我有大恩，而我卻讓縣主傷心難過，所以能爲死了也不冤枉。我之所以能活下來，不是因爲景王放過了我。而是因爲我命大。剛生完孩子，我力虛弱昏迷了過去。然後，便被景王派人扔進了城外大江。我能活下來，靠的是江畔一位善良的漁民搭救。”

劉曜皺了皺眉頭，看著道：“這個理由無法讓我信服。”

晴姑姑沉了下，擡頭看著劉曜道：“你可以讓人去求證。嶺南城外大江江畔，有許多以船爲家的漁民。我這些年大都是在那兒幫人賣魚爲生的。你讓人去找一家姓胡的人家，打聽一下十三年前，胡老爹是否曾就救過一位毀了半邊臉的子，就一切都能明白了。”

劉曜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姑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吧。那麼，你又如何解釋母親爲何非要把我當做的兒子養大？如果母親厭棄了你，直接把你趕到莊子上也就罷了。實在沒有必要將你的孩子要過來自己養啊。若想要孩子，完全可以再討好父王，自己生下孩子來不是更好嗎？不說別的，要說服父王答應瞞天過海的要個別人的孩子，恐怕要比讓父王與和好還要更難些吧。”

晴姑姑面上出痛苦之來，雙眼中流出兩道渾濁的淚水，悲慼的道：“呵呵，若是縣主能有自己的孩子，又怎麼會三番兩次的與你父親鬧翻呢？本已經不能再生育了啊。子骨本就弱，在京城時還好，可到了嶺南以後，你父親擡了一個又一個的妾侍進門。傷心氣惱之下，大病了一場，差點兒丟了命。偏偏那時爲了救的命，你父親讓人給用了虎狼之藥……縣主子虧損的厲害，本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