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話說得倒是奇怪,本宮乃是皇上的后妃,何需連宮中的阿貓阿狗都得認得?”為皇帝的昭儀,乃是天子之妾,豈是人人都能欺辱的?
何況,杜雙燕是長定侯府送進宮的,饒是鎮國將軍府也得給長定侯幾分薄面,遑論其他人。
“長定侯府遠在長定州,昭儀不知深淺倒也罷了,怎麼邊的奴才也這般不懂事?”宋墨將長安攙起,他甚這般冷言冷語,此番倒是真的生了氣,“丞相府的小公子,皇上跟前伺候的人,也是你們能欺辱的?一個個的不要命了?”
音落,跟杜雙燕邊的奴才,撲通撲通都跪在了地上。
“王爺,這是皇宮,不是您的臨王府!”杜雙燕有驕傲的資本。
長定侯府駐守長定九州,雖然遠在邊關,但卻是北涼的關隘要地,是以朝廷對長定侯府的重視與禮待,足以讓杜雙燕在后宮高人一等。
文有文的傲氣,武有武的橫氣。
宋墨張了張,瞧著邊面蒼白的長安,真真是氣不打一來,“你在宮中這般嚇唬人,還、還……”
“別說了!”長安緩過勁了,角兀的出一抹笑,“杜昭儀所言極是,這是皇宮!”
杜雙燕嗤冷,“都說家小公子子頑劣,如今瞧著倒也不盡然!”
“多謝娘娘夸贊!”長安推開宋墨,緩步走到杜雙燕面前,躬行禮,“娘娘若是沒什麼吩咐,下先行告辭!”
杜雙燕趾高氣揚,故意抱起奴才手里的灰狗,扭著細腰離開,“團,咱們走!真是無趣得很。”
“長安?”杜雙燕一走,宋墨便將長安攙了起來,“你做了什麼?你原不是這樣的子,何時變得如此逆來順?是不是在宮里了不氣,所以才會……”
說到這兒,宋墨滿臉憐惜的著。
“你不是說,是長定侯府的人?”長安彎腰,撣去上的塵泥和草屑,嗓音沉得厲害。
宋墨立在那里,心神一怔,“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也怕了長定侯府?”
“我這輩子最怕的是我爹,最不怕的也是我爹,區區一個昭儀算什麼?”長安深吸一口氣,“嚇得夠嗆倒是真的,這事可別告訴我爹,反正我也沒傷著!”
宋墨老實的點頭,“可是你、你真的沒事?”
“我是沒事,有事!”長安指了指杜雙燕離去的方向。
宋墨沒反應過來,“為什麼?”
咧一笑,“樂極生悲!”
對此,宋墨還是不明白,可他曉得的為人,睚眥必報,怎麼可能吃了虧還這般和悅的對著杜昭儀行禮?除非,留有后招。
“你現在去哪?”宋墨忙問,“都說昨夜你留在書房,你、你是陪著皇兄批折子?”
長安翻個白眼,“他批折子需要我陪?左不過是罰我抄字罷了,還說呢,都怪你昨日不講義氣,怎麼不早些派人通知我,若是早知道皇帝在巷子口堵我,我肯定翻墻跑了,何至于自投羅網,被逮個正著?”
“怪我不好,當時皇兄一出現,我就懵了,然后便被侍衛帶走了,也沒想起來要通知你。”宋墨嘆口氣,“你莫怪我,你也知道的,我自小便怕極了皇兄。”
長安輕嗤,“分明是吃人,拿人手短!我回乾元宮休息,你莫跟著了,若是得空,幫我留意一下四方門的靜!”
“你在擔心什麼?”宋墨不解,“是怕他們到時候反咬一口,對付你爹?”
長安點頭,“鎮國將軍府可不是省油的燈,四方門與他們關系好,就怕他們與太師府聯手,到時候反將一軍,我爹便吃虧了!”
“這事,丞相會想得比你周全。”宋墨送過了宮道。
前面便是乾元宮。
“你莫跟著了,趕走,上次下令不許你在宮里逗留,再抓著,怕是要把你吊起來!”長安大步流星往前走,悠哉悠哉的個懶腰。
回到乾元宮寢殿,長安盤膝坐在窗邊,拿茶漱了漱口,便看上了桌案上的糕點。指尖湊到琉璃盞的底上一探,喲,還是溫熱的,可見是剛備下的。
“跟得還嚴實,就是太蠢,知道看戲不知道救人!”長安起糕點就往里送。
吾谷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公子公子,外頭說您在花園……被狗嚇著了?您,沒事吧?”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嗎?”長安了一下角的糕點碎屑,“長定侯府的杜昭儀,長得倒是不錯,就是子不好,又躁又蠢,也不知道長定侯府是怎麼挑的人?”
吾谷還是不太放心,上下打量著,“公子真的沒事?”
“從樹上摔下來而已,對了,回頭去幫我摘點山楂,我要炒糖吃。”長安喝了口水,往里丟了一把剝好的核桃仁,“還有,聽說太后今兒子不太舒服。”
吾谷愣怔,沒聽說太后子不適啊!
“沒明白?”長安眉心一皺。
吾谷恍然大悟,“奴才明白!”
“我去歇會。”長安抱了裝著堅果的木盒子,“把我這幾樣都端進來!”
吾谷:不是說歇會?
趕端起碟子,悉數搬進公子的房間。
長安就靠在窗邊的榻上,吹著暖風,曬著太,舒舒服服的吃喝,吃飽了睡會,睡醒了繼續吃,過上了混吃等死的巔峰生活。
約莫到了晌午,窗外的日頭烈了些,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吾谷也跟著回來了,進門就笑得合不攏,“公子,高啊!”
“高什麼?”長安個懶腰,吃飽喝足睡舒服,倦意全無。
吾谷合上房門,“栽月宮里,鬧騰得厲害,說是杜昭儀子不太舒爽,此前是手背上有點,后來不知怎麼的,全都得難。宮里人去找太醫,誰知太醫都去了太后宮里看診,一個太醫都沒撈著!”
“那囂張跋扈的子,能就此甘心?”長安可不信。
之前,這杜雙燕可是頤指氣使的很!
“自然不能!”吾谷忙道,“就因為這樣,現在滿宮都在私底下笑話呢!”
長安撓撓額角,“笑話?”
“倒也不是!”吾谷止不住笑,“杜昭儀親自跑到太后宮中尋太醫,誰知皇上聽聞太后不適,趕下了朝前去探,于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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