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里頭王總是變著花樣的夸宋震云勤快,任打任罵,心里頭哼哼。
褚翌看了信,笑著道:“宋叔人是不錯,你又牙酸個什麼勁?”
隨安眼神不善的看了他一眼:“這是怕我過去收拾宋震云,所以才一個勁的拐著彎的夸他呢!”
褚翌見發火,立即點頭道:“嗯,你說的有道理。這事是做的不太地道。論起來這件事我們不該管,但總該我們知道知道,現在孩子都有了,唉,也難怪你心里不是滋味了!”
隨安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你說誰心里不是滋味了?”
褚翌心道說的就是你,明明吃醋心里肚了,還不肯承認。但自從隨安懷孕,他就跟著英雄氣短,大男人的尊嚴在外頭好歹的還能維持一二,上了屋里就差跪板了,往往隨安說一,他總是添上二,方才顯得婦唱夫隨、同仇敵愾、共同進退。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瞧你又誤會了不是?這不是因為他們沒事先告知,弄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麼?你說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以后要喊個娃娃舅兄……”
隨安沖著他揚起眉:“那我還喊個娃娃小姑呢!”
褚翌一噎,不知道這戰火怎麼一下子就轉到了自己上。
說實在的,這跟他想象的婚姻完全不一樣啊!
他的理想的婚姻狀態,老婆全都聽自己的,老婆又又溫順又聰明……
現在的現實婚姻狀態,自己全都聽老婆的,自己又又溫順又聰明……
番外二姥姥的大外甥
等王那邊也功產子,褚翌再看了自己兒子,也心酸了,同年的娃娃,自己兒子了輩分兒最低的,上頭一個大一個月的姑姑,下頭一個小一個月的舅舅……
到了秋天,隨安出了月子又休養了一陣子,活蹦跳了,就要去周薊看弟弟。
“唉,總算有個正經的稱呼了。”不管是爹生的,還是娘生的,總是要喊弟弟的。
褚翌忍笑,他也算是沒有白苦,最近吃飽喝足,對老婆就更加包容了,問道:“咱們過去,是帶了兒子一起,還是把孩子放到徵館?”
隨安猶豫道:“要不帶著吧?在車里裝個吊籃,應該不算太顛簸。”想來“”也想見見自己的孩子。
褚翌道:“好。那我把小妹先送回去。”
隨安一時沒想到,還詫異的道:“臨走的時候再送不行嗎?”
褚翌沒多說,執意把妹妹抱到母親那里。
結果兩口子睡到半夜就聽到哐哐砸門聲。
“姑娘回去后一直哭,老夫人心痛,我們送了過來。”徐媽媽神萎靡。
褚翌心道就知道會如此,卻還是雙手接了過來,問:“一直都沒有睡嗎?”
徐媽媽道:“中間睡了幾次,可每次都不足半個時辰就哭。”也就是說哭累了睡一會兒,然后接著哭……
不一會兒隨安慢褚翌一步,也趕了過來,再從褚翌懷里把哭哽咽了的小姑娘接過來:“夜里風涼,我先抱進屋了。”
徐媽媽屈膝行禮:“有勞九夫人了。”
隨安點點頭,用披風替孩子罩著,轉進了屋子。
褚翌便打發眾人:“行了,你們也回去歇著吧。”
不鬧這一通,母親可舍不得妹妹同他一起去周薊。
徐媽媽回到徵館,老夫人還沒睡,坐在榻上支著胳膊發愁。
“天都這麼晚了,你快歇著,否則明兒一天都沒神。”
“嗯,我沒事,曦姐兒怎麼樣了?”褚翌的親妹妹褚曦。
徐媽媽就笑:“姐兒真真的聰明,我路上跟說,去找湛清,就不哭鬧了,九老爺抱到懷里,也沒有鬧,后頭九夫人過來,九夫人接過去,也沒有哭。我在院子外頭聽了聽,一兒音都沒有,這才回來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
徐媽媽就上前去幫著了的迎枕:“您躺下,今晚奴婢來值夜。”
老夫人就道:“你說我是不是老了?從前多麼要強?左看不慣,右看不慣,現在……”
徐媽媽沒有多說,但懂得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有了,七老爺跟九老爺都長了,自然慈之心都給了最小的孩子。
曦姐兒當初哭鬧,七老爺那邊也得了個哥兒,就想著看看抱過去能不能哄住,結果自然是不,老夫人去看了一眼,七老爺跟德榮郡主都是從來不抱孩子,孩子都給娘,有時候哥兒哭的比姑姑還要厲害。
曦姐兒雖然不懂事,但是知道誰是的親人,到了九老爺這里,不是九老爺親自抱妹妹,就是九夫人抱著,從來也不假外人之手。九夫人又從來親力親為,也不拿主子的譜,曦姐兒當然喜歡了。
老夫人倒是想抱,但是抱也只能抱一會兒,否則就腰酸背痛,起不來床。
為此不知罵了褚太尉多遍“老殺才”。
當然,也不是說七老爺跟德榮郡主就不疼孩子了,可見識過褚翌跟隨安的疼法兒,真沒法說七老爺哪里更好。
從前,老夫人是嫌棄隨安的出,可若是將德榮郡主跟隨安都放到曦姐兒面前,老夫人也覺得曦姐兒給隨安照料還放心些……
總歸不過一句: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
最終,曦姐兒還是跟著褚翌夫婦一起去了周薊。
搖晃的馬車里頭一個大大的吊籃足占了大半的車廂,吊籃栓在車頂上,減小了震,人坐在馬車里頭,只需要輕輕扶著吊籃,免得搖晃的太厲害。
隨安執意不許褚翌寫信,要去勘驗出個實來。
因此到了周薊,也是讓羅氏出面,一群人進了城,再進宮城則更好進了。
王得到消息匆匆的趕過來,臉上還帶著疲憊,隨安有點后悔是不是自己來的太突然了,褚翌卻突然躬行禮問:“大人是有什麼煩心事?”
對隨安來說,不好把握稱呼,但在褚翌這里就好解決了,“大人”也可代指母親。
王了把臉道:“小事,有一子山匪作。”
褚翌直起腰:“小婿過去看看。”
王連忙點頭,“我人帶你去。”
褚翌道:“是不是先把隨安跟孩子們送回去?”
王方才回神拍著額頭道:“看我,都忘記了!來,我的大外甥,讓姥姥抱抱!”說著一把抱過隨安懷里的孩子。
天氣熱,孩子穿了開,王一低頭:“咦?我外甥的小鳥呢?”
隨安沒好氣的又把孩子搶回來:“這是我妹妹。你外甥在這兒。”
湛清長得胖,已經有了二十七八斤沉,隨安也不能抱著走很久。
王這才找對人,一下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哎呦呦,姥姥的大小伙子哎!”
自稱一句姥姥,隨安就抖一抖。
褚翌在一旁竭力忍笑:“他們也都了困了,還是先進屋吧。”
王這才抱著湛清往屋子里頭走,邊道:“你先進屋照顧孩子,你弟弟在隔壁那屋呢,等你忙完了再去看也不遲。”
隨安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又囑咐褚翌:“路上小心些。”
褚翌帶著衛甲等人過去,沒想到白長老帶了萬數人圍在山下,褚翌心中一驚,這小山匪這麼厲害?
白長老還認識褚翌,見了面忙上前行禮:“大將軍不用掛心,我們已經給上頭的人用了南天之毒,慢慢熬就能熬死他們……”
好吧,這也是個法子。
褚翌問:“上頭有多人?”
白長老略窘:“呃,有,有數十人吧。”
褚翌沉默。
衛甲看了看圍山的數萬人,再看一眼衛乙,然后都不知道自己啥心了。
番外三王的花式秀恩
褚翌在山下等了半柱香,發現周薊圍山的士兵們已經開始造灶做飯了。
他抬頭往上看了看,決定自己上去看看。
白長老在一旁,一會兒勸他回去,一會兒又留他吃飯。
褚翌覺得自己這會兒特想打人。
白長老是救命恩人不能打,那就進山打土匪好了。
反正,來都來了。
再說隨安這里,安頓了兩個孩子的吃喝拉撒,等他們小手拉著小手睡了,這才捶了捶腰起來。
待了羅氏跟翠羽看著孩子,自己去了隔壁。
敲了敲門,聽見里頭宋震云喊:“進來。”
才推門進去。
然后,大吃一驚。
只見宋震云頭上纏著帕子,上搭著棉被,旁邊放著一個用紅繩捆扎的整整齊齊的襁褓——坐月子的標配啊,這是。
隨安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但是的心絕對不比在山下的褚翌好。
宋震云正端著碗,見了是,也是大吃一驚。
“隨,隨安……”
隨安已經完全懵掉了好嗎?
這種況應該什麼個反應?在線等,有人回答嗎?
很顯然宋震云也覺得自己心虛,他抖啊抖啊的說:“我,我不是,不,不,是我,那,那……”
跟復讀機電池沒了電一樣。
幸好,幸好,王推門進來了,“咦,你過來了?我怎麼沒聽見靜?快來看看你弟弟。”
王走到床上,看見宋震云手里的藥碗快抖沒了,立即怒道:“宋震云你找死啊!不想要你那了是吧?!還不好好喝藥?”
隨安這才明白。
原來宋震云面菜,不是因為坐月子,而是因為了傷。
我靠,不是為了糊弄,弄出來的苦計吧?!
隨安心里當然是不忿的,來這一趟,是看弟弟,同時也是教訓褚秋水跟宋震云。
現在宋震云卻先一步傷了。這跟足球場上的假摔有啥區別?!
不過隨安再明白,也不可能上趕著去關心宋震云的傷勢,作勢看向襁褓里頭的孩子,見那小小的一團,又白又,心頓時變好了。
恰好翠羽過來在門外稟告說小公子跟姑娘都醒了,王便道:“正好,你都抱你那屋去吧,讓孩子們也在一起玩玩。”
隨安一想也對,與其在這里看著這倆人辣眼,不如跟孩子們玩去。
們倆都沒有意見,宋震云舍不得孩子也不敢說了。
隨安一走,王立即拉宋震云腦袋:“快點兒幫我……一下,痛死了……”
隨安這頭才把三個孩子都收拾了一下,結果王又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隨安,我有事出去一下,老宋那邊你幫忙看一下哈,他的傷要喝羊,我人拿到你這里,一會兒你給他送去。”
隨安不開心了,憑什麼呀!
一點也不想照顧后爹!
可王沒給機會,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曦姐兒的月份大了,睡的了,雖然還不會自己坐,但可以趴著,隨安便讓趴著看兩個小男孩兒。
曦姐兒看看湛清,再看看另一個只管睡的小娃娃,哇哇的了兩聲,著小手往湛清的方向指畫。可見還是認得湛清。
隨安高興的不行,將抱起來,用手托著頭,吧唧親了一下:“曦姐兒知道那是親侄兒,是吧?哈哈。”
曦姐兒嗯嗯個不停。
玩了半個時辰,曦姐兒打哈欠,隨安也跟著困了,正要往床上躺下,褚翌卻大步推門進來了。
他穿出去的裳都黑乎了不說,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隨安一驚,連忙將昏昏睡的曦姐兒給了翠羽,示意放心,然后跑到褚翌跟前:“你怎麼啦?”
褚翌沒好氣的白一眼。
心里郁卒的半死。
那些山匪原本沒多厲害,可南天之毒,有壞也有好,好便是人聞多了,會變得力大無窮,不過好在褚翌的力氣是天生神力,雖說以一敵百不大現實,但一個人打十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他剛起袍子解決了山匪,然后就見山下數萬人都一起沖了上來……
當然,要是事這麼結束,那也沒什麼,關鍵是,底下的人原本在生火做飯!
好了,匆忙之中,那火也沒撲滅,結果山匪沒把大家怎麼著,山火卻差點把他們烤了。
褚翌行軍打仗,對于火攻也有經驗,見了火勢,連忙讓人退后,然后用刀砍出隔離帶,這才堪堪把周薊萬數人的小命給保住……
隨安:“哈哈哈哈哈哈……”
拿了帕子給他臉,也是哈哈哈哈哈哈……
“算了,你人弄水我洗洗吧。對了,有喝的沒有?”
剛說完,就有人端了碗羊過來,褚翌直接手拿過來,一仰脖子喝了。
隨安:“……”,手撓了撓腮幫子,扭頭看向一旁的翠羽:“你去,給我弄點面來。”
隨安端著“制作良”的羊湯推開門,宋震云大概知道要來,連忙挪了一下:“我自己……”
隨安手止住他:“不用,你坐好,別。”已經被你假摔了一次了,再來,想瓷啊?
隨安搬了張小桌子放到他面前,而后把“羊”放到上面:“喝吧,待的。”
宋震云低頭看了一眼,默默地捧起面前的“大盆”。
王又沖了進來,這回臉上帶笑:“老宋,婿替你報仇了,哈哈,那些個小賊子都被抓起來了!哦,你在喝啥?”
一旁被無視的隨安惻惻的笑笑,雙手抱:“羊啊,不是你待我端過來的?”
“啊,今天怎麼這麼多?也沒腥氣味兒?好喝嗎?我嘗一口?”
宋震云連忙捧著“盆”躲了一下,囁嚅道:“好喝,你想喝們再給你弄來。”
“我就喝一口嘗嘗!”王跳腳,手使勁擰他胳膊。
宋震云臉痛花,看了一眼隨安,而后渾一,不敢了。
王順利的搶過“盆”喝了一口——
半晌,屋里想起隨安冷冷的聲音:“好喝嗎?喝呀,全給我喝了!”你們倆在我面前秀恩!
哼!
王喝了半盆,剩下的全都給了宋震云。
一邊小聲喝,一邊使勁掐他:“你干嘛不一口氣都喝?是不是留著就單等了我回來好告狀?王八蛋!”
不過喝了面湯也有好,再也不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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